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响起几声狗吠,左右隔壁也亮起了灯火。
楚宁歌不知道该拿这两个毛贼咋办?
杀人的事儿,她干不出来,除非是把她逼急了。
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杜魁出来,可见他人是没回来的。
她不知道的是,偏房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窗棂缝隙,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里。
眉心更是夹的死死的,这楚氏从前有这么彪悍吗?
………
楚宁歌望了一眼偏房,心里突然冒出一种诡异的想法,难怪原主嫌弃他,关键时刻还真是半点都指望不上。
她抿抿唇,到灶房拿了一根绳子出来,用一种非常刁钻的捆绑手法将两个歹徒的手脚从背后捆绑起来,以确保他们无论用任何办法都无法逃脱。
随后开始搜身,将两个歹徒身上的迷药,荷包,还有一把匕首全部没收,再将两人费力拖开,就回房安心睡觉去了。
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天这么黑,她又不能跑去报官。
回到房间的楚宁歌刚开始并没有睡着,渐渐的她有了睡意,呼吸开始逐渐平稳。
忽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侧耳倾听片刻,确定楚宁歌确实睡着了,他走到一个毛贼身旁,蹲下身扯了扯他身上被缚着的绳子。
心道:“这手法倒是不错。”随后摸着下巴点点头:“嗯…倒是可以借鉴。”
这时,赫兰夜‘吱呀’一声推开窗户。
黑衣人立刻单膝跪下。
赫兰夜下巴微抬指向两个毛贼,压低声音说:“将他们处理了。”
“是。”
黑衣人毫不费力的一手拎起一个,一个纵身飞跃便消失不见。
赫兰夜看了一眼正房方向,若有所思的将窗户关上。
楚宁歌听见关窗的动静,缓缓睁开眼,她听到了。
今晚的事情本就让她睡得不沉,赫兰夜一开窗,她就听到了动静。
竖着耳朵仔细倾听,果然听到有两个人的说话声,一个是赫兰夜,另一个她没听过。
她就知道赫兰夜这厮肯定不简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身边怎么可能会没有人保护?
……
次日。
楚宁歌腰酸背痛的爬起来,因为昨晚听到的对话,她脑子里有点兴奋,想了一晚上赫兰夜这厮是不是在藏拙,好歹也曾掌管三十万大军,如今变得这么凄惨,他真的甘心吗?
若是他要造反,成功了,她未必会跟着享福,但失败了,她一定会受他牵连,跟着去陪葬。
就这么想了一个晚上,她顶着两个大熊猫眼爬起来,满脸的怨气。
该死的毛贼,该死的赫兰夜!
在心里狠狠的咒骂几声,总算消气了。
酝酿了一下情绪,打开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一副吃惊的样子。
走出去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嘴里嘀嘀咕咕:“怎么跑了?这样也能让他们跑了,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感觉戏演的差不多了,回房打水洗脸做饭,给额头上完药,她一边拿着柳枝刷牙,一边心里在想,不行了,她必须赶紧给自己做一把牙刷,此事刻不容缓。
要说这古代没牙刷吗?那倒也不是,古人也很聪明的,原主在家的时候就用过一种类似于现代牙刷的东西。
只不过牙刷在大晋并不普及,都是一些贵族们研究出来的玩意,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根本买不到,原主又不会做,她只能和别人一样,用柳枝将就了。
吃过饭,她又继续给自己做竹床,赫兰夜依然盯着她看。
一阵清风拂过,几缕调皮的碎发飘到她嘴角,楚宁歌坐在打好的床架上利落的钉进一根竹签后随手将碎发掖到耳后。
这不拘小节的豪迈动作和坐姿,看得赫兰夜一阵晃神。
没出事前,也有不少女子在他面前大献殷勤,她们在他面前无一不表现的十分完美,连微笑都像是用尺子量过的。
以前的楚氏更是带着愚蠢的小聪明和算计,让人一眼看到底,而如今他反倒看不透了。
为什么呢?
换策略了?
还是根本就换人了?
楚宁歌将打好的竹床擦干净,一抬眼刚好对上赫兰夜探究的视线 。
二人对视几秒后,楚宁歌很快移开视线,继续将竹床搬进房间。
扑啦啦— —!!
一只灰褐色的鹰隼突然俯冲直下,赫兰夜立刻抬起手臂,鹰隼尖利的爪子直接抓在上面。
将它脚下的竹筒拿下,赫兰夜一抬手,灰鹰直接展翅高飞。
倒出竹筒里面的纸条,赫兰夜看过后皱紧了眉头。
推着轮椅回到房间,在轮椅上扣了三声,一个黑衣人飘然进入房间,单膝跪下:“主子请吩咐。”
赫兰夜将手指上的虎头扳指摘下递给黑衣人:“南星,你去帮我办件事…”
………
楚宁歌将新床放好,旧床挪出房门,隐约好像看到一个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再一眨眼,又好像是看错了。
她看向偏房,心里有一丝狐疑,竖着耳朵倾听了一下,没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便也不再多想,那被子她得洗洗了,先将就着用吧!
下次去镇里送药,再顺带看看能不能买到一床新的。
拿着皂角将被子放到河边一阵搓洗,她发誓她从没洗过这么脏的被子。
虽然洗过的被子会变成一坨坨,但现在她也没有别的办法,穷屌丝没有资格挑剔。
将被子晾晒好,她打算到章青家里跑一趟,章青是猎户,楚宁歌想去碰碰运气,看看他家里有没有野猪毛,她想做个牙刷。
结果发现他家房门紧闭,这事办不成了,她回到家开始给自己做洗发水。
将准备好的皂角,无患子,侧柏叶,以及几样对头发有益的药材,放在砂锅里面熬煮。
将汤汁熬出绵密的泡沫后,将汤汁淋出,倒在竹筒里放凉,一连熬了三次,得到满满的三大竹筒洗发水。
见太阳偏西,给自己闷上一个竹笋盖饭,她又跑到河边连续背了几桶水回来。
晚饭过后,她终于可以打理自己的头发了,原主的头发黑厚细密,她连续清洗了好几遍,才终于感觉干净了。
将头发用布巾包起来持续绞干后,有一种头都轻了好几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