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月光,洒满地面。
小区外,柳树旁。
林默蹲在安幼鱼身前,拉下她那卷起的校裤,遮住那节白嫩的玉腿。
安幼鱼侧着臻首,眸中点点羞意,两轮月牙与夜空中的繁星遥相呼应。
林默拍掉女孩鞋子上的尘土,抬起头的瞬间,他看到了月亮,也看到月下的安幼鱼。
繁密的星辰很美。
搅散这池星光的女孩,更美!
“不许给陌生人开门。”
在林默深沉目光的注视下,安幼鱼放在背后的小手抓在一起,“你…说过,我记得。”
林默拿起脚边的铁罐,起身后,他的视角发生转变。
仰视变成俯视。
可无论视角如何转变,他都在安幼鱼身上找不到一丁点儿瑕疵。
这个女孩儿,宛若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安幼鱼拽了下林默的袖口,眼中泛着不安,“别忘记你答应过的事,周六周日我去挣钱。”
‘挣钱’这个字眼,让林默刚恢复的情绪防线再次坍塌。
他弯着腰,凑到安幼鱼面前,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一尺的距离,呼出的气息在空中混合在一起。
安幼鱼脸上的温度迅速上升,往后躲了一步。
刚有所动作,耳边便响起了林默的声音。
“不许躲。”
“太、太近……”
安幼鱼左脚尖杵着地上的青石砖,清凉的晚风踩着云朵袭来,缕缕青丝摇曳,温柔感四溢开来。
林默在安幼鱼的鼻尖上刮了下,“傻丫头,不许胡思乱想,我们只是同学加好朋友的关系,至少在高考之前会一直保持这关系。”
安幼鱼读懂了林默话中的深意,瞬间抓的更紧,“等等。”
林默抬起的脚步重新落回原地,笑容中夹带着打趣,“舍不得吗?”
“不是。”
安幼鱼羞怯地撇过头,“昨天,你骗人。”
柔柔嗔怨,动人心弦。
林默挠了挠头,只当作听不懂,“瞎说,我从来不骗人的。”
他突然哎呦了声,捂着肚子皱着眉,“肚子疼,先回家了。”
话落,转身跑开。
“唉?”
安幼鱼跺了跺脚,“又骗人……”
单纯和傻并不一样。
跑出很远后,林默转身挥手,“小鱼儿,明天见。”
安幼鱼怔怔出神,等到林默的身影在道路尽头消失很久以后,眼眸才重新聚焦。
“明天见。”
轻喃细语中,多了一分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期待。
……
“咔——”
林默小心翼翼地走进家门,探头探脑的模样中透露出几分心虚。
通过走廊,漆黑的客厅唰一下亮了起来。
如此变故,吓得林默一个激灵。
林纾倚在墙壁上,“还知道回家啊?依我看,干脆别回来了。”
“我也不想回来,可惜没人收留……”
“嗯?”
“咳!”
林默脸上挂着讨好之意,“妈,还有饭吗?”
林纾没有回应,抬手拎起儿子的耳朵。
还未发力,林默就大声的惨叫起来,“疼疼疼,轻点。”
林纾面色发冷,“还没用力,叫什么叫?”
“妈,你拧我耳朵的行为,最终是不是会造成我惨叫的结果?”
“是。”
“这个结果,已经达成。”
林默再次用起忽悠大法,“你既省去了力气,又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如此,亦两全其美。”
说话间,他悄咪咪地拿开母亲的手,不留痕迹地退了步。
林纾似笑非笑,“小默,你的口才最近越来越好了啊?”
“不过,你以为我是那么好忽悠的吗?刚才你的分析漏掉了一个重要环节。”
“什么环节?”
“你没感受到妈妈给你的爱。”
此话一出,林默大感不妙,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大声开口:“暴力是错误的教育方式,妈,咱得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
林纾意味深长一笑,“这个好办。”
一分钟后,她拿着一把半米长的青铜勺子,勺把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便利贴上写着一个大字。
德!
林默腿一抖,说话都变了音,“妈,这玩意儿你从哪弄来的?”
林纾似笑非笑,“重要吗?”
林默咽了咽口水,“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既是一副手铐也是一副脚镣,是一副永远吃不完的后悔药啊!”
林纾莞尔一笑,“我不冲动,只是好奇你的脑袋和勺子哪一个更硬。”
林默神情苦涩,“回家晚了一点,不用这样吧?”
林纾拎着青铜勺子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儿子怀中的铁罐上,“怀里是什么?”
“钱。”
“什么钱?谁的钱?”
面对母亲的质问,林默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这是……”
“那个小姑娘的钱吧?”
林默无比惊讶。
按理说,这个铁罐的秘密,只有他和安幼鱼知情。
“妈,你怎么知道的?”
林纾冷着脸,“你班主任今天给我通了电话,说你在学校私底下筹钱,据说是要买股票,还许诺别人一定会赚钱;这些是真是假?”
这才是她生气的真正原因!
“咦?被发现了。”
林默神色中没有一丝慌乱。
如此的镇定自若反应,倒让林纾有些意外,“被我知道这种事情,你怎么一点也不怕?”
“为什么要怕?”
林默坐在母亲对面,将怀中的铁罐放在茶几上,开口反问:“妈,你怎么知道铁罐里是小…我同学的钱?”
“猜的。”
林纾倒也没有隐瞒,“这么晚回家,你肯定又是送那个小姑娘回家了;再说,谁上学会带这么大个铁罐去学校?”
“想都不用想,这铁罐绝对是那小姑娘给的;再加上你白天在学校暗中筹钱的行为,很容易就能推理出来。”
林默拍了拍手,“基本全对,推理相当精彩;妈,你要是去当侦探,说不定就是下一个福尔摩斯。”
“别打岔。”
林纾眼中带着浓浓的质问,“人家小姑娘供自己上学,手里能有几个钱?你连她的钱都敢骗,良心被狗吃了?”
林默看着茶几上的铁罐,眼前浮现出安幼鱼的模样,“铁罐里是小鱼儿的全部家当,这是她主动给我的,就算骗尽天下人,我也不会骗她,就算骗,也是为了让她更好。”
昨天之事,就是如此。
若是直接告诉安幼鱼,他和母亲之间的约定,这丫头肯定会胡思乱想。
不知道反而更好。
林纾的表情极为古怪,“说话一套一套的,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突然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