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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城头上,太平军的旗帜,缓缓降落下来。
清廷的龙旗,还有苏曳新军的旗帜,缓缓升了上去。
然后大部分的新军,立刻登上了城墙,进入防御状态。
而此时,杨辅清已经没有放弃,城破之后他率领着最后的几百人退守到巡抚衙门内,继续进行顽抗。
一千名苏曳新军,继续追杀。
然后,在江西巡抚衙门进行了新一轮的战斗。
但这个时候,杨辅清的军队明显不行了。
倒不是说战斗力忽然下降,而是战斗意志崩溃了。
在这场攻城战之前,杨辅清其实还是充满信心的。
虽然他攻打九江失败了,但是曾经多少次推上了城墙,而且最后关头若不是林启荣的那些太平军参战,九江城或许被攻破了也说不定。
所以在杨辅清心中,苏曳的新军或许厉害,但…也就是那么回事。
而这一次,苏曳攻城三千人,他守军两千人。
按照常规的理论,这一战有的打。
他觉得能够守住南昌城,至于湘军几万大军要来了,那就等来了再说。
但是真打起来后,却没有想到,在这种环境下的战斗中,苏曳新军又表现得如此之强。
首先且不说昨天晚上内讧激战了一夜,杨辅清这两千人已经疲倦之极,关键是苏曳新军一旦有人数优势,能够进行火力压制的时候,那战斗力完全是爆表的。
先在小范围进行火力压制,然后不断派敢死队,投送火药。
最后直接用几千斤以上的火药,直接引爆城门,
这一战术,在攻打扬州城的时候,已经完全验证过了,非常好用。
所以,非常出乎杨辅清的预料,这一战仅仅持续了一个时辰,南昌城就被攻破了。
此时,他虽然带着几百人退入了巡抚衙门,但也无济于事了。
这几百人,早就被打蒙了,而且疲倦到了极点。
这样下去,全军覆灭也仅仅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而杨辅清,也看出了这一点。
他知道巡抚衙门也守不住了,结果他没有逃走,反而朝着巡抚衙门后院走去。
因为,丞相洪人离还在那里。
等到冲入的时候,洪人离静静地坐在了那里。
“丞相,你快走,你快走。”
“苏曳的军队就要杀进来了,南昌城就要破了。”
“他的军队不多,不可能把守所有的城墙,您还能逃得出去,我为您断后,挡住苏曳军队最后一段时间。”
“您赶紧走,赶紧走,回天京!”
而洪人离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辅清大声道:“丞相,赶紧走啊。”
洪人离道:“杨辅清,我已经背叛天国了,我是苏曳的人。昨天我在韦俊的杯子上下毒了,他并没有投降,你们两人的内讧,我是始作俑者。”
这话一出,杨辅清顿时惊呆了。
甚至完全反应不过来,就好像听到了天书一般。
洪人离道:“还有天王册封伱为辅王的圣旨,也是假的。现在天京城内,天王和翼王正在明争暗斗,根本理会不到你这边。”
这又是一个暴击。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杨辅清浑身都在颤抖。
洪人离道:“杨辅清投降吧,你是一个很出色的将领,在苏曳的麾下,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杨辅清的目光渐渐变得疯狂起来。
“不,不…”杨辅清嘶吼道:“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
“你是天国的王娘,天国的丞相,怎么可能会背叛天国,背叛天王,绝对不可能!”
“你肯定是被妖孽上身了,你肯定是被鬼怪上身了。”
“你是谁?赶紧离开丞相的身体,不然我就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接着,杨辅清状似疯狂地冲上来,要掐住洪人离的脖子,要将她体内的邪祟逼出来。
洪人离轻轻一躲,轻而易举闪开。
“你这个邪祟,我杀了你,杀了你…”杨辅清挥舞着利剑,拼命地朝着洪人离劈砍而来。
“我杀了你,杀了你!”
但是洪人离何等身手,就算不还手,也根本伤不着她。
而疯癫之下的杨辅清,脚步踉跄,招式已经完全大乱。
而这个时候!
苏曳已经攻入巡抚衙门。
“砰!”门被推开。
苏曳冲了进来,几十名新军冲了进来,齐刷刷瞄准了杨辅清。
杨辅清不由得一愕,看了看苏曳,又看了看洪人离,然后发出一阵阵惨嚎。
苏曳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投降了。
“杨辅清将军,我知道你不可能投降,我给你体面,你自己自尽吧。”苏曳道。
杨辅清看着手中的利剑,又看了看苏曳。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卑鄙的清妖!”然后,杨辅清挥舞着利剑,疯狂地朝着苏曳冲过来。
“砰砰砰…”几十名新军,同时开枪!
顿时…
杨辅清仿佛被铁锤击中了一般,整个人一顿。
全身上下,出现了几十个枪眼。
涓涓流血。
然后,整个人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洪人离看着地上的杨辅清尸体,美艳之极的脸上出现了悲恸之情,泪水从她的眼眸中滑落。
苏曳挥了挥手。
几十名新军退了出去。
其中一名新军,甚至还把门关了起来。
然后,他们在巡抚衙门的大门口站岗,不许任何人接触。
洪人离望着杨辅清的尸体,披风解下来,盖在上面缓缓道:“我死了之后,一定上不了天国,我一定会下地狱的。”
“苏曳,你说的那个新世界最好要足够好,最好是真正的天国,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苏曳上前,没有说话。
捧住她这张美艳的面孔,轻轻地吻了上去。
洪人离再也忍不住,大哭出声。
然后,更加热烈地回应。
苏曳还在犹豫,她的手已经伸了进来。两个人拉扯着进入内间,再也看不到这具尸体。
“入!”
“入…我!”
“入死我!”
“入死这个该下地狱的女人。”
然后,洪人离仿佛变成了雌兽。
苏曳,仿佛被强了。
洪人离狂奔烈马,近乎撕裂一般,发泄着自己内心的痛苦。
当苏曳再一次回到城墙上的时候,只觉得火辣辣的。
也幸亏没有骨头,否则只怕要骨折。
苏曳第一次发现,他打不过女人。
而且,她还不许你歇息,完全是不间断的。
硬生生地把她自己折腾得精疲力尽了,可是…此人有多猛啊。
所以…
苏曳不但火辣辣的,甚至还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腰疼!
而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马蹄声。
一支骑兵由远而近。
为首的是罗泽南。
当他发现了城墙上的旗帜,看到城头上的苏曳新军时候,罗泽南几乎是五雷轰顶。
最坏最坏的局面发生了。
天杀的苏曳。
他竟然占领了南昌城。
他…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南昌城至少有一万五六发逆守军啊,这么短时间,他是如何攻破的啊。
他们湘军已经足够快了,几乎没有任何耽搁,甚至还没有如此雷厉风行过。
结果,还是晚了。
苏曳道:“罗泽南大人,您是来支援我的吗?那真是多谢了!”
罗泽南没有说话,而是手一挥。
身后的两千骑兵很努力地停了下来,然后静静地望着南昌城头。
“用最快的速度,去汇报给胡林翼大人。”
然后,罗泽南翻身下马,原地扎营。
没有理会苏曳,但也没有退走。
很显然,他在等待命令。
一个半时辰后。
胡林翼听到了这个雷霆霹雳。
整个人呆立原地。
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大人,现在怎么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攻打南昌,把苏曳做了,然后推到发逆头上,我们自己夺了南昌城。”
胡林翼不由得朝这人望去。
你疯了吗?
如果这样做的话,那湘军只有一条路。
直接造反。
最坏的局面发生了。
苏曳夺了九江,夺了南昌。
李续宾道:“大人,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空手而归。如今江西还有不少州府在发逆手中,不远处的广信府,就被发逆攻占。”
胡林翼几乎咬碎了牙齿,大声高呼道:“出兵广信府,夺回广信府!”
做这一切,虽然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
但这一次声势浩荡出兵,总要有一个交代。
不管是对皇帝要有交代,对湘军所有将士,也要有一个交代。
否则这么浩浩荡荡的来,却又空手而归,太伤士气了。
接下来,这几万湘军仿佛疯了一般。
在江西四处征战,仿佛要把对苏曳愤怒,全部发泄在太平军身上。
失去了南昌和九江,太平军在整个江西剩下的兵力,已经不足为道。
湘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直接横扫了过去。
收复了一个又一个州府。
但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因为离京的时候,就说得清清楚楚,谁夺了九江和南昌,谁就是江西巡抚。
至此!
收复江西的战斗,全部结束。
当然,这算是后话。
南昌城内。
沈葆桢和苏曳进行了一次密谈。
“有一件事,大人可能需要知道。”沈葆桢道:“当时我率领湘军两次攻打九江,却铩羽而归。最后偏偏大人兵不血刃夺了九江城,而且放走了林启荣。”
苏曳点头道:“所以,湘军那边弹劾我了?”
沈葆桢道:“对,湘军巨头,并且联合朝廷内的很多人,都弹劾你投机取巧,类似伯彦,窃取了九江城,并且勾结林启荣,陷害友军,也就是陷害我。”
这…也确实算是事实。
吃了这么大的亏,湘军那边是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苏曳道:“那你弹劾了吗?”
沈葆桢道:“我没有弹劾,当然并不是因为的高风亮节,而是因为我当时另有想法。我想要等拿下南昌后再上奏章弹劾,给大人致命一击。”
这确实是沈葆桢的风格。
沈葆桢道:“现在看来,我当时没有弹劾,真是无比庆幸。不管是湘军,还是朝廷那些人,弹劾大人的罪名,最终都会落在我的头上,因为我是唯一的受害者。”
“所以,只要我出手,一切便可灰飞烟灭。”
“我知道怎么做对大人最有利,请大人放心。”
所以,聪明人有些时候,真的让人欣赏。
哪怕是私德有亏之人。
而此时京城内。
皇帝有些焦头烂额。
苏曳已经夺回九江,这件事情朝廷已经收到了。
但,不是苏曳的捷报。因为这个时候,苏曳没有向朝廷发捷报。
而是胡林翼、骆秉章等人的弹劾奏章。
弹劾苏曳勾结发逆林启荣,联手谋害沈葆桢率领的湘军。
弹劾苏曳根本不是打下了九江,所有的战都是沈葆桢打的。
弹劾苏曳和林启荣做了交易,用粮食和银子换取九江空城。
湘军在流血牺牲,而苏曳一枪没放,一战没打,靠着投机取巧,靠着和发逆交易,才夺取了九江城。
这和当时的伯彦,又有什么区别?
伯彦作为科尔沁亲王的世子,因为投机取巧,虚报战功,还被一撸到底了。
那苏曳呢?
难道就不做任何处理了?
何其不公?
如果单纯是这样,这也没什么。
最关键的是,接下来湘军那边传来的奏报。
沈葆桢成功劝降韦俊和杨辅清,南昌马上易帜,就要兵不血刃拿下南昌城了。
如此一来。
湘军的功劳,就要超过苏曳了。
南昌是省城,毫无疑问肯定是比九江更加重要的。
那样就意味着。
苏曳那边靠着不光彩手段得到了一座九江空城。
而湘军这边,实打实招降了发逆的两个国宗,收服了三万多兵马,而且还收复了南昌城。
如此一来,高下立判了啊。
当然,这也没有什么,皇帝和苏曳之间本来就商议过,这是激将法。
他的兵力不够,主要还是刺激湘军去收复江西。
但是现在,湘军巨头们弹劾苏曳勾结林启荣陷害沈葆桢。
偏偏苏曳这边,还不上奏章自辩。
于是乎,弹劾奏章又如同雪片一般飞来。
如果湘军真的立下收复江西的大功,那…那就是要给湘军一个交代的。
皇帝一直等着苏曳辩解奏章。
偏偏一直等不到。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东陵那边发生了重大事故,修建皇陵过程中出现了坍塌,死了上百人。
这件事情,又牵扯到了苏曳兄长苏全。
原因是工部在扩建皇陵,拨过去的钱早就花完了,超支了很多。
于是,按照惯例,工部又直接从户部借挪银子。
这确实是惯例,甚至不需要通过军机处,只要日后能平账就行了。
而且工部的杜翰是天子宠臣,户部尚书翁心存等人基本上是有求必应的。
而且杜翰每一次都能平账,还能给大家都带来巨大的好处。
何乐而不为?
所以,根本不需要几天,这笔银子就能到工部这边,投入到皇陵的建造中。
但是…偏偏被户部郎中苏全卡住了。
他非常较真,说这笔款子,没有按照正常流程,坚决不能拨。
他这个人,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直接捅破了这件事情,使得这笔款子直接卡住。
他这个行径,其实是忠于王事。
而修建皇陵的那群人拿不到钱,在有心人的引导下,群情激愤,中途停工。
而就在皇陵筑顶的关键时刻,直接发生了坍塌大事故。
已经建好的这部分皇陵,坍塌了一半,里面上百人埋在里面。
这件事情引发了轩然大波。
苏全弹劾工部,建造皇陵超支,而且还擅自借挪户部款项,偷工减料,内有贪腐。
工部这边弹劾苏全乃是皇陵坍塌之罪魁祸首,请皇帝处置。
那边湘军和朝廷许多人弹劾苏曳勾结发逆匪首林启荣,谋害友军沈葆桢。
表面上看,这是两件事情。
但实际上,是一件事。
政治斗争,总是相伴相生的。
接下来,朝廷中的政敌就等着一个捷报。
南昌易帜,沈葆桢正式收复南昌的捷报。
而这个捷报,必定伴随着弹劾苏曳勾结林启荣的奏章。
届时,再发起总攻。
勾结发逆这么大的罪名,皇上你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你就算再宠信苏曳,也一定要做出严惩了吧。
难道还能轻轻放过?如此这般还如何服众?
而在这个时候,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告病在家。
这是在为他的儿子鸣不平。
而儿子伯彦,还只是投机夺了新城和六合,顶多算虚报战功,结果收到如此严惩。
而苏曳那边,勾结发逆,谋害友军,和发逆交易,夺得九江空城,难道罪名不是更大吗?
皇上为何如此厚此薄彼?
岂不让功臣寒心?
这日朝会之上。
再一次针锋相对。
因为沈葆桢这边的捷报还没有来,所以政敌们就只是抓着苏全进行攻讦。
“皇上,苏全私扣款项,致使皇陵坍塌,百人丧命,如此迂腐,如此草菅人命,请皇上严惩。”
“请皇上严惩!”
崇恩出列,怒道:“真是荒谬,你们工部提前透支了工程款项,这还有理了?苏全卡住款项,也是保护国库,此乃忠君为国,何罪之有?偏偏你们挪用公帑,反而无罪?”
工部右侍郎冷笑道:“崇恩大人,你清高务虚,一无所知。这次扩建皇陵,因为挖到了地下水层,出现了大量积水,反反复复,这才超支。于是工部先暂时从户部借支款项,待明年攻工部预算中扣除这笔款项,此举早有定例,你难道不知?”
“苏全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扣下款项,对户部堂官的命令置之不理,反而说这其中有贪腐。此举直接导致皇陵攻城停工,筑顶中止,大规模坍塌,死伤百人。”
“如此重罪,请皇上严惩!”
崇恩冷笑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工程中偷工减料,有贪腐之事,难以隐瞒,所以索性借机生事,将罪行推于苏全头上。”
这话,直接刺激到了工部和户部,几位主官纷纷出列。
“臣请皇上彻查!”
“臣请皇上彻查!”
“皇上,臣弹劾苏曳,勾结发逆,陷害友军!”
在场很多人一愕,望向这位都察院二把手。
不是说,等沈葆桢收复南昌的捷报来了之后,再集体攻击苏曳的吗?
怎么就提前开始了?
而且按说,沈葆桢那边的捷报早就该来啊,几天前就该送进京了。
不然,既然开始了。
那就再集中火力,弹劾一波。
“臣弹劾苏曳,勾结发逆,陷害友军。”
“臣弹劾苏曳!”
“臣弹劾苏全。”
皇帝咬牙切齿,无比头疼,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
这几日,每一次朝会,都会演变成这个局面。
苏曳呀,你为何不上奏章,为何不自辩?
自辩?有什么用?
空口白牙,毫无用处。
只要拿下九江之后实打实拿下南昌,那一切攻讦都灰飞烟灭。
这种情形,谁打赢了,谁有理。
归根结底,这就是湘军和苏曳之间的功劳之战。
谁功劳大?谁有理。
接下来,整个朝堂又陷入了剧烈的交锋之中。
崇恩和田雨公二人,舌战群雄。
倭仁也参与其中,大肆抨击工部和户部。
田雨公这个汉臣在这个时候,战斗力还弱一些。
而崇恩火力全开,谁弹劾,就立刻喷谁。
这已经是第三天,上演这种情形了。
皇帝的耐心,几乎已经要耗尽了。每次关键战局,都会发生派系攻伐,他烦不甚烦。
“六百里加急!”
“六百里加急!”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阵高呼。
这个时间,是朝会的正中间,正适合传捷报。
所以,捷报什么时候入宫,也是有讲究的,不是随机的,而是苏曳和沈葆桢商量后,安排的最好时机。
整个朝堂静寂下来。
来了,终于来了!
等这个,已经好几天了。
这几天朝堂上,每日都在争吵,每一日都在焦灼,却没有结果。
就是在等这个。
在太监的引领下,信使进入了殿内,所有人都看见了,右臂上绑着红布。
皇帝也松了一口气,至少是捷报。
哪怕是湘军的捷报,那也是捷报。
只要拿下了南昌就好。
“南昌大捷,南昌大捷!”信使叩首道:“皇上大喜,赣镇总兵苏曳,收复九江,收复省城南昌!”
“江西发逆之乱,基本平定!”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顿时间,全场所有人惊愕。
什么?
不是沈葆桢的湘军收复南昌吗?
那边都已经保举韦俊为总兵,杨辅清为参将了啊?
不是进行南昌易帜了吗?
怎么变成了苏曳收复南昌了?
注:第一更送上,每次说不通宵,但每一次都通宵,无语!
恩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