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有多少?
她不知道同心痣是什么东西。
他说那是爱意的证明。
因为他爱她,所以同心痣已经完全消失,可因为她对他的感情没到那一步,她的同心痣还在。
他抿着唇问:“师姐,你是为我来的是吗?”
云念惊恐看去。
他惨笑道:“在雁平川那次你喝醉了,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你说自己是为我来的,你说是为了阻止我灭世,你说在这之外有许多世界,你说这是你的任务。”
云念那些遗忘的记忆忽然便回来了。
她说的那些话,她将自己的底都揭了出来。
她说不出话,嗓子眼像是卡了东西,梗的眼眶都发酸。
她只是下意识要骗他:“我……那是醉话,不是的……”
谢卿礼却摇头,很认真很坚定。
“不是的,不是醉话,你说的是真的。”
她一点也骗不过他,他何等聪明。
谢卿礼的指腹探向她的心口,在那颗同心痣上摩梭。
“我未来会灭世,这世间的生死与我有关,让我猜猜,我是不是能决定这个世界的存亡?”
云念不敢说话。
他是男主,他是气运之子。
他当然可以决定这世间的存亡。
“如果如师姐所说,外面有许多如这一般的世界,每天都有世界在崩塌,那是不是证明每个世界都有人可以决定这个世界的存亡与否,或者可以称他们为——”
他忽然看向她的眼睛,黑沉沉的眼底是一片平静。
“主角。”
云念的呼吸也因此急促。
“就像话本子一样,一切故事都是围绕主人公展开,我所见到的一切都是以他们的视角展开,若他们在中途出了某个岔子,既定的结局会改变,后续的一切都会被打混,是吗?”
他太聪明了。
云念在此刻才知道他的恐怖。
他竟能根据她说的那些话猜到这些!
“我,不是的,你说的不对……”
“我说的对,师姐已经给了我答案。”
她一说谎便会眨眼,根本不敢看他,生怕他瞧见她的心虚。
“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应该一心向道济世救民,可我走了岔子,被杀戮道吞噬,满心满眼都是复仇,人性被蚕食,这本书因此走向了不一样的结局,这个世界因此崩塌,对吗?”
对,都对。
他说的都对。
可云念的心跳快的要命,这辈子也没这般惊慌过。
他问:“同心痣将你我绑定在一起,它不同于双生婚契,这颗同心痣将你我的命格联系在一起,我不能离你万里外,因此你若是要离开,我会在当场死去。”
他笃定了这个世界不会让他死。
他赌对了。
云念终于明白了,为何系
统带不走她。
因为这个世界在自救,不能让男主死。
这是世界意识在拦她。
他怎么可以想到这种地步?
云念只觉得眼前的人在一夜之间完全变了,她以为的单纯善良,实际上都是他的伪装。
他不是没心机。
他的心机比任何人都要多。
她只露出一个马脚,他便能想到这么多事情。
一棋偏差,满盘皆输。
他覆上她的唇轻啄呢喃:“师姐,我知道双生婚契可能留不住你,你那所谓的局应当有办法,但同心痣呢?”
除非他死。
可这个世界不会让他死。
“所以回答我,你爱我有几分?”
到底爱不爱?
能不能爱他?
谢卿礼的眼泪落下,呼吸都不稳,一颗心好似被揪紧扔到冰天雪地,明明在温泉之中,却冷的他心肺都疼。
他压着她吻着,亵裤被解开从未被造访过的地方被把控,少女在刹那间仰起了头:“谢卿礼,别,别这样,你听我说——”
他落着泪一口回绝:“我不想听,你害怕这样的我是吗,可这就是真实的我,谢卿礼就是这样的人。”
在竹林里她惊恐的眼,下意识转身离开的步伐,每一个都搅碎了他的神智和仅剩的柔意。
执剑的掌太过灵活,云念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这些,那些薄茧让人节节败退,人生最大的折.磨也不过如此。
一件衣衫都没了,他也不知何时褪去了外衫,完完全全与她坦.诚相待。
云念迷迷糊糊朝温泉里看了眼,她吓得瞬间清醒,推着他便要朝侧边滚去。
可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是天生不匹的,更何况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还是个渡劫修士,轻而易举按住了她。
少年追问:“回答我,你爱我有几分?”
云念的泪止不住,无助攥紧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掐出月牙印。
“我爱你,我爱你。”云念只想他住手,攀着他的肩哽咽回他:“我爱你,我爱你,别这样师弟……”
肆虐的指.腹和薄茧几乎将人逼疯,隐.秘处腾起的火燎烧她的神智,他为什么会这些,他怎么可以碰那处,他在哪里学的?
她受不住这般,嚎啕大哭求他:“我爱你,我爱你,师弟别这样……”
谢卿礼却叹息,吻上她的耳垂:“师姐,你骗我。”
她只是喜欢。
没到爱的地步。
同心痣还没消失。
谢卿礼看着那颗痣,第一次有些厌恶它的存在了,它的存在告诉他她喜欢她,给他安全感,让她无法离开他。
可也清楚提醒着他,她爱他没有那么深。
“师姐,我爱你。”
比命还重要。
他很爱她,她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留恋。
谢卿礼亲了亲她的唇,告诉她:“我们
是道侣,你是我的妻。”()
是这辈子的妻,唯一的爱人,他会一生忠诚于她,誓死保护她,永远追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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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觉到她已经准备充分,借着温泉一点点抵进,肩膀被她咬.住,她用了很大的劲,血水顺着滴落在水中。
谢卿礼侧首看她,云念的脸涨的通红,额上的汗水细密,柳眉紧紧皱起。
他也不适,彼此都疼的不行,可她比他更难受,他还是心软了,对她根本狠不下心,却并未就此罢休,而是压抑着自己的情动小心动.作让她适应。
温柔却又强势,不顾一切也要彻底占有她。
“师姐,就当我对不起你,今晚本该是我们的洞房。”
他与她结了双生婚契,这本该就是是他们的新婚夜,他想了许久,借着贫瘠的知识想办法让她情动去办成这件事。
或许爱意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他要她爱他。
必须爱他。
要用一颗心,毫无遮挡、不顾一切、炙热坦诚地爱他。
谢卿礼只要她的爱。
她是他唯一在乎的人,是她教会他有了人欲。
竹林热气袅袅,弯月如钩挂在天际,繁星点缀在虚空,休宁城的一切都安静,夜深之后整座城寂静无声,只有隐匿在郊外的宅邸尚不安宁。
密林深处的哗啦声阵阵,交叠着簌簌的风声此起彼伏,偶有几声微弱隐约的声音传来,很快被低.哑的轻.哄和更为狂躁的波浪掩盖。
云念什么都看不清。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与任务对象有这一步。
如今看来,这里的一切应当都是他的精心设计,这处亭阁和阁中置衣的软榻也派上了用场。
繁星在摇曳,光影朦胧模糊,月亮也不再静止,视野中的一切都是如此。
脊背下的软榻吱呀作响吵得她缓不过神,苍穹就在眼前,她茫然望着夜幕中的繁星和弯月,夜色太深了,好像快天亮了。
膝弯滑下又被捞起,无力任由摆弄随着摇曳。
“师姐,师姐……”
云念看着他的眼,汗珠滴落在她的身上,她无措想要为他擦汗,可浑身没力气。
谢卿礼紧紧盯着那颗同心痣,如愿看到了它的颜色变浅了些。
他吻着它,渴望着它,依靠着它。
希望她因此爱他,因此在乎他。
同心痣发着莹莹微光,云念浑身难受,攀紧他流泪。
“师弟……”
她不知道怎么了。
她发了疯想跟他这般,一直到地老天荒,可她为何会这样想?
“师姐,我给你,别哭。”
眼泪被人吻去,攻.势再一次加急,泪珠成串落在软榻上,她啜泣的不成样子,他给予了同样濒死的极乐。
云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屋内的,意识再次清醒之时已然换了地方,是一处陌生的屋子。
帷帐被放下,
() 他却在里面放了颗夜明珠,冷光将宽大的榻照的分外明晰,谢卿礼要看到这一切,也要让她看到,要让她清楚记得。
只记得睁眼便是少年暗红的眼。
只记得温凉的汗滴落在身上。
只记得一声又一声的情话,呢喃着对她的爱,又卑微祈求她的爱。
黑夜渐渐褪去,天边发白,逐渐升起一抹霞光,扫过暗淡的天际,逐渐弥散成金红的光笼罩天际。
万籁寂静,清风吹动院中的花摇曳,瓣身上的露珠滴落隐入青翠的地面消失不见。
谢卿礼收起了枕边的夜明珠。
紧闭的屋内竹香混杂着桃花香,隐约还有尚未散去的海棠花香。
他覆首上去亲吻光洁的脊背,听到她无助的祈求:“我困,我好困……”
她有些迷糊,眼皮在打架,困意汹涌将她淹没,偏生他又不放过她,翻.来覆.去折腾着让人难以安睡。
“睡吧,我不打扰师姐。”
规律的熟悉声响起,他将她翻了过来,打了盆热水来清理秽.物,将她抱去了另一间房中休息,这间屋今日是不能住人了,否则她醒来该吵他了。
谢卿礼看了她许久,她就陷在被中仅露出一张小脸,眼眶微红哭了一宿,闭眼睡觉也忍不住皱眉。
紧皱的柳眉被展开,鬓发被他捋顺,她的发饰也被他尽数解下,如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的模样格外乖巧。
屋内的一切都是按照她在踏雪峰的闺房布置的,她最喜欢那些小玩意儿,他便买了许多装饰这里,门前挂着的风铃,窗上贴着的窗纸,屋内墙上镶嵌的奇怪又有趣的壁画。
在那些年里他没敢回过这里,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时,瞒着她回了这里。
白日跟着扶潭真人练剑,夜晚用传送阵法来到这里布局,清扫庭院,栽花种树,打了个秋千和温泉。
想过很多次和她成婚的场面,他根本没想过万一云念便是不喜欢他又能如何?
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那刻,他们就只能是彼此的。
谢卿礼弯腰轻啄她的唇角,而她无知无觉。
那颗同心痣很快便会消失,她永远离不开他。
“师姐,我是你的。”
不管她要不要,他都是她的。
就此相爱,一生相随,死生不弃。
***
云念醒来后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谢卿礼不在屋内,屋内燃着暖炉,这里很温暖,被褥上还带着少年的气息。
她麻木地想着凌晨的事情。
云念并没有什么太过激烈的情绪,实际上一颗心平静如水,在与他缔结婚契那刻便想过会有今天这局面,她后退的那一步刺激到了他,他修的是杀戮道,刚大杀一场的少年本就情绪不稳,他昨晚一再逼问,她又不说爱他。
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云念在想,若是自己在他第一次问之时说了爱会怎样?
以她对
他的了解,他不会做接下来的事情,会放她一马。
可她没说,那时候被情动懵了头脑,根本反应不过来。
若问她是什么想法,这件事于她而言是早已预料的事情,她想的是顺其自然发生这些,他们本就结了婚契,她又喜欢他,两情相悦的人做这些是可以的,可他显然不这么想,她的退避与迟迟不说的爱意让他失控。
云念以手扶额,浑身不适,明明两人的年纪都差不多,为什么他生龙活虎,她跟跑了十个八百米一样。
果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惜苦的是她。
云念叹息,艰难翻身想要换个姿势睡觉,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闭上的眼在瞬间睁开。
她动了动。
叮叮当当。
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淦啊!
云念坐起身掀开被子,如玉的足腕上套着个银链。
说银链也不对,毕竟这不是真正的链子,是灵力凝聚出来的锁链。
甚至带着暖意,一点也不冰凉,沿着她的肌肤温暖着她的经脉,充沛着她的灵力。
可也限制了她的行动。
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云念又气笑了。
不是吧不是吧,她真把他吓到这种地步吗,不就是后退了一步吗,不就是没有说爱他吗。
至于吗?
真的至于吗?
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被她逼成了个神经病吗?
房门在此刻被打开,云念看去。
少年换了身常服,颇为素雅的款式,衣领处绣着银竹,并未束冠,马尾用个发带高束。
他刚进来,云念闻到了一股甜腻的番薯香。
少年瞧见她的模样后眸色一暗,握着门把的手蜷紧,分明清晰的喉结微微滚动。
云念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
“……”
她拉过被子捂住自己:“转过去,不许看!不然戳瞎你的眼!”
他轻笑了声,并未转身也并未闭眼,而是端着手上的番薯走来。
少年将她连人带被卷起搁在膝上,亲了亲她的唇,问她:“饿了吗,吃点东西?”
云念:“不饿也不想吃。”
可肚子却在此时咕咕叫起。
云念面无表情:“……你的肚子为什么在叫?它吵到我了。”
少年笑出了声:“嗯,是我饿了,师姐陪我吃点。”
他的脖颈上都是抓出来的痕迹,云念有些不敢看,别过头支支吾吾:“你给我解开。”
少年头也不抬:“不行。”
瓷勺剜着番薯送到嘴边:“师姐,吃点东西,待会儿我去买些别的吃食。”
云念别过头拒绝,皱眉问他:“你给我解开!”
他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解。”
修长的手握向脚踝的银链:“这是我的灵力凝聚的,师姐可以在这座
宅院活动,想解开的话,那就比我强,你可以直接劈碎它。”
云念惊恐:“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比你强啊!”
他是渡劫啊!
一个渡劫啊!
少年认真道:“与我双修,师姐很快便能迈入渡劫。”
云念:“……”
你真是个人才。
他的手环着那根银链,嗓音刹那间沙哑:“很好看,我很喜欢。”
云念看着那根银链沉默。
“师姐知道我有多想把你藏起来吗,就像现在这样,造个金屋,只有我们两人,你我生时缠.绵,死亦不休。”
“造一副锁链把我们捆在一起,师姐别担心,等我杀了温观尘和浮煞门,我与你锁在一起如何,我们日夜不.停,直到你成为渡劫?”
他说的很认真,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云念只觉得荒谬。
这个世界终于颠了。
温润如玉乖巧听话的正道之光都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个疯子!
好似看出了她心里的那些话,少年在此时吻上她:“我爱师姐是真的。”
他放下手上的番薯,翻身将她压下。
“我爱你,我只爱你。”
“那些伪装是假的,这颗心是真的。”
他拉起她的手贴在心口,心跳震耳欲聋。
“你听见了吗,我爱你。”
会用生命去爱她。
誓死不渝。
他又垂首覆了上来,按住云念抵抗的手腕。!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