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已经开始九曲十八弯了,‘连葛老都无法真正给我解蛊,楚氏凭什么说能治好我的病?莫非这下蛊之人与楚氏有关?’
楚宁歌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
她也不给准话,只道:“治不治的了,那得试试看,你也看到了,反正我可以压制,别的我可不敢保证,我又不是神仙?
说好了这一万两是救你命的诊费,我也答应了,日后你病情发作免费给你压制,这已经是我心地善良,额外送你的售后服务了好不好?你要是连这点信誉都不讲,还想我给你治病?哼!想都别想。”
楚宁歌抱着手臂一副气哼哼的模样。
赫兰夜眼神微闪:“行,就给你一万两,不过,以后你得留在我身边,随时替我压制病情。”
楚宁歌心里一喜,脸上面无表情:“行,一言为定。”
“钱呢?”楚宁歌伸着小手要。
赫兰夜看着她伸到自己眼前,水葱似的白嫩手指,心里暗道奇怪,‘以前也没发现楚氏的手也这么好看啊!’
“擎无。”
“主子。”
“你过两天取了银票拿给楚氏。”
“是。”
赫兰夜指着胸前插着的银针,问楚宁歌:“现在我这要怎么办?”
楚宁歌听到有钱拿,也有心情应付他了:“不急。”
“叫你属下先到药店抓点艾草,酸枣仁,龙骨,远志……”
楚宁歌报了一大堆药名,用得上用不上的都报了一遍,保证谁也不知道她要配什么药,还可以昧下来一些自己来用。
“找不到龙骨的话,用虎骨也行,就是功效差一些。”
“你身上的针再过半盏茶就可以拔了,嗯…还有,你要是想让我帮你以后压制病情的话,最好再打一套银针给我。
赫兰夜低头看向他身上的银针:“这一套不行吗?”
他可以直接买了这套。
楚宁歌嘴角微抽,这针粗的,拔下来都得有一个血窟窿,他还挺满意?
“这套银针太粗,很难把握穴位,而且针也太少了,我需要六十支长短不一的,去掉手柄的话,半寸至三寸各十支,细度的话,越细越好,如果能像头发丝那么细就更好了。”
赫兰夜看向擎无,擎无弯腰低头:“待杜先生回来,属下这就去办。”
这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马蹄声。
章青和杜魁一前一后跑进来。
章青破衣烂衫,身上有几处刀伤,胡子拉碴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见赫兰夜好好的坐在床上,愣怔一下,欣喜道:“将…”
见赫兰夜眼神幽沉的看向他,到嘴的话立刻改成:“公子,您没事吧?”
“无事。”
章青从怀里拿出一个玉制的小盒子:“公子,药在里面,您可要服用一颗。”
楚宁歌掩唇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这大半夜得可把她给折腾坏了。
听赫兰夜要服药,她迷迷瞪瞪的走上前:“我先给你把银针拔下来吧!”
走过去就要动手拔针,杜魁一把捏住她手腕,向后用力一甩,怒瞪她道:“休得靠近我家公子。”
楚宁歌被他大力一甩,‘噗通’一声,直接扑倒在地上,困的浑浑噩噩的脑浆,也被摔清醒了。
她冷静的爬起来,看了一下手心的擦伤。
嗤笑一声,半句话没说,捂着火辣辣刺痛的手肘就往外走。
到门口处,她没有回头,只语气平静的说道:“后续要我治疗的话,得加钱,别忘了明天给我送一万五千两,多的五千两是医药费。”
真是惯的他臭毛病,老娘的好心就这么不值钱。
她阴沉着脸回到房间,清理了一下伤口,刚一躺床上,直接秒睡过去。
……
偏房。
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半天缓不过神来。
擎无拍拍杜魁肩膀,为他这位兄弟默哀一秒钟,对赫兰夜行了个退礼转身去办事了。
杜魁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都这样看着他,不就是甩了那女人一下嘛,又没动手打她,那女人靠近公子能有什么好事?
赫兰夜脸色也有点尴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主要是楚氏前科太多,也不能怪杜魁防备她如同防疫。
对老大夫道:“你来给我拔针吧!”
老大夫覷了杜魁一眼,哆哆嗦嗦的走到赫兰夜面前,拔针前,还时不时的瞄他一眼,生怕这个黑面煞神也给他来这么一下子,他这把老骨头可不经摔。
杜魁脸更黑了,他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待老大夫走后,赫兰夜跟他说了楚宁歌的事。
杜魁听得脸色越来越不好:“公子,这楚氏竟然会医,她隐藏的也太深了,说不定以前那些行为根本就是装的,如今她突然展露一手,肯定是想取得您的信任,再行什么不轨之事。”
杜魁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他一捶手,眼神透出一抹狠厉:“公子,这楚氏不能再留了,她知道您太多事,说不定前几次的刺杀都与她有关。”
见赫兰夜躺在床上垂眸不语,杜魁急道:“公子,你不能再犹豫了,免得夜长梦多。”
赫兰夜抬眸问章青:“你怎么看?”
章青思索一番,问:“将军,当真是那楚氏救了您?”
赫兰夜点头:“擎无亲口所说。”
章青皱眉:“既是如此,那楚氏就不能死,万一葛老的药压制不住,好歹还能有个退路。”
杜魁哼了一声,不屑道:“葛老乃天下第一神医,他都不行还有谁能行?指望楚氏吗?滑天下之大稽。”
章青摊手:“可的确是楚氏及时救了将军。”
杜魁还要再与章青理论,赫兰夜抬手打断他:“就这样吧!楚氏先留着,我也觉得她最近有些古怪,待孤影回来再说,这几天你们盯紧了她,看她还有没有与外界联系?都说了些什么?”
杜魁只得气闷道:“是。”
想了想他又嘟囔道:“公子,您真要给她一万两啊?”
赫兰夜语气幽幽道:“托你刚刚摔她那一下的福,现在是一万五千两了。”
杜魁一脸便秘之色:“这楚氏未免太放肆,还真他么敢狮子大开口,属下这就去找她理论。”
说着气哼哼的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