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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苏曳带着王天扬、林厉等人来参加这次的凯旋大典。
而王世清和兆布等人,则是留守南昌和九江。
王世清此时算是历练出来了,已经有一方主将的架势了。
但兆布还是不够分量的,不管是官职,还是能力都不够,甚至他都不如荣禄。
荣禄作为新军的副帮办大臣,一直留在天津新军兵营。
新的一批新军,已经在训练中了。
但是苏曳知道,这一批新军大概和自己关系不大了。
但是对于苏曳来说,这一切也不重要了。
接下来对他最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个,九江经济试验区。
办厂子,搞实业救国。
这件事情的重要层级,超过任何事情。
而军队,完全可以在江西练。
有钱,就可以练兵。
他始终记住自己来的使命,为国改命。
而为国改命的核心,就是走向工业化。
现在他的军队,至少能保护这片经济区了。
只要等到这片经济试验区成熟之后,就很快可以反哺他的军队。
等到工业成熟,军队成熟,何愁大事不成?
这次凯旋大典,比起上一次好隆重得多了,阵容也豪华得多。
光高级官员,就来了整整一百人。
整个流程,整整进行了半个时辰。
惇亲王象征性地为苏曳牵了缰绳,醇亲王象征性地搀扶苏曳下马。
这完全是莫大的荣耀了。
“恭祝苏曳大帅凯旋!”
“苏曳大帅辛苦了。”
就单单这一幕,完全让在场所有人羡慕妒忌无比。
寻常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这样的荣耀。
尤其前来观礼之人,望向苏曳的目光更是无比之热切。
王天扬从未经历这一切,整个过程晕晕乎乎的,整个人就仿佛在天上飘了一般。
现在的他,已经是五品官了。
哪怕在梦中,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开镖局朝不保夕,屡次赔钱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当时每一日都是煎熬,因为一睁开眼睛,就有无数人张嘴等着吃饭。
甚至他现在都经常做噩梦,梦到婶娘进来说,家里没米了,要断粮了,镖局的人要挨饿了。
而现在,他已经五品官了。
新军饷银极高,他没有任何贪污,一年就超过两千两银子。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换成之前,这笔银子还要经常接济一下穷苦的兄弟。但是现在根本不需要,自己手下兄弟有一半人,都已经做上了军官。
真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王天扬每每想起,都觉得是天大的缘分,不,天大的福分,能够遇到大帅。
而林厉见到这凯旋大典,面色严肃凝重,但内心却不断嘲笑。
甚至不屑一顾。
看哪里都不顺眼。
什么凯旋曲?不顺耳。
还有这两位亲王,不顺眼。
还有这上百位官员,更加不顺眼。
至于为何不顺眼,就是觉得腐朽,觉得旧。
哼,哼,哼!
整个凯旋大典,他内心一直冷哼,一身反骨。
惇亲王道:“苏曳,你不容易,真心不容易。”
“上一次这么大的胜利,还是僧格林沁打败了林凤祥,剩下的就都是败仗了,就算有胜仗,也都是汉人打的。”
“这才过去两个月,你就收复了江西,了不起,了不起!”
“你这个文武双曲星,绝对货真价实。咱们旗人,咱们宗室出了伱这等人才,我脸上也有光。”
这位惇亲王奕誴,为人四海。
而旁边的醇亲王奕譞,为人就颇为内向了,作为道光帝的第七子,此人今后在朝廷的分量极重,算是慈禧最亲密的合伙人之一。
此人略有口吃,所以一般不怎么说话。
苏曳向两位亲王行礼。
接着,又分别向几位军机大臣行礼。
来到杜翰面前,苏曳道:“杜大人好。”
杜翰道:“苏曳阿哥好,上一次凯旋是去年,也是我来接你。今年凯旋,依旧是我来接你。真是莫大的缘分啊,希望阿哥再立新功,下一次说不定就是收复南京,彻底剿灭发逆了。”
苏曳道:“多谢杜大人吉言。”
接下来,苏曳率领几百新军,排列得整整齐齐,进入京城!
接受京城民众的热烈欢迎!
“苏曳阿哥好!”
“苏曳大帅好!”
“苏曳大帅,您这军队,可真是威武啊。”
“苏曳大帅,您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吗?三年多前,您当时第一次回京城,我就在城门口迎接您的啊?就是…就是那个苏祥瑞,你能摸一下我命根那个啊…”
我艹!
你还真不怕丢人了。
你这与有荣焉的架势,算是怎么回事?
此时,苏曳在京城的名声,已经走向了两极分化。
相当部分八旗高层,颇为痛恨他,因为他的存在,动摇了八旗军的根本。
朝廷军费本来就是有限的,给了新军这一部分,八旗军这边就要少掉一部分。
而且上一次扬州一战,苏曳新军把八旗军承托得如此无能。
但是很多八旗底层,还有京城的普通民众,对苏曳就拥有巨大的好感了,甚至是崇拜。
对于他们而言,甚至有一种感觉。
苏曳是他们看着成长起来了。
短短三年时间,苏曳从一无所有走到了今天,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而且,从未输过。
尤其是上一次和英国人的谈判,使得京城广大民众对他的观感,产生了质变。
这是英雄。
而且这是我们自己个的英雄。
所以,苏曳穿过半个京城回家的时候,算的上举步维艰,路上太多人迎接了。
至少几十万人,享受的是万人瞩目的待遇。
但苏曳不一样,他算是京城百姓心目中的超级巨星了。
回到家后!
全家人都在等着他了。
晴晴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无比幸福地望着他。
孩子的满月酒都已经办过了。
生的是一个儿子。
苏曳连忙抱过来,小家伙还在睡觉,隐约看得出来,长得像是晴晴,俊俏得很。
望向晴晴的目光,充满了歉意。
她分娩的时候,自己都不在身边。
但晴晴却很高兴,因为分娩之后这一个月时间,她都在做月子。
而坐月子的那些风俗,她必须遵守。
所以,她觉得这段时间自己不太美丽,恰恰不想要让苏曳看到。
等苏曳回来之后,看到的又是一个美美的自己。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后。
苏曳看得出来,大哥苏全尽管想要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但情绪还是很低落。
于是,苏曳邀请他私谈。
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
“大哥,你我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来。”苏曳道。
苏全犹豫了一会儿,道:“小曳,你是做大事的人,视野高。但是我不行,我就只能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一次我好失望。”
“这件事情还不够明显吗?分明就是工部那边有人贪墨,导致皇陵超支,而且偷工减料,本来什么事情都不会有,是被我卡住这笔款子,使得他们贪墨甚至偷工减料的事情也可能藏不住了,所以这才制造了皇陵坍塌一事,导致上百人之死。”
“结果朝廷呢?不去查那些蛀虫,反而停了我的职务,让我回家反省。”
“若非你这一次在江西打赢了,我的前途早就没了,这个朝廷还有是非吗?”
苏曳没有说什么,就只是陪着他喝酒。
此时,白飞飞走了进来道:“小曳,有一个洋人来找你,两天之前就来过,昨天也来过,显得非常着急。”
洋人?
苏曳不由得一愕?
哪个洋人会来京城来找他啊?
苏曳道:“他有说他是谁?有说住在哪里吗?”
白飞飞道:“没有,只说会再来的,而且他来的很隐秘,显然不希望被人知道。”
半个多时辰后!
这个洋人就找上门了,竟然是巴厦礼。
广州领事巴厦礼爵士。
而且下马车的时候,全身还笼罩在斗篷中,非常隐秘从后门进来。
苏曳不由得惊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他找到京城来了。
而且还如此行踪隐蔽。
苏曳道:“巴厦礼爵士,您来京城是有公务吗?”
巴厦礼道:“不,我是来专门找你的。我先去了九江,结果你已经离开了,所以我又立刻来了京城等你,我的船更快,所以比你早到京城。”
苏曳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肯定是发生大事了,使得巴厦礼这个大人物,专门来京城等他。
而且距离密约的六月三十日,还有一个月左右。
巴厦礼道:“苏曳爵士,找一个绝对隐秘地方,确保我们的谈话,绝对安全。”
苏曳带着巴厦礼来到他的书房。
“葡萄酒,需要吗?”苏曳道。
巴厦礼道:“咖啡,谢谢。”
这可是晚上,喝咖啡的话,不需要睡觉吗?
不过,苏曳依旧磨了豆子,然后给巴厦礼冲了一杯,甚至给自己也充了一杯。
巴厦礼贪婪地嗅着咖啡的香味道:“我的天那,终于又闻到这个味道了,我已经整整好几天没有喝过了。因为事情太紧急,我竟然忘记带咖啡豆,来到你们的京城后,我每天都需要把自己隐藏起来,所以简直是天大的折磨。”
“这让我确定了一件事情,我对咖啡是有瘾的。”
深深喝了一口咖啡,巴厦礼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苏曳爵士,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巴厦礼道:“我们之间的密约可能无法了履行了,但是我们已经签订了,毁约的一方,需要赔偿二百万两银子,我们会履行约定的,今后在你采购的军火中,每一次会打七折,直到把二百万两银子赔付给你。”
巴厦礼一开口,就是晴天霹雳。
我要你二百万两银子何用?
这是为国改命,这是工业的摇篮,关乎到的利益,何止两亿两?而是关乎国运。
但是,巴厦礼毫无疑问不是来通知他这件事情的。
苏曳道:“巴厦礼爵士,我们要坦诚相待,如果你仅仅只是来告诉我,履行不了这个密约,你根本不需要横跨几千里,来到京城等我。”
巴厦礼道:“包令爵士游说国会失败了,彻底失败了。”
“而且还遭到了耻笑,说他竟然相信一个留着辫子的,愚昧的东方人。”
“整个英国的政治层,都在嘲笑我们,说我们被愚昧的东方人欺骗了。”
“说我们在你们国家投资办厂,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根本不可能有未来。”
“最最关键的是,因为我们和你签订了密约,擅自从广州退兵,从天津海域退兵,激怒了国会的那些老爷们。尽管我们是私自出兵,但既然出兵,就要达到政治目的,没有达到目的,就擅自退兵,完全是愚蠢的行为,这会让愚昧的清国人低估我们的意志。”
苏曳道:“然后呢?”
巴厦礼道:“包令爵士的政治事业,我的政治事业,还有海军少将的政治事业,都遭到了滑铁卢,你知道滑铁卢是什么意思吗?”
苏曳道:“当然知道。”
巴厦礼道:“我们低估了国会的顽固和保守,我们失败了。”
苏曳道:“请您直接告诉我结果。”
“不,我的朋友,是选择。”巴厦礼道:“我们都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
“左边,包令公使找到一个理由,继续出兵贵国,逼迫贵国修约,并且开放更多的口岸城市,开放长江航道,割让更多地方,算是挽回之前的政治过失。”
“右边,我们继续之前的路线走到底,包令爵士用尽他所有的政治资源,绕过国会,直接游说女王陛下,执行大英帝国的b计划,继续在贵国投资办厂,为两国另外一条外交路线,保持微弱的希望。”
顿时间,苏曳懂了。
左边,是英国的传统路线,用武力逼迫清廷进一步开放,割让土地,开放市场,开放航道,开放口岸等等。
右边,是新路线。
投资清国,培养市场,培养共同利益。
显然,现在左边是占据绝对的上风。
以至于包令爵士还要绕过国会,从女王那里得到一丝缝隙。
巴厦礼道:“苏曳爵士,你知道如果选择右边,就意味着什么吗?”
苏曳道:“请说。”
巴厦礼道:“我们三个人,要孤注一掷把所有的政治资源放在这件事情上,放在这个b计划。一旦失败,我们就会失去所有的政治地位。”
“政治在于交易,一旦决定走b计划,包令公使会提前辞去公使之位,接任者是额尔金伯爵这可是一个战争狂人。”
“海军少将西马糜各厘大概率会退出这场密约。”
“而我,如果中止这个密约的话,我将会为新公使额尔金伯爵服务。”
“苏曳爵士,请问你还要继续这个密约吗?你知道这里面的份量吗?”
苏曳当然知道。
这对于英国人来说,完全是一条陌生而又偏僻的政治路线。
一旦决定走这条路线,那包令和巴厦礼,必须孤注一掷,付出一切,才能开启这条道路。
成功的话,他们将获得无比巨大的收获。
包令的政治生命,也已经快要结束了,而一旦这条路走通,他的政治生命将走向新的辉煌,甚至直接进入内阁,成为大英帝国的重臣。
而一旦失败!
也就意味着失去所有。
而巴厦礼还年轻,他虽然也受到了国会的非议,但起码还有选择。
“苏曳爵士,如果中止这个密约,你个人没有损失,因为毁约的是我们,你反而能够得到赔偿。”巴厦礼道:“而一旦要继续这个密约,那就意味着我和包令公使的政治生命,还有几乎所有利益,全部捆绑在这个密约上了。”
“我和包令公使,都面临着人生最大的赌注。”
“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政治家,请你非常严肃而又郑重地告诉我,这个密约要不要继续?若是不继续,我们就去走a计划,维系我们可怜的政治生命。”
这个a计划,就很恐怖了,也关乎国家命运。
苏曳郑重,一字一句道:“我选择继续密约。”
巴厦礼道:“好,你选择继续密约,那接下来就是我们的选择了。我们是应该选择赔偿你二百万两银子,还是应该选择继续密约。”
“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天大的赌局,我们需要付出巨大的赌注。”
“苏曳爵士,我们不可能把赌注压在虚无缥缈的希望上,我们要看到了无限的意志和决心。”
苏曳道:“我提前一个多月,拿下了九江,甚至平息了江西的叛乱,这还不够吗?”
巴厦礼道:“这非常神奇,甚至我可以告诉您,如果不是因为您收服了江西,创造了奇迹,我根本不可能来见你,我们会直接派人来通知你,密约取消。”
“但是你创造了奇迹,让我们看到了希望,所以我才会千里迢迢去找你。”
“但是这还不够,我的朋友。”巴厦礼爵士道:“您知道真正能够表现一个人的意志和决心是什么吗?”
苏曳当然知道。
巴厦礼爵士道:“是金钱,金钱才能说服人。金钱说服包令爵士,说服他背后的人,付出巨大的利益去绕过国会,游说女王陛下,为大英帝国的对中国的外交开启b计划。”
“我们不是要你的钱,但是我们希望你先拿出这笔钱,按照密约,您需要投资一千万两银子,我们需要投资一百八十万英镑。”
“现在需要您先拿出这一千万两银子,存到大英帝国在上海的丽如银行,然后我根据这张存票去伦敦交给包令公使,还有他别后的大人物,进而推动接下来的进程,这样才能表现出贵国强烈的合作意志!”
“苏曳爵士,我这个要求合理吗?”
换成其他人,肯定会觉得英国人要坑蒙拐骗了。
但苏曳却知道,这是很合理的要求。
你想要邀请别人上赌桌,你必须先把自己的赌注亮出来,别人才放心跟着你下注。
金钱,表达意志。
这在资本主义国度,是真理。
“苏曳爵士,时间非常紧迫。”巴厦礼道:“包令公使背后的人耐心有限。而留给我们的操作时间,也非常紧迫。”
“如果国会只是不赞同,不通过,那我们还可以直接游说怡和洋行和东印度公司,进行这一场投资,就当作是一个大额的普通投资。但是国会那群保守派,表示了强烈的反对,并且谴责了我们的软弱,所以使得我们这个进程走得很艰难,大英帝国的财团就不敢进行投资了。”
“所以,我们需要付出额外的代价,去推进这件事情,需要进行整治冒险。所以才需要你先拿出这一千万两白银,表示您的决心。当然到伦敦的时候,您的决心会变成贵国的决心,我们可以借此为政治资本,去继续推动此事,这是撬动女王和财团的杠杆,我绝对不是难为您。”
“您,可以理解吗?”
苏曳点头道:“当然理解。”
“从现在开始,我给您十…”巴厦礼爵士闭上眼睛,开始计算时间。
从这里去上海需要多久,从上海去伦敦需要多久,从伦敦返回,又需要多久。
“十三天,不十二天!”巴厦礼爵士道:“我给您十二天时间,请您筹集到一千万两银子,或者等同价值的票据、黄金等等都可以。然后我们两人一起南下去上海,把这些银子存入丽如银行,并且质押在银行内,两个月内不能动。而后我拿着这张存票,立刻登船回伦敦,继续推动密约,绕过国会,游说女王陛下。”
“可以吗?”巴厦礼道:“我真的没有为难您,甚至这件事情我们要付出的代价,比您想象中的更大。”
苏曳当然知道,西方的政治游戏和国内是不一样的。
他当然知道,包令和巴厦礼为此会付出多大代价,当然未来收获也会非常巨大。
所以,才会为此一博。
苏曳沉默一会儿道:“好!”
十二天,一千万两银子。
很难!
但必须做到。
巴厦礼听到苏曳的回答后,他用力呼出一口气,然后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足足好一会儿后,他拿出一根雪茄道:“我可以吗?”
苏曳道:“当然!”
巴厦礼也递给苏曳一支,然后自己一支,并且点燃了。
长长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来。
“说真的,苏曳爵士。”巴厦礼道:“你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作尽人事听天命。我进京来找您,其实情绪非常复杂。我甚至希望您拒绝我,因为这样我就不需要再继续这项艰难的工作了,因为我不像包令公使那样没有选择,我还可以服务额尔金伯爵。”
“但是,我又有一种不甘心,或者说不能就这样放弃,至少来看看你的意志。”
“而您意志如此坚决,倒是让我别无选择了,只能在这条狭窄艰难的道路上,陪着你走到底了,但是又依稀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有些时候,我无法做决定的时候,就通常让上帝来决定,不知道上帝是否是掷骰子决定成败的?”
苏曳笑道:“巴厦礼爵士,您可能无意中说了一句名言。”
“哦,哪一句?”巴厦礼道。
苏曳道:“上帝掷骰子吗?”
巴厦礼道:“愿上帝保佑我们,苏曳爵士,这次我们三个人的政治命运,可能真的要捆绑在一起了,希望我们这一次能赢!”
“我就在京城等您十二天,祝您成功。”
然后,他直接起身便要离开。
苏曳道:“爵士,您不住在我家吗?”
巴厦礼道:“我这次要绝对隐瞒行踪,而您家实在太瞩目了。”
走出几步后,他忽然道:“对了,还没有恭喜您生了一个儿子,听说你们中国满月是要庆祝的,所以我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金怀表,而且竟然是一个儿童款,因为是动物外形。
“希望您的儿子,能够健康成长,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够长存。”
苏曳接过对方的礼物道:“多谢了,爵士。”
巴厦礼道:“再见,我等您的好消息,苏曳爵士。”
两人握手,拥抱。
然后,巴厦礼再把自己完全藏在斗篷之中,出门之后,直接钻入马车之内离开。
巴厦礼离开后,白飞飞直接走了进来。
“小曳,什么事情?很重要吗?是不是之前你和英国人谈的密约有变了?”
苏曳道:“有了一定的变化。”
接下来,苏曳把整件事情告知。
白飞飞听完之后,脸色微微一变道:“一千万两?十二天,难度太大了。。”
接着,她焦急道:“不行,我要立刻回家,让父亲加快步骤,筹集银两。”
“我现在就走,现在就去苏州。”
“但是小曳,我先告诉你,我娘家最多只能筹集三百万两,已经是倾尽所有了。”
苏曳没有说话,直接朝着嫂子鞠躬拜下。
然后,白飞飞和丈夫告别,和婆婆告别。
在几十名新军的保护下,立刻离京,前往天津,然后乘坐海船南下去苏州,变卖家产,筹集银子。
苏全心疼妻子。
他终于忍不住道:“小曳,我们明明是为国办事,却还要自己筹集银子。而有些人,还在拼命地贪污国帑,真是让人失望。”
“我现在倒是恨自己不是一个贪官了,否则这些年也能贪个十几二十万两,也能帮你分忧哪怕一点点。”
苏曳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苏全的肩膀,表示安慰。
次日朝会!
苏曳再一次受到瞩目。
毫无疑问,今天的他又是朝会的焦点。
这才过去多久啊,去年扬州大捷之后,有一个朝会,几乎就是专门为他和新军的封赏。
这一次,他的战功更大了。
所以这一次朝会,又是一场苏曳的独角戏。
不知道又会有何等之封赏。
“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齐刷刷下跪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显得很高兴,甚至是很振奋。
比上一次扬州大捷还高兴,因为苏曳上一次赢的是伯彦,是正黄旗骁骑营,对皇帝来说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而这一次,苏曳赢的可是湘军,而且是大获全胜。
这当然让皇帝扬眉吐气。
这位心腹爱将,还真是争气啊。
收复南昌,收复九江,这么难的事情,竟然两个来月时间就完成了。
皇帝道:“众卿平身!”
“今天要议的头一等事,就是对苏曳的封赏。”
“上一次和英国人的谈判,苏曳立了大功,但是封赏因故中止了,这次要一并加上。”
“宗人府,苏曳这次应该封什么爵位啊?”
宗人令,郑亲王端华出列道:“皇上,苏曳立下两次大功,当封二封伯爵。”
皇帝大笑道:“这哪里够啊?”
“拟旨,苏曳劳苦功高,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为祖宗争气,为朕争气,非重赏不能表其功!”
“册封为一等侯爵!”
注:第一更送上,写到早晨七点多,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