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非所有围观者都只会简单地看热闹,群众里面藏龙卧虎,其中不乏远见卓识之辈,更有些军事爱好者已经开始小声评论了:
“二中这伙人的老大很有战略头脑啊,只派一个小弟来找茬,还故意当着这么多人公开挑衅。有点意思……”
“对!即使输了,这老大也没什么损失,折的只是小弟的脸面,有朝一日,还能想办法再找回场子……”
“但只要赢了,就能立时打响自己的名号,并能有力震慑其他潜在对手,令他们望而却步。同时,又能为他们在三高站稳脚跟打下基础,真是一举多得……”
“而他们的出手对象,处境就很危险了,不需要分出输赢,只要被对方唬住,或露出一丁点怯懦之相,这里这么多人,立时就会传遍全校……”
“那他在校这三年,就会毫无悬念地成为笑柄,彻底社死。那么无论他以前与校花如何认识,又或在以后如何补救,都无法避免彻底丧失校花争夺战的参赛权了……”
“可不止如此,丧失的那可是整个高中三年的择偶权哦……”
“对对对!毕竟,没人愿意与一个尽人皆知的懦夫、笑柄在一起嘛,那样只会让自己也沦为笑柄……”
“也就是说,退后一步,满盘皆输!”
“二中这老大真是打的一手好牌!看来二中那帮玩意恶名在外,也并非是浪得虚名啊……”
“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惹到他们,姜承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由此可见,无论是肤浅的吃瓜党,还是深刻的评论员,对当前局势的判断,都倾向于——姜承要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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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戏的兴致空前热烈。
甚至已经有多人偷偷掏出手机,开始了拍摄。
而对于大猪认错人这件事,围观者中自然也有好心群众善意提醒。
得知自己做了半天无用功的大猪恼羞成怒,四处找寻刚才给他指座的人,可哪里还能找到那人的身影。
大猪更加恼怒,大吼:“谁他妈是姜承,快滚出来!”
人群的目光齐刷刷指向正陷在冥思苦想中的姜承。
大猪一怔,指着他,拧巴着眉毛问观众:“就这个精神病?”
观众们点头。
大猪胖脸抽动,又问姜承:“你就是姜承?”
仍托着下巴沉思的姜承听到问询,本能地点了点头。
大猪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吼道:“你他妈在耍我?!知道老子找错人了,还不赶快自动滚过来领死,害老子白费半天功夫,被人看笑话。”
观众们忍俊不禁,低头窃笑。
大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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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的姜承却突然露出豁然开朗的笑容,双手一拍大猪的肩膀,说:“啊——我明白了。意思是,你其实要找的是我,想踩的也是我的椅子,你老大想找茬的对象也是我,这里面并没有我朋友什么事,是吧?”
众人捂脸,心说你这当事人当的也太迟钝了。
大猪咬牙切齿地说了个:“是——”,他气炸了,心想,就算你有病,今天也得揍扁你。
得到他的正面回答,姜承便更加放松了,他似乎极为开怀,笑着说:“太好了,太好了,那事情就简单了。既然与我朋友无关,那你现在可以把他的椅子擦干净了吧?”
众人:“……”
大猪都惊了,心想你这货病得真不轻啊,我在这上蹿下跳半天了,流氓气质还不够明显吗?我是那种给你做保洁的人吗?再说了,你都他妈的自身难保了,还管你妹的椅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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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擦吧,擦完就可以处理我们之间的事了。”姜承认真催促。
“我擦你妈!”大猪忍无可忍,松开手,紧接着就是一记老拳挥出,重重击在姜承的下巴上,把他整个身子打的向后趔去。
众人齐齐惊呼一声,心道终于动手了。有手机的摄影师们也悄悄举高了镜头。
大猪向来对自己的重拳很是自信,他估摸着就这一下,对方就该消停了。
谁知姜承却瞬间折回了身形,没事人一般笑着说:“很好很好,你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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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猪脸上抽抽,心想刚经过一个长假,没怎么修理人,手法是生疏了。
他甩甩手腕,扭扭脖子,挤出一个自觉帅气的笑容,说:“我动手了,那又怎样?要去告老师吗?”说完,他就被自己的幽默逗笑了。
姜承摇摇手指,认真地说:“我事先说明哦,一,我很礼貌地劝了你几次,是你没听哦;二,是你先动手的哦;三,你骂了我老妈,这是不可原谅的哦,虽然她又凶又小气,做饭又难吃,但那也不意味着是可以随便骂的哦……”
大猪真后悔和他对话,对方的胡言乱语搞的他真心崩溃。
不等他啰嗦完,大猪大吼一声:“我他妈揍死你这个老精神病!”又一记重拳挥出。
这次他非常自信,他是瞅准了的,势必要将对方一击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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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他的拳在半路就刹停了。
并非是他所为,更非是他所愿,他没那么善心。
实在是被迫为之,并且他的拳头已进退不能,纹丝不动,犹如嵌入了石壁一般。
是对面的姜承!
他右手插兜,仅凭一只左手,就把大猪的惯用右手给钳住了!
大猪又惊又怕,试着往回抽,仍然纹丝不动,反而对方内扣的指力让他整个拳头都疼的像是要碎掉。
大猪抬眼望去,此时对方脸上的神情,早已不是刚才的和善笑意。
如果让他用一个词来形容对方现在的样子,最确切的就是——恶鬼。
大猪大骇,众人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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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怎样?”大猪的声音都发颤了。
姜承一笑,残酷狰狞:“揍废你。”
随后他缓缓抽出右手。
“喂……你别乱来啊,会出人命的!”大猪已十分清醒地预感到接下来的恐怖,所以玩了命的挣扎。
奈何他手被钳制,中门大开,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电光火石,姜承一拳击出,深深打入大猪腹部,随之便自信地放开了左手。
大猪连一声“啊”都没发出,就如一滩烂泥一般滑落在地。
他在地上蜷缩着,紧捂着腹部,双目圆睁,张大嘴巴,发出粗重的“喝喝”声。
除此之外,全场无声!
众人都惊呆了,有许多女生更是吓的不自觉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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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大会,大猪努力地想爬起身,伸出的手胡乱找东西抓按,几次欲起身,又疼地窝了下去。
伴随着众人“啊”的一声惊呼,姜承揪着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提了起来。
比他还高半头,更肥更重的大猪,就这么被他像拎小鸡仔似的举在半空。
大猪疼的连挣扎踢打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其摆布,发出可怜的哼哼。
“太丑陋了!”众人心想,“刚才还神气活现、牛逼哄哄的大猪,只一拳就被打的这么狼狈,丑陋的像头瘟猪。”
众人又以恐惧的眼神看向姜承,不知他又举起大猪还想干嘛。
再打,可真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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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气流扰动,姜承的短袖从高举的胳膊上滑退,露出了他臂膀上醒目的十字形伤疤。
“啊?!”沈佑飞一眼失声惊呼。
他吓得连忙捂住了嘴巴,心中巨骇:“八中的——独行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