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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前线。
这里是真正的冰天雪地,气温已经到了零下三十度左右了,这里的冻土也超过了一米。
幸好,绝大部分的战壕都已经挖好了。
甚至,现在大部分碉堡都不能修建了,因为水泥在这个温度下,都已经不能正常凝固了。
这里延绵几十里,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壕沟,不计其数的碉堡。
尽管俄国人是五个月之前才宣战的,而苏曳组建北伐军也才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但是修建防线,已经足足一年时间了。
如今九江进行大基建,生产出来的水泥,根本就不够。
这一战实在太重要的。
很多人不由得扪心自问。
而后,荣禄告辞。
端过来交杯酒,两人饮下。
俄国公使吐槽道:“你没看到吗?湘军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这个压力了,我们再不动手,他们或许都要崩溃了。一旦湘军崩溃,我们就会失去最大的支点了。”
卜鲁斯爵士道:“想要获得我们更多的援助,非常简单啊,接下来全面洋务运动中,提高我国商人的股份,或者取消禁绝鸦片的政策。”
卜鲁斯爵士苦笑道:“还少吗?四个师的武器装备,四百万英镑的低息贷款。”
“请!”彭玉麟咬牙切齿道。
现在开火,就只能提前造反。
紧接着,徐有壬和尤根伯爵也立刻嗅到了战争的味道。
美国公使华若翰正在情人的别墅里面休息。
此时,外面响起李岐的声音。
“苏曳霸气无双,我们不要硬着去学。但是有一点,他一旦制定了某个战略,不管中途出现了什么干扰,都一定会执行到底。“
僧格林沁道:“谁说打完就没用了,这一战如果打输了,那什么都别说,黑龙江,吉林,盛京可能都要丢。但如果万幸打赢了,那就还有第二战,第三战。”
如今湘军的数量已经不止二十万了,为了预防到来的大战,他们在四省范围内拼命征兵。
“你们立刻开战,否则接下来苏曳就会用政治攻势把我们瓦解了。”
曾国藩道:“好,只要你们进攻长江口,我们这边立刻公开讨伐苏曳的檄文,清君侧,除苏曳!”
接着,美美吸了一口烟,道:“怎么急了?”
僧格林沁在巡视的时候,就听到了士兵们,军官们私下的议论。
接下来,僧格林沁带着各级将领,开始了正常的防线巡视。
甚至喊出了一命换三命的口号。
苏曳的懿郡王府。
他们发现,两国的舰队已经开始集结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免去两江总督曾国藩所有官职,钦此!”
但是左宗棠以及西征军主将,一点都不慌,甚至有点爱上这种战场。
这次迎娶侧福晋,场面比起封王的宴席大一些,但比起当时在九江迎娶沈宝儿的场面,却要小得多了。
检查完棉服之后,又要去检查草料和粮食。
荣禄道:“袁甲三。”
就如同一个钉子一般,狠狠刺入湘军的腹心之地。
李鸿章道:“那我们就形成一个默契,您这边不要再派遣军队进入湖北境内,而我们也不派兵攻占襄阳,也不派兵包围襄阳。”
当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云南巡抚刘岳昭,贵州巡抚张亮基都是湘军出身,这两人现在已经不算是湘军核心决策层了,但依旧被人视为是湘军派系。
僧格林沁作为战场主帅,前去慰问这支军队。
“黑龙江那边,俄国军队起码超过了六万。”
今天又有一批军队北上,进入了大营之内。
“您可知道,您的这一场战争,举世瞩目,整个欧洲,甚至美国那边,也都在关注这一场战争。”卜鲁斯爵士道:“但是整个欧洲都在看衰清国,觉得您太急切了,觉得您失去了理智,在不恰当的时间,发起了一场不恰当的战争。清国之柔弱,举世皆知,却要在还没有强大的时候,去挑战一个强大的俄国。”
听到这四个字,在场几个湘军巨头都颤抖。
西征军,真的是杀得人头滚滚。
轻轻掀起盖头,露出真真精致明艳的脸蛋。
但是…赛尚阿直接一口回绝。
“在那之前,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忍!”
偏偏赛尚阿带来的,全部都是旗人新军,湘军还希望和八旗王公大臣联盟的。
背后的彭玉麟,气得面红耳赤。
伊兴额道:“说来,懿郡王真是有本事的。哪里支撑得起这么大的场面?就是他这个人,做事有点急了。”
“是啊,上峰说最后几个月的训练,就在黑龙江完成,依旧维持日常的训练量。”
俄国公使道:“我知道,我知道。”
想要让俄国人拖延战争很简单吗,开放长江航道,或者在瑷珲条约的内容上进行妥协退让。
见到赛尚阿拍打着胸口,一副老迈轻狂的样子,彭玉麟浑身都在颤抖。
今天哪怕办婚礼,也就是要办公。
足足好一会儿,他摇了摇头道:“抱歉,这个利益虽然非常诱人,但是我们无法在关键时刻做一个背叛者,那样我国在世界上的印象会大打折扣的。”
是他?竟然是他?
这是一个湘军几乎无法拒绝的人。
竟然是直接免职?
没有弹劾,没有批判?
就直接免职?
足足好一会儿,曾国藩忍不住问道:“那,谁接任两江总督?”
华若翰道:“非常抱歉,这违背我国的传统。”
在那之前,僧格林沁作为战场最高主帅,能够做到的就是不断加固防线。
而这边湘军也动用几十万人,把整个武昌的防御武装到牙齿。
徐有壬怒道:“那你也知道,一旦我们海军失败,那会被传成大英帝国海军的战败,毕竟贵国的尤根伯爵,也是我国的海军中将。”
在一个地下的堡垒内,僧格林沁穿着厚厚的棉服,一边吃着羊肉,一边抽着烟。
这些棉衣都是陆军部采购的,甚至还要给予九江工业试验区一定的利润。
然后,他一阵讽刺的大笑,带着钦差卫队扬长而去。
苏曳道:“你们这两万雇佣军太贵了,我雇佣不起。”
俄国人开战?
去年就公开宣战了,但到现在都没有公开大打。
“他的九江,可距离我们武昌不远,而且没有多少军队,他就不怕彻底激怒我们,我们十几万大军涌向九江,把他的基业毁于一旦吗?”
“苏曳能够对付我们的军队才多少,而我们现在有多少军队,都快三十万了。”
僧格林沁道:“能撑得住吗?这里可比天津冷。”
但是,俄国和美国人在远东的舰队,却时时刻刻被监视者。
所以,俄国公使美国公使立刻前来武昌,拜会曾国藩等人。
“乖乖,这懿郡王当政,就是有钱哈。”第四师的新师长伊兴额完全不顾烫,大口大嚼。
当然,她们只呆了一会儿就回宫了,表示无上的恩遇便是。
当他们发现天津兵站中,陈玉成已经正式被任命为师长,赖文光被认命为副师长了,就嗅到了战争的味道。
叛军从号称几十万,到真正的几十万。
“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阿古柏已经正式率军进入了新疆,苏曳又面临一个全新的敌人。”
华若翰仔细看着这些合约,陷入了沉思。
他这边杀了官文之后,离开武昌,半点没有耽搁,直接就去攻占了襄阳。
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没有想到是这么突然性到来的。
“苏曳马上就要对我们发动总攻了,他们还不动手?”
顿时,彭玉麟陷入了尴尬。
于是,僧格林沁就一边抽烟,一边喝酒,一边吃肉。
但见到这个席面,前来参加宴席的宾客却交口称赞,说苏曳真是国之良相,如此简朴,真是天下楷模。
“只要彻底消灭苏曳的水师,那么在南方战场,他就输掉了百分之六十。”
“俄美两国的联合舰队,势力超过我们许多,我们必须得到英国人的帮忙。”海军大臣,闽浙总督徐有壬再三强调道:“你们在上海的舰队,必须帮助我们作战,哪怕挂着我国的旗帜。”
俄国人也很想趁着冬天发动大规模进攻,但没有办法,他们距离腹地太远了,补给太难了。
占领了襄阳之后。
俄、美两国的联合舰队,集结完毕后,从外海朝着长江口杀过来。
两个人立刻和在上海的英国公使卜鲁斯进行最后的谈判。
华若翰皱眉,这个地方非常隐秘,而且这个时候,他的心腹不会来打扰他。
为何苏曳此时看上去明明危机四伏,却还对湘军步步紧逼。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你们这些巨头都挡不住赛尚阿,还指望我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去挡吗?
你武昌城都让赛尚阿自由进出了,我一个小小游击将军敢开火?
湘军还没有造反呢,谁敢阻拦钦差大臣?
但是…
曾国藩颤抖道:“臣,领旨谢恩。”
这一局,你面对的是西方列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呀?
“一旦我们战败,一旦俄国人开始威胁我们长江的产业,那你这个公使也彻底完了。”
站在卜鲁斯爵士的立场上当然没有必要,但是巴厦礼却知道苏曳的风格。
曾国荃冷道:“说我们是反贼,我看他苏曳才是反贼,否则这份报纸为何不叫《大清新闻周刊》?”
当朝廷正式罢免曾国藩的时候,这个信号就更加明显了。
“这十几年来,我为了这个国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就这样羞辱我吗?”
俄国人那边,也在不断增兵。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道:“大人,大人,钦差大人来了,就在武昌城外。”
因为苏曳的禁绝鸦片政策,伤害的就是云贵的利益。
尤其是云南,因为长期以来都有捻军作乱,所以巡抚刘岳昭手中还掌握有团练军。
“送入洞房!”
赛尚阿道:“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但是非常抱歉,我没有话可以和你私下交流。”
武昌城,湖广总督府外。
接下来,就是下旨让各省督抚站队。
此时的他,真是满心的悲愤。
李续宾道:“对,一旦报纸上开始公开批判大帅的话,就意味着苏曳快要对我们动手了。”
西北这些土皇帝,这些军阀如何愿意?所以只能更加坚定汇聚在白彦虎的旗下,一条路走到黑。
顿时,在场几人惊呆了?
这话一出,李鸿章先是脸色煞白,然后一片通红。
大战之后,不管是输是赢,再提已经晚了。
李鸿章道:“报纸上公开否定老师,公开批判老师。”
而且这一场婚礼,光礼金就收了上百万两银子。
李鸿章沉默。
但左宗棠的口风从来没有变过,放弃所有军队,带上银子,前往京城做官。未来洋务运动,有你们的股份。
终究,彻底愤怒之后的曾国藩很快冷静下来,继续之前的乌龟战略。
他当然不是要投降,只是想要一句话,给未来另外一种可能性。
尤其苏曳这边,几乎不计成本地发行。
但,他还是命令忍了下去。
接下来,又运来了一批全新的棉服。
所以,李鸿章也想要得到这样的默契。
尽管云贵两省的巡抚没有上奏折,但总督上了。
武昌城。
荣禄道:“旨意不是给您的,而是给曾大帅的。”
“只要掌握了长江航道,你们就时刻能够威胁九江,你们也能在武昌和安庆、重庆之间自由来往。”
尽管俄国人已经宣战了五个多月了,但一直到现在为止,双方都在积攒力量。
“你啥也不是?要不是都兴阿派去西北战场,哪里轮得到你做师长。”
尽管还没有开战,但是两江总督府,九江经济实验区下令,暂停在长江航道上的一切商业活动。
幕僚崇绮道:“学生明白。”
“这个钦差大臣是谁?”李鸿章赶紧问道。
越是在局面艰难的时候,越是有求于英国的时候,苏曳往往会提出一些伤害英国利益,挑衅英国利益阶层的事情。
“他是咸丰七年崛起的,在那之前整个南方的局面靠谁啊,还不是靠我们吗?”
俄国公使道:“法国人,是不敢违抗英国人的意志的。不过你放心,我们俄国海军虽然比不上大英帝国,但是还是远超苏曳海军的。”
敌我非常分明。
他真的想要下令,直接开火。
“冷得多了,这批兵都是山东和直隶的良民,也算是抗冻的,但也没有挨过这样的冻啊。但是…您放心,绝对没有问题。好吃好喝供着,还有大棉衣,还有啥吃不了的苦?”
因为在关键时刻,荣禄奉旨率军离开四川,这才给湘军在四川立足有了可趁之机。
“你们还不开战,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曾国藩怒道:“去年,就已经公开宣战了,到现在都没有开打。”
荣禄道:“按说,我应该去扬州传旨。你们也可以说曾大帅不在武昌,但是…你了解那位爷的性格,这样的话,局面只会更加难堪。”
英国公使卜鲁斯爵士犹豫挣扎了好一会儿,道:“好!”
这还是这个国家的军队,第一次面对真正的列强。
曾国藩道:“那是打算把两宫太后一起打倒吗?”
只要彭玉麟一声令下,就会直接开火,将钦差大臣赛尚阿打成蜂窝。
因为旗务改革的原因,苏曳和旗人的全面对立。
曾国藩道:“别忘记了,苏曳雇佣了尤根的海盗舰队。”
谁还敢跟你站一边?
“反了吧,反了吧!”曾国荃怒吼道。
返回上海的途中,美国公使忍不住道:“其实,应该再等等的,等到北方战场一起发动。而且我们应该等到新一批的战舰到达远东之后,再发动战争。”
李续宾道:“大概率是您和太平军联手,谋害湖北巡抚崇伦。”
湘军高层制定的忍战略,是没有问题的,是正确的。
接下来,在无数的宾客见证下,苏曳和真真完成了拜天地仪式。
“快点吃,快点吃,你一个师长,吃得比我这个主帅还要慢,吃完跟着我去巡视。”
而后,长江舰队夜里前往长江口,开始布置全新研制的水雷。
荣禄道:“晚生不知。”
因为这群海盗非常野蛮,还有歧视。
不需要尔虞我诈,直接就是你死我活。
左宗棠完美贯彻了苏曳的意志。
所以北伐军现在才四万人左右,但是整个战场防线上的民夫,却超过了七八万人。
李续宾道:“接下来,有一个最最重要的信号。”
呵呵,苏曳也想把战争往后拖啊。
那句做大事而惜身,真的狠狠敲打在他们心灵深处,震耳欲聋。
英国公使卜鲁斯,参赞巴厦礼在书房内吞云吐雾。
几个湘军巨头听着曾国藩的怒吼,静默不言。
曾国藩道:“按照你们的猜测,如果苏曳要在报纸上对我进行批判和攻击,大概会用什么罪名?”
给棉衣称重,还要用剪刀剪开,检查里面是不是棉花,有没有用其他冒充。
“不过,我们两国在远东的海军力量加起来,战胜苏曳海军,依旧是绝大概率事件,不是吗?”
“我立刻率人去迎接。”湖北巡抚彭玉麟道。
僧格林沁道:“好样的。”
目前报纸对湘军的罪行进行了全面的批判,对曾国荃等骨干,也进行了全面的批判。
战争,正式爆发。
哪怕这个冰天雪地天气,这几万人依旧在构建防线。
曾国藩道:“仲华有礼了。”
接下来怎么办?
是直接派遣大军去把襄阳城占回来,还是派遣大军包围襄阳?
但不管如何,那也算提前反吧。
赛尚阿有话私下和彭玉麟说,就代表着苏曳看重彭玉麟,对他抱有期望,未来想要重用。
如今,就剩下少数几个省份没有上奏弹劾。
李续宾也大怒:“反了吧。”
曾国藩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案子了。
铁帽子王,军机大臣领班载垣,也从头到尾操持,接待贵客。
湘军的二十万大军数量是非常多,但是重点防守安庆,庐州,武昌,汉口,长沙等重镇。
苏曳上前笑道:“临时抱佛脚吗?这是谁给你的册子?”
僧格林沁作为主帅,需要去抽样检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两国打算再一次主张对长江航道的行使权。”
江苏巡抚马新贻,浙江巡抚王有龄,江西巡抚苏栋,闽浙总督徐有壬等人带头上奏章弹劾湘军。
在黑龙江战场,僧格林沁率领十几万军民,要把几十里阵地武装到牙齿。
“只要俄国人那边彻底开战,我们瞬间就占据了彻底的主动。”
所以大部分八旗勋贵,都没有来参加婚礼。
僧格林沁道:“为啥不至于?”
“朝着这里开枪。”
从此以后,谁还敢把希望寄托在湘军身上?
而另外一半,这是捻军和太平军的俘虏,无法进入新式陆军的,被工厂筛选的时候淘汰下来的,也被运到这里做工。
简直是奇耻大辱。
“晚生,见过前辈。”荣禄先行礼。
而且苏曳的心腹部将,此时都在天南地北,也没法来。
片刻后,一声娇啼。
僧格林沁没有再说话,吃完手中的羊肉,有点依依不舍,还想要再吃一大块,但想到这个年纪了,吃饭最好吃个八分饱,不能再吃了。但是又不甘心,于是舀了一大碗羊肉汤,满满一大口灌入肚子里面。
“大帅不来指挥,我们心中实在没底啊。”
西北的叛军势力,军阀势力,尤其是当地土皇帝马氏家族,已经屡次来人秘密和左宗棠接洽。
“公使先生,苏曳郡王的友谊非常值钱,你认可吗?”苏曳道。
剩下的山东巡抚,直隶总督,河南巡抚,陕西巡抚,广东巡抚,广西巡抚等等封疆大吏,第二波上奏章弹劾湘军。
“老夫已经七十岁了,怕死也就不来了。你们要是开枪,我还要感谢你们,成全我的千古之名。”
美利坚,沙俄两国的海军,再一次杀入长江口,宣布对长江航道权的主张。
再检查每一件棉服上的编号,通过这些编号,可以直接反推到哪个工厂,那个车间,甚至那个组工人。
“他们是扮成商队进入襄阳城的,进城之后,他们立刻占领了两个城门,末将没有得到命令,不敢擅自开火啊。”
这种东西,太厉害了。
“我们准备了这些合约,让贵国的资本进入我接下来的部分产业之中。”沈葆桢道:“而作为交换,在接下来的战争中,贵国的海军在关键时刻退出便可。”
卜鲁斯爵士道:“郡王殿下,您这个禁绝鸦片的声音在伦敦引起了巨大的反弹,招惹了很多敌对的声音,我甚至有些不理解,您为何在这个时候提出全面禁绝鸦片的政策?完全没有必要啊。”
根据最新情报,对面已经超过六万人了。
对啊,造反的话?打哪里啊?
打江苏?
你刚刚从江苏退回来,就是想要让二十万大军收缩防线,凝聚力量。
所以,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是零星的战斗。
苏曳从她臀下抽出了这个册子,兴致勃勃地看着。
你杀我一人,我杀你三人。
七十岁的赛尚阿大笑道:“开枪,尽管开枪!”
“等到苏曳陷入两线战场之后,手中兵力彻底不足,我们才正式宣告天下,清君侧,诛杀苏曳!”
留给襄阳的守军,就只有区区三千人了。
接下来,西北大战如火如荼。
片刻之后,彭玉麟用最大的阵仗迎接钦差大臣荣禄进入了武昌城,和赛尚阿受到的待遇比起来,有些天壤之别。
整个南方,战云密布。
安徽,湖北,湖南,三省的二十几万湘军,也开始进入紧张的备战状态。
俄国公使道:“你不用催了,你们在等西北大战,我们也在等西北大战。”
“有啥苦能比寒冬腊月,躺在冰凉的炕上,饿得浑身哆嗦啊,那才是真正的苦。”
杀完官文全家后,气氛凝固到了极致。
这…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曾国藩是两江总督,你在武昌给两江总督传旨?
钦差大臣?
“大帅什么时候来黑龙江战场啊?该不会不来了吧。”
经历不太愉快,有些惨。
哪怕一个四五品小官的婚礼,席面也比这个好一些。
很显然,苏曳是要让王天扬和陈玉成,作为消灭湘军的主将。
苏曳道:“两位爵士,接下来就来参与一场中式的婚礼筵席吧。”
苏曳摆手,不是在战场上,不是非常难熬的时候,他不抽烟,也不抽雪茄。
顿时间,所有人纷纷行礼道:“王爷雅量啊。”
也就是摆了几十桌而已。
俄国公使道:“半个月之后。”
这种舆论攻势,完全是一边倒。
赛尚阿盯着众多湘军巨头,缓缓道:“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你们这般,哪里成得了大事?”
“这可是倾国之战,难道全部交给僧王指挥吗?”
俄国公使道:“那又如何?这两年时间,我们远远不断从欧洲调遣舰队来到远东,美国那边内战也平息了,从本土调派舰队来到远东,我们两国的联合舰队实力,依旧超过了苏曳的海军,那个在摇篮中的海军。”
真真羞涩道:“你怎么知道?”
僧格林沁道:“你问我,我问谁?我要是有这本事,也就不会呆在这个泥洞里面跟着你吃羊肉了,我早就在中枢坐镇了。”
刹那间,心脏就仿佛空了一般。
而且这还是一场真正的命运之战。
这一场大战,肯定是会苏曳亲自北上的。只不过他大概会彻底解决了湘军之后,再北上指挥作战。
李鸿章前来谈判。
那么?
但是,却也会给无数民众带来绝对的安全感,会有无数民众拥护,把西征军当成大救星。
云南,贵州,四川,湖南,湖北,安徽。
打江西,打九江?
那英国人的滔天之怒,你能承受吗?
打河南?
有什么用?
如此一来,尽管敌人会越来越多,甚至把原本一些中立的也逼成敌人。
防线有没有疏漏,伙食有没有欠缺,物资有没有到位等等等。
“盛京那边,蒙古那边,抄了几百人的家,无数的牛羊送到黑龙江来。”
赛尚阿道:“攻占襄阳?包围襄阳?你开什么玩笑?本官是朝廷册封的湖广总督,你们湘军这是要谋反吗?”
沈葆桢冷笑,你们国家有个屁传统。
两国海军没有再克制,直接杀入长江口之内。
立场一定要清晰,政策也要清晰。
不需要曾国藩催促,俄国人很敏锐。
就算造反,湘军也会带着清君侧,诛苏曳的旗号。
曾国藩行礼道:“臣曾国藩恭请圣安!”
赛尚阿道:“不会。”
曾国藩道:“万里之外的阿古柏,拯救不了江南的局面。”
用了整整两三个月的时间,将他们批倒批臭。
苏曳道:“把所有的礼金,全部投入黑龙江战场,但不要声张,免得其他人办喜事的时候难做。”
赛尚阿立刻宣读了朝廷的旨意,正式上任湖广总督。
无数御史,喊打喊杀。
“王爷,都吃肉的功夫了,甭抽烟了,喝点酒吧。”心腹手下道。
曾国藩翻阅着《中国新闻周刊》,面色铁青,双手微微发抖。
僧格林沁道:“瑞麟上台,内务府直接砍掉了一半,抓了几百人,抄了几百万两银子。”
哟,唐伯虎的真迹春宫图啊。
报纸第一次出现在中国,威力是巨大的。
一旦打输了,那么好不容易崛起的势头,会狠狠被打趴下去。
中国这边,不断增兵。
工资倒是不低。
曾国藩道:“你们打算何时进攻长江口?”
伊兴额道:“花这么大代价,修建这个防线,也就是一次性的啊,打完就没用了。”
彻彻底底解决西北问题。
苏曳道:“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西北现在起码有四五十万叛军,左宗棠的西征军已经完全被缠住了。”
奋斗了这么多年,现在竟然是失去了所有的官职。
但是,他依旧没有离开。
顿时,一个巨大的问题暴露在湘军巨头的面前。
通常这个时候,他都不会呵斥,甚至为了避免尴尬,还会发出某种声响,提醒这些议论的军官和士兵,我僧格林沁要来了,你们先别讨论。
伊兴额三两口,就把剩下的羊肉吃了下去,噎得满眼翻白。
几千名强军枪口,全部瞄准了赛尚阿和他带来的钦差卫队。
不要急,不要怕敌人多,不要怕战难打。
在很多人看来,这个时候你苏曳危机重重,提什么禁绝鸦片啊?这不是扯淡吗?除了白白得罪英国利益阶层,还有什么好处?
但是,就是要在大战之前提。
英国人立刻嗅到了战争的味道。
苏曳,你就这样辱我吗?
赛尚阿这话太赤裸了,简直把他李鸿章的体面彻底撕了。
卜鲁斯爵士道:“在没有得到伦敦的允许之前,我…我无法下令大英帝国的舰队帮助你们作战。”
一直以来,苏曳对美国资本都不假于色,在这个关键时刻,终于松口了。
盛京被镇压的旗人,京城被流放来的旗人,还有大量的囚犯,全部运到这里来进行劳动改造。
“公使大人,中国的沈葆桢大人,前来拜访。”
湘军的襄阳守将,跪在曾国藩的面前。
伊兴额道:“我们大清的国力,还支撑不起这么大的场面。西北一个战场,黑龙江一个战场,南方还要开辟一个战场。大清就算在圣祖爷和高宗皇帝的时候,那算是鼎盛时期吧,也做不到同时支撑起三个战场啊。”
而且还用大量的炸药开石场,全部用来建筑各种堡垒。
三日之后!
这话一出,全场几人心中震怒。
湘军依旧在备战,近十万湘军在武昌城布防。
接下来,荣禄道:“曾公,您接旨吧。”
巡抚衙门内。
“俄国人必须要动手了,再这样拖下去,我们的军心和士气就跌倒何等地步?”
苏曳这不是什么客套话,他当然不会铺张浪费,甚至还会矫正风气。但也绝对不会刻意要求众人一味俭朴,那样对发展经济也不利。
距离预定战争日期还有三天的时候。
中枢批判完了,轮到你们地方进行批判了。
“僧王,我们是第九师的。”
钦差大臣赛尚阿,带领着一千钦差卫队,占领了襄阳。
徐有壬道:“已经学习了大半年了,而且可以让尤根伯爵的将士来帮忙。反正我们海军现在是人多船少,你们把战舰借给我们,正好合适。而且你们的战舰有任何损伤,我国都将全面赔偿。”
但是两国公使,却在武昌城留下了上百名军事人员,观察并且指导接下来可能的战争。
做大事而惜身,这一点他是认的。
片刻之后,真真如同雪玉一般的躯体,横陈于塌。
片刻之后,曾国藩出现在荣禄的面前。
曾国藩缓缓道:“反?打哪里啊?”
忽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僧格林沁道:“一看你在陆军学院就没有好好读书,不是咱要一次性开辟三个战场,而是三个战场勾结在一起,一同来找我们麻烦。”
“我们能不能也办一份报纸,揭露苏曳的罪行,揭露他和叶赫那拉氏的奸情,揭露他秽乱宫廷。”曾国荃道。
各级县令以上官员,你们看到朝廷的塘报,你们看到报纸上的内容,难道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而且谁告诉伱现在的国力就不如圣祖爷和高宗时期了?现在比那个时候强多了。”
“但是,这不是什么风向,以后你们家办喜事,也不必被束缚。”
两日之后,一个消息传来,直接将他气炸了。
但是紧接着,云贵总督福济单独上了奏章,弹劾湘军。
而僧王的福晋,也从头到尾代为张罗。
苏曳道:“您觉得呢?”
“是宝儿送给你的吗?”苏曳道。
尤根伯爵道:“如果我们海军战败,那就意味着彻底失去长江航道权,那就意味着大英帝国在九江的产业也会受到威胁。你也知道如今帝国在九江产业的价值,已经到了何等恐怖的数字。”
并且征用襄阳府衙,作为临时总督府。
甚至僧格林沁自己都没有信心指挥这种级别的战争。
曾国藩气得双目通红,怒吼道:“他至于这样羞辱我吗?至于吗?”
“现在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西北那边已经大战了,左宗棠的六万大军很快就全部陷入进去了。但是北边黑龙江战场,还没有彻底开战。”
“真真,我来了…”
你们这支西征军,就只顾你们西北的战场,北边黑龙江战场,你们别理会,南边湘军的麻烦,你们也别理会。
而且,还要分出一部分去构建四川大后方。
接下来,他来到地图面前道:“你们南方战场最核心的地方,在于长江航道。”
这话一出,卜鲁斯爵士道:“你们疯了,你们只是海军的雏鸟,如何操纵我们的主力战舰?”
两江总督袁甲三,海军大臣徐有壬拒绝。
所以,尽管没有摆个几百桌,也没有彻底的热闹喧哗。
从钦差大臣进入苏州开始,他们就不敢翻脸。
曾国荃道:“大哥,这不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吗?被免职就被免职,我们手中依旧掌握有军队,只要把苏曳赶下台,我们失去的一切,都会加倍地夺回来。”
但是俄国人不愿意啊。
曾国藩看着手中的圣旨,静静地坐在那里发呆。
但是对曾国藩,彭玉麟,骆秉章,李鸿章,李瀚章,李续宾,李续宜等人,还没有开始全面性批判。
所有人一愕。
苏曳道:“我们这一场战争,完全是为了维护大英帝国的霸权体系,但是贵国对我的支援,实在是太少了。”
但是见小利而忘命,他们哪里有?这还是小利吗?这明明是关乎生死存亡之大利。
“军机大臣,陆军大臣荣禄。”
饱了!
就比如这一次,清国和俄国面临着一场大战。
湖广总督官文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他们湘军身上,结果因为不敢提前造反,就这样活生生让赛尚阿把官文杀了,而后扬长而去。
就是你们俄国人不动手,害得苏曳对我们湘军一刀比一刀猛,把我们逼得如此惨状。
曾国藩道:“两国?法国人,不打算加入吗?”
卜鲁斯爵士道:“不可能,绝不可能。因为关于长江航道,是你们毁约在先。而且某种程度上我们不愿意激化和美国人的矛盾。”
僧格林沁道:“才训练了八个月?”
沈葆桢道:“那如果仅仅只是让你们在战斗中放水呢?”
把赛尚阿和一千名钦差卫队全部扣押下来?
或许在湘军自己的地盘上,还感知不深。
但在这种环境中,依旧算是突飞猛进的进步。
但就算如此,这场婚宴还是很热闹的,而且也很排场。
某种意义上,就算是完成了对湘军的政治孤立和包围。
最好是每一寸阵地,都武装到牙齿。
苏曳却道:“现在清廷特殊,国家面临两场大战,所以一切从简。”
尤根伯爵道:“好了,就这样定了。如果您连这都不允许的话,您就会彻底失去郡王的友谊。”
所以,眼下西北的局面,就是敌人越打越多。
苏曳进入洞房的时候,真真格格飞快缩回手,把一本册子藏在身后,压在屁股底下。
卜鲁斯爵士道:“反正他们就等候在那里,当您觉得战局不妙的时候,再签订这个合约也不迟。况且,如果贵方战败的话,大英帝国是需要对清国进行外交保底的。”
伊兴额道:“说来也奇啊,四年前,英法联军打进京城,我们在京城周围,也只能集结起来六七万人而已。而这四年来,天天斗,天天打,一天都没有消停过。却能支撑起这么大的场面,西北那边六万人大战,我们这边四五万人大战,几千万两银子就这么砸下去,这是怎么撑起来的啊?”
这和造反,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一旦被掐了长江航道,武昌甚至可能成为孤城。”
鲍超和黄翼升的照片,还有供状,都完整刊印在报纸上。
卜鲁斯爵士道:“我当然知道,因为那里面也有我的利益。但是…伦敦的命令到达之前,我不敢做这个决定。”
碧血染银枪。
伊兴额道:“真是金山银海啊,西北战场那边,军费两千万两。我们这边,还没有开打,就已经砸下去上千万两了。”
片刻之后,沈葆桢进入美国公使在上海的秘密别墅之内。
“王爷,差不多到时辰了。”
几个水泥厂的产能完全是靠抢,但就算这样,苏曳依旧大笔一挥,直接把一部分产能划拨给了黑龙江防线,用来建造碉堡。
但要是有这个力量,有这个胆魄,哪里会等到赛尚阿带着一千人进入武昌把官文给杀了。
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啊。
第一师也开始部署到长江入口的两边,准备配合海军作战。
只能日复一日的备战,日复一日的训练。
“不过,末将有点想不明白啊,至于花这么多钱,修建这么多堡垒吗?”
而且全国独一家,进行了舆论的垄断。
这两家算是真正的化敌为友了。
苏曳父母,时隔好几年,也终于返回京城参加了这一场婚礼。
政治声望被切掉。
唯一有用的,就是直接率兵北上,攻打京城,清君侧,把苏曳赶下台。
接着,卜鲁斯爵士道:“反正,所有的合同您都已经看过了,只要您愿意签,我们可以组建一支两万人的军队,作为雇佣军加入您的战场。”
这话一出,几人错愕。
但是在京城,那弹劾的奏章几乎是如同雪花一般飘入宫中。
上面一软,下面只会更加软。
甚至,为了修建这里的防线,还专门调派了上千个砖窑工人,在这里现场烧砖。
天下最狡诈者,莫过于俄国人。
这个天气,不好挖战壕,也不好修建堡垒,就大量伐木,加固防线。
而苏曳这边对湘军的攻势,也是如火如荼。
地盘被切掉,几个重要官职,被罢免掉。
接着,他过来了一份厚厚的合约。
三个战场,能够对苏曳造成致命威胁的,就是俄国大军。
那忍的战略,还要不要坚持?
而接下来发行的《中国新闻周刊》,更是图文并茂,把部分湘军的罪状用最直接的方式展现出来。
徐有壬道:“那就换一个方式,你把在上海的战舰租给我们,你们的海军上陆地,我们的水师官兵上舰,操纵这些战舰。”
曾国藩道:“为何没有先批判,先弹劾,而是直接免职?”
而他们湘军这边,却始终在后退。
“我想要知道,总督大人会继续增兵襄阳城吗?”
但如此一来,在下面人看来,就是高层软弱妥协。
关于湘军的罪责,昭告天下。
“山西票号,洋人的银行,一起借了两千多万,一切就是为了让将士们吃饱饭,穿暖衣衫,能打赢。”
而宴席上的酒和菜,算得上丰盛,但绝对不奢华,甚至完全不匹配一个郡王的级别。
“忍,给我忍!”曾国藩缓缓道:“早就制定下来的战略,那就坚持到底。”
接着,荣禄朗声道:“有旨,两江总督曾国藩接旨。”
“九江纺织厂那边,把原本四分之一的棉布产能砍掉,把棉花用来做棉衣,给黑龙江战场的将士。”
“您不来一根吗?”巴厦礼要剪一根新雪茄的时候,朝苏曳礼貌问道。
慈安太后,莲太妃,带着小皇帝和二阿哥亲自到场。
巡视的内容非常细致。
而在没有战斗的日子,其实是非常乏味的。
因为这次俄国公使,美国公使与曾国藩等人的会谈太私密了,仅仅只有几个人知道,所以苏曳的情报处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会知道战争发生的具体日期。
就这样,一点一点被苏曳切香肠一般。
寒暄之后,彭玉麟道:“仲华,有何旨意?”
但…这还是一场显赫的婚礼,不会给真真留下遗憾。
徐有壬、曾天养两人挑选出来的几千名水师精锐,进入尤根伯爵的海盗军中,已经好几个月了。
双方确定了之后,俄国公使和美国公使离开武昌,返回上海。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因为接下来洋务运动的项目中,苏曳还要把一部分股份交给民间资本,但是政府又要掌握绝对的话语权,所以英国财团的占股肯定是要下降的。
注:晚了十分钟左右,一万两千多终于写完了,谢谢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