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钱的快乐是如此美妙,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当被阿姨叫起来并告知她上学已经要迟到了的时候,白露整个人都震惊到头发爆炸了。
“什、什么?上学?上什么学?”
在白家干了二十多年的刘阿姨比她还震惊,“什么?难道你忘了?”
当学生的还能把自己要上学的事给忘了,刘阿姨真是无语到了极点,一时间都忘了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惹不得。
好在这次或许是因为快要迟到的消息太惊悚了,对方根本没注意到,而是利索地一掀被子跳下了床,也不在乎房间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动作的,单手一扯,眨眼的功夫就把身上的吊带睡衣脱了丢到地上,光/溜/溜站在衣柜前把柜门推得乒乒乓乓的,火急火燎找校服。
冷不丁看见女孩儿凹凸有致的白嫩身子,刘阿姨哎哟了一声,忙抬手挡了下脸,丢下一句“我去楼下给你打包一份早餐带路上吃”,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凭借超高手速,三分钟换衣服刷牙洗脸,跑下楼的过程中火速将头发扎成马尾,跑到门口换好鞋,站起身接了刘阿姨塞过来的早餐又是一阵冲刺。
如此努力,如此励志的白露终究没有被辜负,踩着上课铃声的点儿及时赶到了。
然而很快,上天就用事实告诉白露,一时的幸运并不能代表什么。
譬如及时赶到没有迟到的白露,进教室里还没来得及凭借她敏锐的观察力猜到原主的课桌位置,就因为无法交出周末作业而被严厉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赶了出来。
“白露,你能耐了啊,连老龙王的家庭作业都赶留空,说不写就不写,牛逼!”
同样被惩罚在教室外面的阳台上站着补周末家庭作业的另一个脸蛋胖胖的同学对着她笑嘻嘻地比了比大拇指。
白露撇嘴:“切,说得好像你就没被赶出来一样。”胖同学用笔头挠了挠脸蛋儿,摇头晃脑地装文化人儿:“鄙人不才,只有两个大题没来得及抄,答案早就偷偷拍手机上了,马上就能抄好!”
说完,埋头奋笔疾书,不过两三分钟就赶好了,厚着脸皮敲开教室门喊了报告。
等教室门重新关上,听着里面班主任慷慨激昂地讲课声,白露傻眼了,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刚才分明可以先哄了那小胖子答应拿作业给她抄啊!
所以身为高考结束确定考上了一本大学就彻底放飞自我一键清空大脑的自己,要如何以学渣的灵魂拯救另一个学渣的转世?
想到小胖子拿手机拍同学答案抄,白露脸色一变,以一种十分缓慢、仿佛即将被送上绞刑架的表情抬手,摸裤兜。
噢,校服裙子没有裤兜。摸校服外套,两个兜都平坦得很,看起来既熨贴又美观。再反手摸书包……
白露看着眼前的走廊护栏台面儿,脸上空白茫然:[缺德,如果我说你不给我搬答案我就把自己撞死在这里,你信不信?]
缺德系统回了她两个音节:[呵呵]
就你这爱才如命的性子,能舍得留下才捞到手的那些财物撒手撞死?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想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白露顿住。
看来这法子行不通啊。
没办法,只能自己对着两张数学卷子硬掰了。
天知道当年数学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从初中开始白露甚至就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在长满青苔的八十度石头斜坡上攀爬的小乌龟,每天爬啊爬,努力到四肢抽搐也只能勉强做到不彻底滑下去。万一哪一天稍不留神,自己就会彻底摔下去一滚到底,再也爬不上来了。
人都会受到心理状态的影响,比如说做题,原本头脑清醒时还能做出来的,结果提起笔就紧张害怕,那脑袋就会越发糊涂,该做出来的题都会陡然增高不少难度。
白露就是这么个人。
缺德系统看昨晚上还在白家八面玲珑自信盎然的白露现在面对数学滑跪到底,乐得想给自己点一支雪茄。
因为没有原主的记忆,白露只能拼命回想早就被自己忘到犄角旮旯的高中知识,硬着头皮连蒙带猜地写卷子。
明明都已经这么艰难了,偏还有个不省心的在她脑海里幸灾乐祸地时不时吱个声儿:[哟,还会画区间说,牛批......哈哈哈笑死劳资了,这个实数选择跟你打的草稿有毛线关系啊?哈哈哈哈瓜皮哈哈哈哈......]
白露:“......”
烦死了!真是烦死了!这他妈才是真·缺德叭!
笑到掀翻教学楼天花板的系统笑够了,忽然说:[嘿,你娃儿晓得不,陈寻数学每次都考满分。]
被一道真假命题整得抠头的白露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寻谁啊?]能解她的急?系统忽然良心发现了?
系统啧啧两声,白露才反应过来,不屑地嗤笑:[有本事你把他现在弄到我面前来啊。]
[我是不能把他弄到你这点儿来噻,]系统慢悠悠说,[但是嘞我晓得他妹儿马上就要到你边儿上了。]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就走来一个提着书包头发湿漉漉,校服也左湿一块又脏一片的眼镜女生。眼镜女生显然也看见了扎马步岔着腿站走廊边上苦逼赶作业的白露,眼神一闪,脚步下意识顿了顿。
这就是陈寻那个传说中被玩儿死了的妹妹?单从外表上看,还真没看出来这女生跟陈寻有什么相似之处。
对方戴个又大又土的黑框眼镜,刘海儿厚厚的,略长,只能看见略微圆润的脸颊肉,以及透过镜片依然能辨出几分和陈寻高度相似的漂亮眼眸。
不过这些都不是白露现在关心的,被数学这只恶虎难住的她只关心系统刚才说的,陈寻数学次次满分,那他妹妹多少应该也有点这方面的天赋吧?
所以要抓住机会先把人给拦住吗?
可是这情况,稍微一说话教室里的班主任就能听到,原主跟陈果甭说交情了,看陈果刚才的表现,原主明显还是欺负对方的那一拨里的,贸然求助能成功就怪了。
这么一衡量,陈果已经走到门口敲了门,然后推开门喊了报告。班主任看见门口站着的是陈果,虽然有些不满于对方又一次的迟到,到底是个优秀生,她对陈果还是比较喜欢的,便随意“嗯”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意思是让陈果赶紧进教室。
陈果没急着高兴,而是顿在原地两秒。
果然,教室里属于那位大小姐的拥趸举起手不满地发言:“老班,凭什么别人迟到是直接教室外面罚站,就她陈果迟到屁事儿没有?你这不是光明正大搞特殊对待吗?”
跟那人一伙的其余几人跟着起哄:“就是就是,这还是讲究公平公正的校园吗?”
“哼,人家是优秀生嘛,还是贫穷的优秀生,现在社会上不是都流行那什么我穷我有理吗?”
更有人直接扯着嗓子喊:“老班,你是不是想让优秀生给你挣个高考状元回来升职称啊?!”
在青宁中学这种贵族学校里,老师也是要评职称的,每学期学生的成绩也跟奖金直接挂钩。班主任是个讲究严谨规矩的人,这会儿被学生当面儿这么说,一时也脸上挂不住,只能皱着眉头看了还站在门口的陈果一眼,无奈地抬了抬下巴,“出去站着吧。”
不过到底不想耽误了好苗子,退后一步的班主任又说:“门就不用关了,要不然谁知道你们在外面罚站的人还在不在。”
这话明显就是在说外面的白露。
竖着耳朵听动静的白露无语,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
不过学生时代,在大部分的老师们眼里,成绩不好就是原罪,白露也没所谓,只忙着在心里打小算盘,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哄得陈果帮自己补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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