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咬了咬牙,闭着眼睛说道,“爹,你别要我了吧!”
陈老二:“……”
他稍微反思了一下,最近事情忙的很,他也没时间教训这个孩子?
咋突然就不要给他当儿子了?
要是放在平日,他早就一脚踹上去。
再骂一句,“滚你奶奶个腿的,你以为老子想养你?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的东西,你赶紧走,去被人家嚯嚯别人。”
但是今天不行。
江老弟和李老弟都在这里。
他的表现的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轻声问道,“咋了?咋就不让爹要你了?爹又咋地你了?”
狗子握紧拳头,大声说道,“爹,你是好爹,你没咋地我,就是我不想给你当儿子了。”
陈老二:“……”
鞋呢,我鞋呢?
不是一顿鞋底炒肉,怕是难消老父亲的心头之恨。
江老四连忙按着陈老二,“先让孩子说说理由。”
陈老二这才仍掉了手里的鞋子。
冷哼一声,“你说!”
狗子看了陈老二一眼,又偷偷看了江老四一眼。
忽然,他跑到江老四面前,噗通就跪下来,“江四叔,你也养了我吧,我也想去你家,反正你都养了这么多别人家的小孩子了,应该不多我这一个。”
江老四:“哦豁!”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吃到自己家的房子都塌掉了。
陈老二倒是笑了,“你咋想给你四叔当儿子了?人家你四叔不要儿子。”
狗子哼了一声,“才不是,江四叔养了一个小男孩,现在还养李草芽,为啥不能养我,是因为我丑吗?”
陈老二笑的声音更大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你也知道你丑。”
狗子:“……”
就这样的亲爹,还要了干嘛?
还不如去给暖宝的爹当孩子,还可以离得暖宝妹妹更近一点。
然后把暖宝妹妹这个小月亮摘下来。
嗯,就这样说定了!
他开心的不行。
江老四却是硬着头皮,说道,“狗子是吧,不是江四叔不要你,你看你爹娘都这么好,我养西延和草芽是因为他们没有人养,小孩子在外面会饿死的,但是你不同,你有那么好的爹娘,还有哥哥们,你说四叔咋养你?”
狗子愣了楞,“四叔,谁说我爹好的?”
陈老二:“……”
你当你老子的耳朵长这么的是为了好看的?
你当你老子是死的吗?
他冷呵一声,“滚出去!再闹腾,晚饭你都别吃了。”
狗子连忙拉住了江老四,“四叔,你看到了没?不给孩子吃饭的爹是好爹吗?”
江老四:“……”其实我想说你是活该。
陈老二媳妇进来放下菜,“狗子,你在这里干啥?耽误你爹和叔叔们喝酒,赶紧出去。”
就这样,狗子被亲娘扒拉出去。
换爹计划宣告失败。
院子里,陈老二媳妇给孩子们每个人抓了一把南瓜子,三个小丫头围成一个圈圈,认真的在剥南瓜子。
陈老二媳妇和李红袖在旁边坐在小马扎上。
陈老二媳妇艳羡的看着小女娃娃,“有个贴心小棉袄真好,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老李家就是大东沟生产大队的,我都想把草芽留下给我当闺女了。”
李红袖陪着笑。
其实她也不知道陈老二媳妇说的是真还是假。
但是现在木已成舟,事情大局已定,无论说什么,就顺耳一听,然后忘记就是了。
等男人们吃完饭,商量好去镇上改户口簿的日子后,江老四和李老板就要走了。
李老板一个人回镇上。
江老四和李红袖带着孩子们回家。
李老板打了招呼,就先走一步了。
他今天也是很开心,因为在来的路上,江老四答应他以后所有的双层床都只卖给他们家。
江老四一家人走到大门口,“大队长,你就甭送了,快回去了,今儿个打扰你了。”
陈老二哎了声,“老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哥俩投缘,以后你有用得上哥的地方就说话。”
江老四憨厚一笑,点点头。
“等等我!!”
狗子背着一个小包袱,从东屋里冲出来,“咋把我忘了啊?”
江老四:“??”
李红袖:“??”
暖宝三小只:“??”
陈老二夫妇俩:“??”
这是啥情况?
狗子背着小包袱,跑来,“爹娘,你们养了我这么多年不容易,所以我就只带走了一身新衣服,剩下的啥都没拿,以后我就是老江家的孩子了哈。”
陈老二媳妇心里想,你咋这么能呢,还带走了一身新衣裳,啧啧啧。
暖宝捂着嘴巴嘿嘿笑,“狗子哥哥,爹娘不是说不认就不认的呀~你和草芽妹妹不一样哒,草芽妹妹的爹是大坏蛋,你的爹是好人,你可不能不要爹。”
陈老二:“你听听暖宝妹妹说的话,再想想你说的话,你就说你还是人不?”
陈老二媳妇:“你还不如暖宝妹妹听话,你就不能跟着暖宝妹妹学习一下吗?”
香香怒气冲冲的说道,“我们家娃娃已经很多啦,住不下啦!”
她才不要一个抢暖宝姐姐的人一起回家哩!
狗子还乐呵呵的催促说道,“还等什么?四叔咱们快走吧,对了,以后我是不是就要改口了?叫你爹了?爹!”
脆生生的一声爹。
叫的江老四差点踉跄一下,摔了。
陈老二脸都黑了。
他一把拎住自己儿子的后衣领,“老四,那我就不送你了。”
江老四哪里还敢让他送?
赶紧带着媳妇孩子跑了。
身后,隐隐约约还响起狗子的声音,“新爹,你不要你的新儿子了吗?”
江老四:“……”一言难尽。
等江老四一家走远了,陈老二扛起小兔崽子就进屋。
“你想干啥啊,旧爹?”
“旧你娘的头,喝完酒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
砰的一声关了大门。
很快,屋门里就传来了哭爹喊娘的声音。
以及陈老二的声音,“你不是说我不是你爹了?你甭叫我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陈。”
“娘,救命啊!”
陈老二媳妇正在拆孩子的棉衣,听见儿子的哭声,她揪了一点旧棉花,堵上了耳朵。
耳不听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