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生气,她袖子一甩,冷着脸道:“不是。”
便转身回屋了。
两人怕弄错,特意找了隔壁邻居去打听。
隔壁的老汉说:“你们说楚氏啊!那不能错,隔壁就住着这么一位女子,你们是她什么人啊?”
“大爷,我是他表弟,受表姑妈之托给她送点东西,可又怕认错了人,这不是嘛!就小的时候见过那么一回,一长大就都变了模样,怕被人给骗了,又怕送错了人。”
“这样啊,你表姐是个命苦的,丈夫腿脚又不好,是该帮衬帮衬。”
“成,那谢谢您了大爷。”
大爷摆摆手:“客气了。”
二人走远一点,就开始商量:“就说咱们将军眼光不可能那么差嘛!估计就是那娘们。”
“那刚刚那老娘们怎么说她长的丑?”
“嗐!这你还不明白吗?两个人有龃龉,她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你这么说那也对,咱们现在回去禀告副将?”
“不用,那老娘们不是说了嘛,楚氏是个水性杨花的,这无风不起浪,想必她也不是个安分的,咱们不如这样”
他趴在另一人的耳朵上,嘀嘀咕咕一阵。
随后奸笑着:“也省了副将的麻烦,你看怎么样?”
另一人眯眼想了想,拳头一锤手心:“成,就这么办了。”
张宝嫣这几日还没缓过劲来,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她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两个小兵观察了几日,摸准了时间一人躲在厕所里,一人在外面接应。
张宝嫣撩起裙子,刚要蹲下,那人一手刀下去,她直接向前栽去。
小兵先探出头见四下无人,将张宝嫣扛起来就跑。
杜魁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远去的背影,对坐在轮椅上的无名说:“这什么情况?怎么天天有人抓她?”
无名也觉得挺无语:“找两个人跟上去看看,若只是拍花子的,就把她拎回来。”
再说楚宁歌那里。
为了搞到羊肠线,特意让厨房弄了一头羊回来,楚宁歌以前看过视频,但这活她真没干过。
臭的不像话,她不想自己动手,把孤影叫来,她在旁边指挥。
楚宁歌捏着鼻子跟他说:“取羊小肠最里层的黏膜,对对对,就是这个,再放到我刚刚配的那个水里清洗。”
一群人探头探脑的看着。
“这是干啥的呢?”
“好像是要什么线?”
“羊肚子里的?那能有线?”
无痕见厨房门口一群人,冷喝一声:“都干什么呢?”
一群人顿时作鸟兽散。
“夫人,房间和物品已经准备妥当,主子问您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楚宁歌见孤影快弄好了:“现在就可以了。”
又吩咐孤影叫他一会儿送过来。
孤影生无可恋的点点头,他以前也没干过这活,感觉自己已经被淹膻了。
楚宁歌穿上利落的白大褂,头发全部盘起,将口罩戴上。
又带上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她仔细看了看,觉得赫兰夜也挺厉害的,她只是形容了一下,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东西全部办齐了。
“我能跟你一块进去吗?”
楚宁歌回头,见赫兰夜一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如果可以,我建议你别进去,毕竟是你的亲人,我怕你接受不了。”
“让我一块进去吧!万一我想陪他最后一程。”
楚宁歌默了默,点头同意了:“既然要一块进去,就像我这样,把头发扎起来,衣服穿的利索一些。”
“好。”
这时候,孤影把处置好的羊肠线送了过来。
楚宁歌给五皇子吃了一颗自制的麻沸丸。
让赫兰夜把他衣服都脱了,又盖上一块白布,只在肚子上留了一个圆洞。
楚宁歌下第一刀的时候,赫兰夜紧张的捏紧了手指。
再看到皮肤一层一层的被打开,看到里面肠子的时候,他的手几乎已经开始颤抖,这和被活剖有什么区别?
竭力的克制,才让自己定在原地,他转过身,告诉自己要相信楚宁歌。
楚宁歌这时候也不好受,内脏的气味和肠道的坏死,几欲让她呕出来,她拼命的忍耐,还要不断透支愿力。
“过来帮个忙。”
身边没有动静。
楚宁歌又重复了几遍,这才抬头去看,见他背着身子,她不由提高了声音:“赫兰夜”
赫兰夜这才如梦初醒:“啊?”
“过来帮个忙。”
“哦。”
赫兰夜这才看清了当前的情况,五皇子的肠道内充满了秽物,让他几欲呕出来。
几个时辰后,赫兰夜已经麻木了,楚宁歌也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埋线的缝合手法只在皮肤上留下一条血线,楚宁歌用沾满药水的软布擦拭掉。
这时候,她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了,太阳穴针扎似的疼,抖着手进行最后的包扎。
拔掉银针后,她搭上五皇子的脉搏,终于松了一口气。
“活着呢!”
这三个字仿如天籁,赫兰夜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这样就没事了吗?”
“若是能醒来,基本上就没事了,还有些后续的事情需要注意。”
楚宁歌交代了一番,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了,她有点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了,她的愿力,也是精神力,应该是透支了的原因。
但这次没有那种马上晕过去的感觉,应该是上次那颗药丸的功劳。
赫兰夜紧张的赶紧扶住她:“我扶你去休息。”
楚宁歌点头:“五皇子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快叫醒我。”
“好。”
赫兰夜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楚宁歌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守在门口的孤影和无痕连忙凑上来:“主子,小公子如何了?”
“应该没事了,你们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准进入。”
楚宁歌一连睡了两日,五皇子也醒了。
孤影他们才知道,原来人的肚子开上一条大口子也能活。
如果不是他们主子亲口说出来,无痕说什么也不能相信。
两个人守在门口,孤影洋洋得意的说:“现在知道咱们夫人有多厉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