哗啦啦的麻将碰撞声中,是女人们七嘴八舌地吵嚷。
这个说刚才自己打错了牌,不该打三筒,那个说自己手气不好只开杠不开花,这一盘的最大赢家白露喜笑颜开,一张漂亮的脸蛋上都开出花来了,“要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就是太胆小了!打牌嘛,就是要赌大的,那样才过瘾嘛。”
这话说得其他人都手痒痒,想打她!
偏有一人依旧笑盈盈地给白露捧场:“白露这话说得好,玩这个要是不追求点心跳和刺激,那跟公园里老头老太太树根子底下打长牌有什么区别?”
白露抬眸睐了她一眼,一脸憨厚老实相的妇人笑眯了眼,仿佛这确实是她真心话一样。
白露笑了笑,不置可否,机麻桌把自动洗好的麻将垒成四行拖上来,作为赢家,白露抬手丢了色子,而后按照数字摸牌,一边放话:“这一盘大家都放开点,啊,不准再扣扣搜搜了!”
另外两人都是跟白露常一起玩的,开玩笑开习惯了,这会儿纷纷装起抠门儿的铁公鸡来,摇头一个劲儿说:
“你现在手红当道,就想故意给我们来激将法,我可不上你的当!”
“就是,我这运气真是没谁了,今儿个我就铁了心不翻倍了,打个底转转运。”
这两天才刚来跟她们一起玩的老实妇人则继续乐呵呵捧白露的香脚,“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也来一把大的,我这张脸是不可能体验到白露这样大美女的快乐了,只好在牌桌上找补找补。”
这人也不是光说不练,而是几千上万货真价实地往牌桌上砸。
偏偏她运气似乎越砸越糟糕,每次都刚好触了白露的听牌,一番操作下来白露很快就赢了小二十万。
可惜白露脸色却没有老实妇人想象中的得意忘形,而是沉着一张俏丽随着赢牌越发难看。老实妇人不明所以,连忙偷偷回顾,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啊。
不都是他们那行人经常使的手段么?
接下来的发展,老实妇人更是后背生冷汗,只因不管她怎么点白露的听牌,对方赢是把自己要胡的牌拆了也不倒牌赢钱。
如此这般一通胡打乱干下来,没过多久白露刚才单独放在一旁的二十多万就全洒回了牌桌上,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乐得白捡钱。
最后一把打完,倒输了小一万的白露心疼得紧,连忙起身找借口说:“孩子快放学了,我得先把饭准备好。”
牌友A知道她脾气,忍不住笑话她拿女儿当借口,“就你还学会下厨了?我咋就那么不信呢!”
白露甩她一个白眼,拿着手机塞进包包里,“打包带回去的饭菜就不叫饭菜了?反正经过我的手,上桌进口也有我的一份力气。”
牌友B笑得拍桌:“咱们这群人里呀就你会诡辩,一张嘴要是能用来打牌,肯定能成赌王。”
白露得意:“就是咯,要不然咱们下回打牌光动嘴别动手呗,让我这个赌王给你们露一手。”
牌友A忙说:“是露一嘴!”
眼见着其他一起打牌的人居然都不留人,老实妇人急了,出声想挽留,“就咱们这身家,哪值当自己动手做饭伺候家里老小的?”yushugu.
谁知白露一根眉毛都没动一下,完全把她当空气,可跟牌局刚开始时待她的模样大不相同,任她怎么说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最后甚至还用怀疑又嫌弃的眼神看她,让老实妇人彻底摸不着头脑。
等白露走了,牌局也散了,老实妇人思来想去还是不甘心狂撒出去的那二十多万,悄悄拉着一个人问,这才知道白露最不耐烦的就是有人在牌桌上给她放水。
“你以为她长得那么漂亮,家里男人又常年不落家,会没人嗅着味儿想要贴上去?”
老实妇人震惊!
“可我一个女的,贴她干啥?”
被问的那人嬉皮笑脸地笑了笑,“往她身上贴的又不只是男人!”
老实妇人彻底惊呆了。
等人都散了,老实妇人站在路边想了想,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几天费尽心思打进这个富婆团里钓小肥羊,原来就钓了个寂寞?
不说跟富婆们一起吃喝玩乐的巨额花销,单就刚才牌桌上想喂大小肥羊胃口的那二十多万就够她心疼好久的了。
更缺德的就是那个叫白露的年轻富婆,刚才故意把从她这里赢过去的钱输出来,居然每次都看准了另外两人的牌去点炮送钱,偏就她这里一炮未放!好叫她一毛钱都没能捞回来!
老实妇人恨得咬牙切齿,暗骂这人看起来胸大无脑脾气急躁最没脑子,谁知真叫对方误打误撞坏了她好事!
到了晚上,老实妇人跟其他同伴一样,从各自周旋的“战场”回到他们老大租下的一处城边偏僻民居小院子里。
战战兢兢跟其他人一起吃过大锅饭,老实妇人默默祈祷时间走慢一点。
可是没用。
该来的还是会来。
每天晚上的“复盘会”上,大家都开始讲述起自己今天的进展。轮到老实妇人的时候,面对所有人的注目礼,老实妇人再没有半点侥幸心理了,只能硬着头皮怂头耷脑地走了上去。
“演讲桌”旁,负责这群人的老大翻看着工作本,找到老实妇人负责的那一页,一目三行扫过去,明白这人是专门负责骗傻白甜富婆去赌场赌钱的员工。
点点头,老大微笑着抬手示意老实妇人开始自己的发言。
老实妇人沉默了一会儿,在其他“同事”悉悉嗦嗦的议论声以及老大怀疑的眼神下,咽了口唾沫,方才艰难地开口:“我、我今天,顺利坐上了她们的牌局。”
老大点头,欣慰地笑着给予对方鼓励的掌声。
下面的员工也纷纷鼓掌。
老实妇人一点也没有兴奋,反而声音更艰涩了:“我、我用欲擒故纵的法子准备拉扯肥羊1号,对方也说了想要更刺激的赌钱。”
老大将双手高举过顶,鼓掌!
员工们积极响应。
雷鸣般的掌声过后,农家小院简陋的堂屋里,只剩下老实妇人一个人的说话声:“然后我输了二十三万。”说到这里,她艰难地扭动脖子,看了看老大。
提供资金的老大微笑点头,表示二十三万还在批准给她的预算当中,让她别紧张。
“然、然后,”老实妇人又抻着脖子咽了口唾沫,豁出去地大声说:“肥羊1号误会我要拿钱泡她!就把这二十三万全部输给另外两家牌友了!”
静默,静默,静默是今夜的主旋律。
老实妇人只觉得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依旧没人吭声。老实妇人壮着胆子鼓起勇气去看老大的脸色,却只看见对方脸色铁青,看着她的双眸里似有两把锋利冰冷的尖刀。
不知为何,老实妇人心头咯噔一跳,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很快,老大冷笑一声,挥挥手,站在旁边靠墙的“安保人员”就走出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老实妇人就拖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包括老实妇人也知道,这两个人是要拖她去关小黑屋。
她惊恐地大喊大叫起来:“我没有骗人!我说的是真的!郝总!郝总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撒谎!!”
人被堵着嘴拉出去了,堂屋里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郝总肃容上台,对着大家严厉地说到:“这个人背叛了我们的信仰,背叛了我们的组织!居然用这种可笑的谎言试图侵吞我们所有人的财产,你们说,我们能原谅她吗?”
下面回应:“不能!不能!不能!”
齐齐叫嚷的声音传出老远,附近早就不堪其扰的居民果断打了报警电话:“喂,我要报警,我怀疑我们这边有个传/销/窝点......”
白露自然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让老实妇人被关了小黑屋,又因为这个,找上门的警/察发现了这伙人对老实妇人动用了身体和精神双重伤害的私刑,于是小院里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领到了属于自己的银手镯。
离开牌局的白露自然不是真的误会老实妇人对自己有那心思,只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算计。
这种给人捧着哄着下套的法子,白露可太熟悉了,简直就是闭着眼睛都能闻出阴谋的味儿来。
又想到上个世界缺德系统突然被抓去改造的时候自己连续不断做的几个噩梦中好像就有楚宴这个人,当时楚宴十分落魄,可不像现在这样随手就能给出将近一个亿零花钱给老婆随便花的样子。
所以白露有理由怀疑,原白露在原本的人生轨迹中,或许是在牌桌上被人给下了套彻底迷上了赌博,然后输光了楚宴这头老黄牛辛辛苦苦挣下来的家产。
这可不行,这个世界上能占她便宜的人还没出生呢。依譁
不过她找的借口也不算全是借口,白露开着车先去某家只接受会员预定的餐厅取了餐,然后才去一中接放学的楚蓝天。
刚上车楚蓝天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扬起鼻子分辨了一下,楚蓝天露出个腼腆又带着小雀跃的笑来:“妈妈,你给我买了隐竹轩的金球虾吗?好香啊!谢谢妈妈!”
这样的小天使谁不爱呢?
花自己的钱宠别家的小天使,不行。
花别人的钱宠别家的小天使,可以。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