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耀禾冷哼:“李大人好威风,莫不是要当着本大人的面杀人灭口不成?”
李柄权连忙拱手:“大人,这刁奴定然是在撒谎,凭她一人之言,不足以取信,夫人与那楚娘子无冤无仇,又怎会因她毒害了四公子?”
萧耀禾满脸愤恨:“有什么恩怨?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而且本大人的夫人也说了,她听信你夫人的谗言,给我四儿下药,本也只是想教训教训他。
可你的夫人为了陷害别人,竟换成了毒药,李大人,此事我不想闹的人尽皆知,但我儿却是因你夫人而死,你必须得给本大人一个交代。”
李柄权道:“萧大人请放心,下官这就回去问我那夫人,倘若真是她所为,下官必然会给大人一个交代。”
他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梅嬷嬷:“这老奴还请让下官带回去对质。”
“可以,不过,你最好不要存在侥幸心理包庇自家夫人,那楚娘子与小郡王有恩,此事乃是他亲自过问,便是本大人不追究,小郡王也是要追究的。”
他刚回到府中,准备好好审一审梅嬷嬷,就被冲进来的府衙官兵给押走了。
稀里糊涂的被押到大堂上,一桩桩诉状下来,全家直接被下了大狱,速度如此之快,要说没人故意整他,打死他他都不信。
坐在牢里两天,也想了两天,他总算找到一些了不对劲的地方。
此时,他把事情原委一说,陈氏立刻喊冤:“老爷,别的我都认,可我没有换砒霜,我没有啊,梅嬷嬷害我,一定是她。”
李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怨毒的看着陈氏:“果然是你这贱妇害的,若你不存害人之心,又怎么会得罪小郡王?
谁能在短短时间内,网罗咱们家这么多罪证,就算你给的不是毒药又如何?萧大人的儿子死了,他岂会不迁怒我们李家?你可真是个丧门星。”
“娘,我们变成这样真是因为你?”李怀锦也质问道。
陈氏看着全家人指责的眼神,崩溃的大哭:“我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前途,再说了,那一条条的罪状,也没有一条说的是我的罪啊!李柄权你没有心,要不是因为我,你能坐上这平阳知府的位置?”
这时,狱卒走进来吼了一声:“喊什么喊?把陈氏带出来。”
两个狱卒打开牢房门,架着陈氏的胳膊就往外拖,陈氏惊恐的喊叫着:“你们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安王世子妃可是我表外甥女…”
陈氏被带走,一直低着头不语的李怀德突然问:“爹,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姐夫?姐夫可是在给萧大人办差,就算是娘害死了他儿子,只要她一人偿命就够了,难道他非要我们全家都给他儿子偿命?不过是一个外室所生的庶子。”
…………
陈氏还以为自己要被上刑,吓的大喊大叫,直到被带进一处厢房,见到了坐在里面的楚宁歌,她才消停下来。
“知道我是谁吗?”
陈氏:“不认识。”
楚宁歌笑了:“我也不认识你,但你却想要我的命。”
“姑娘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来之前,我先去见了梅嬷嬷,她告诉了我一些事,她说,那毒药是她换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们全家去死,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氏愣住:“是她?为什么?”
楚宁歌挑眉:“不如你先跟我说说,陈琴雅或者是楚心柔都吩咐了你什么?”
陈氏心里一咯噔,她大概猜出来眼前人是谁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样子,你是不太想要你儿子和女儿的命了。”
楚宁歌对着屏风后面说:“能叫人切她儿子一根手指过来吗?”
后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自然。”
“不行,不行,我表外甥女可是安王世子妃,你敢动我儿子,她一定不会饶了你。”陈氏歇斯底里的喊叫,还想冲过来抓挠楚宁歌。
旁边的狱卒立刻踹她一脚:“老实点。”
楚宁歌:“不见棺材不掉泪。”
屏风后的男人又出声:“去办。”
一个狱卒走出去。
“不要,不要,我说还不行吗,我说…”
陈氏崩溃的大哭:“三年前,楚家出事,陈琴雅和离归家,没想到没过几天,她那病怏怏的女儿就嫁给了安王世子为妃,后来陈琴雅给我下帖子,说有办法让我家老爷外派为官,还能官升一级,作为交换,我得为世子妃去除一块心病,就是…就是想办法毁了你的名声,要是能死在这儿就最好了。”
楚宁歌问:“你知道,楚心柔是怎么搭上安王府的吗?”
陈氏已经说了,就不在乎多说一点:“我听人说陈琴雅带着楚心柔去上香,正好碰见了安王妃,寺庙里的解签和尚说,安王世子要过此劫,需的找一个阴月阴时阴历出生的女子,刚好这楚心柔正是。”
楚宁歌听见这话灵光一闪,她似乎明白楚心柔母女千里迢迢的为什么非要弄死她了。
就是不知道她怀疑的对不对。
楚宁歌一摆手:“我要问的都问完了,把她弄出去吧!”
“等等。”陈氏急忙问:“梅嬷嬷为什么要害我?我对她不薄啊!”
楚宁歌嗤笑出声:“不如你自己问她。”
她吩咐旁边的狱卒:“把梅嬷嬷带过来。”
她正好看看热闹。
很快,梅嬷嬷被带进来。
陈氏见她就要扑打,被狱卒一把扯住锁链。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
梅嬷嬷在李府全家下狱的当天,就被赫兰夜的人给带走了,因此,她没有像李府其他奴仆那样被官府发卖。
她依然穿着平日里被赏赐下来的对襟刺绣华服,把一身囚服的陈氏衬托的像个奴才,她倒像是个贵夫人。
梅嬷嬷给楚宁歌见礼:“楚娘子安。”
“嗯,她要见你。”
梅嬷嬷从进来开始一直到现在,面容依旧镇定无比,转眸看向陈氏的时候,也不见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