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怀里叶凌身体一僵,顾易赶紧找补:“我就是开玩笑的,我汤哥是正经人,不会提这么过分这么不要脸的要求!”
叶凌一把推开他:“要别人以身相许就是不要脸,那主动以身相许的岂不是更不要脸?”
当年,叶凌就是主动以身相许的,这么多年下来,她一直对自己的主动耿耿于怀。
在她看来,如果顾易当时喜欢她,那应该是由他主动,而不是不主动又不拒绝,就好像她跟以往勾搭他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说得更露骨一点,哪怕顾易三妻四妾,叶凌也希望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最被偏爱的那个。
顾易脸色一变:“凌凌你误会我了,我只是——”
“房子我不买了!小渔我们走!喂顾易!你干什么?放开我!”
顾易又将叶凌扛走了,瞧着叶凌又是打又是踢的,姜慕渔心惊胆颤。
他们这样,真的没事吗?
她担心叶凌,想要跟去看看,汤临渊拉住她:“每对情侣都有自己的沟通方式,你不需要——”
“意思就是顾易多的是拿捏凌凌的办法,所以吃定了凌凌离不开他?”
“你怎么知道被吃定的就是叶小姐而不是顾易?”
姜慕渔想说怎么可能,脑子里浮现出几分钟前叶凌被扛走时对她使的那个隐蔽的眼色。
要说拿捏,叶凌肯定是被顾易拿捏了的,但很显然,她乐在其中。
感情里婚姻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当事人自己愿意,旁人再怎么干涉也没用,更何况据她观察,顾易在物资上没有亏待过叶凌,叶凌手上有他的副卡,只是一直没有激活使用而已。
这次要不是为了跟家里那帮吸血鬼断个干净,叶凌只怕不会愿意花顾易的半分钱。
将她眼神飘忽的样子看在眼里,汤临渊又靠近少许:“姜小姐是一向这么尖锐,还是只对我这么尖锐?为什么?”
姜慕渔迅速回神:“我上次听贵哥说你是他的连长?”
“所以?”
“所以汤哥是把我当手底下的兵来训了吗?还是把我当成了公司里的下属,你问我什么我就必须回答?”
“不,你就是你,你是姜慕渔。”
她笑笑:“不过刚好那个问题,你既然那么想知道,那我也先问你一个问题:听说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言外之意就是,汤临渊就是那只井绳。
将堂堂四大隐世财团之首的汤家下一任继承人称为恼人的井绳,如果顾易这会在这的话估计已经跳起来了。
而汤临渊的脸色讳莫高深,瞧不出情绪。
姜慕渔又迅速转了语气:“对不起啊汤哥,你刚刚才帮了我我就这么比喻你,是我白眼狼了,但我确实是有这个担忧在的,还请汤哥大人大量,体谅一下?”
“如果我不体谅呢?”
他问这话的时候,人离她只有两三寸的距离,从别人的角度看起来,她就是完全被他纳在怀里。
事实上也比拥住差不了多少,这种距离,他只要一低头就能亲到她了。
满满的冷松气息让人意乱,姜慕渔望着他,牛头不答马嘴道:“那我就……以身相许吧。”
汤临渊一顿,眼神瞬间变得幽深,他又上前一步,这下子,姜慕渔是切切实实的落在他怀里了。
姜慕渔脑子更乱了,她下意识去推他,两只手都被他握住,动弹不得。
她被抱得更紧了。
汤临渊说:“姜慕渔,不要一再的挑衅我,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接受吗?”
“你,你又不喜——”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姜慕渔心怦怦直跳,意乱之下,竟然给她抓到了一丝清明:“男人都是感官动物,有时候动情未必代表动心。”
“你可以亲自验证一下,我动情的时候动不动心。”他声音暗哑,“去你家,还是我家?”
姜慕渔的脑子轰一声炸了,她用全力将人推开,什么都顾不上了,夺路而逃。
身后是汤临渊大笑声,听得出是很愉悦很快乐了。
狗男人!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姜慕渔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又忍不住嘴角上扬,最后竟然似乎尝到了一丝丝甜蜜!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汤临渊他为什么突然变这么轻浮?
不得不说,长得好又风流的男人,真是该死的让人惦记啊!
……
汤临渊安排的人没过两日就到了叶家,叶凌被叶家人在电话里臭骂了一顿之后还被断绝了关系,叶凌伤心难过,顾易就把她带去外地散心了。
那天之后汤临渊就没出现过,连林秘书或是江特助都没有来过,只是每日至少会有两三拨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男人过来喝汤,有一次有几个人在隔壁餐厅喝醉了酒跑到‘一时一汤’发酒疯,就是这些人替她解决的麻烦。
原本姜慕渔打算只将他们当成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但人家在事后齐刷刷地喊她‘嫂子’。
这就不好装聋作哑了。
姜慕渔在微信里跟汤临渊郑重道了谢,之后便把心思全部放到‘一时一汤’上。
她拉长了营业时间,每日的汤品增加了三样,糕点粥膳的量和种类都增加了,这样一来,她的工作量增加了,但每日营业额确实也上去了。
上午十点半,刚出炉的新鲜糕点散发着甜香,与各种汤膳的香味交织在一起,闻起来让人心情愉悦。
姜慕渔在一室甜香中算账。
这时,一个意外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小渔,我是二伯爷……”
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姜慕渔捏紧了手机。
打电话的是她堂伯姜秀德,姜秀德与姜慕渔的父亲是堂兄弟,两家以前是住一个屋的,姜秀德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比姜慕渔大,姜慕渔跟他们感情很好。
七年前姜慕渔不愿意接受陆家的报恩,也没以孤儿身份申请贫困生补贴,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有姜秀德这些亲人。
后来她被逼得发了疯,跟着陆昀去陆家后,二伯爷还带人上陆家找她,那个时候她身在万丈深渊,觉得只有陆昀是她唯一的救赎,所以姜秀德好说歹说,她都不愿意跟他回家。
姜秀德被气得不行,一怒之下跟她断绝关系,也不许她再回姜家。
姜慕渔拒绝再想往事,她淡声问:“姜先生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