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桑茵茵？”
桑青舒觉得，应该跟周燕在县里的宣传有点关系。
“舒儿聪明。”
谢徽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点出：“这次要不是意外知道我们的关系，省百货公司的单子就要被那边拿去了。”
说到这，他心里无比庆幸。
当年种下的因，今日终迎来了自己的果。
“说起来，这事托了你的福。”
虽然不知道这次会是多大的单子，但只要对象是百货公司，那这就是好的开始。
这年头，百货公司和供销社的唯二能买东西的场所。
首都那种友谊商店什么的不算。
在绝大多数城市的话，这是毋庸置疑的。
谢徽捏紧她的手，声音里带着一分期盼：“那我可以要回报吗？”
“嗯？”
桑青舒还没反应过来，谢徽的脸就探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到她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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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桑青舒等太久，第二天上午，董兆阳就带着合同来了。
虽然说百货公司家大业大，但第一次合作，董昭阳也不敢托大，订下的不算多。
柊叶粽订了3000个，芝麻饼订了4000筒，粉利6000条，总金额3900元。
对比起前面几个单位订的，这单数量不算多。
值得一提的是，董兆阳从妻子那听说了肉丸子的事，昨晚上又见证了桑青舒的手艺，也想着过年那两天订肉丸。
对此，桑青舒给他的答复和给供销社的一样，都拒绝了。
本地的冬天天气反复无常，哪怕冬天，白天的
气温都会很高。
肉丸子送到县里还好，送到省城的话，怕是要全部坏掉。
好在董兆阳在百货公司任职这么久，也知晓这些事，在桑青舒拒绝后只道可惜。
“那真是太可惜了，还想着这么好吃的肉丸，到时候省城百姓有口福呢。”
荤食类的东西，百货公司很少有售卖。
“对了，肉丸子不行的话，那昨晚上的那些卤味呢？这个保质期应该更久一些吧？”
昨晚上在谢家吃饭，他觉得每道菜都很好吃，这会心思起来，就打上了主意。
看董兆阳期待的样子，桑青舒实在无法拒绝。
只不过，一共也才18头猪，做成卤菜也不一定够满足省供销社和百货公司两个大单位吧？
她索性直说了。
“原来是和省供销社那边说好了，那真是可惜，不过要说起来，就是你只供给供销社，18头猪的下水和猪头也是不够卖的。”
董兆阳皱眉，思考过后很快舒展了眉头：“小桑同志，我和省肉联厂那边略有些交情，要是你愿意……”
桑青舒一愣，这是怎么了，今年的这些客户，一个个上赶着给她送资源不是？
细聊下来她才发现，董兆阳认识的那个肉联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丁丽娟的对象。
要不说赶巧呢！
没有立刻答应，却也没拒绝，只说这几天看下时间安排。
要让肉联厂那边供货的话，在他们大队卤了送去又怎么来得及？
总之，交谈过后，董兆阳是
先定下了前头拟定的单子。
至于卤菜，他是很希望桑青舒能做的。
过年期间，不管城里还是乡下，大家都更舍得花钱一点。
又有省供销社和百货公司在，卤菜真要做出来了，不愁没销路。
签完合同，董昭阳没耽搁时间，立刻回县里去了。
他的假期本就不多，今天签了合同，下午还要去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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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村大队，桑家。
在桑平刚又一次上门之后，不止桑文华，就连桑爱国都坐不住了。
“茵茵，这么久了，要不打个电话问问百货公司那边？”
“是啊是啊，都说贵人多忘事，要是他们把我们忘了怎么办？”
上次进城，桑茵茵就找到了百货公司一家单位愿意合作，可是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一直没个确切消息传来。
大家心里都有些紧张。
马上也要过年了，他们这种小作坊，临时来单子的话，方便面哪里赶得出来？
其实，桑茵茵也坐不住了。
从城里回来好些天了，对方一直没联系她，再等下去就要过年了。
“那我去公社打个电话？”
袁红点头：“对！去打个电话吧！确定一下单子数量，咱们这边马上要开做了。”
桑爱国：“确定了也好跟公社那边租地方，再下去机器没法用了。”
青山村没电，想要给方便面封口，要去到公社租地方上机器。
往往临近过年的时候，公社那边就很难给批地了。
听他这么说，又想到青山村那边在公社租了屋子
做成加工点，桑茵茵心里很不舒服。
等着吧桑青舒，拿下百货公司的单子之后，这一切都会变成我们大队的东西了
“行，那我这就去。”
说做就做，翻出当时董兆阳写给她的号码之后，她就离开了家。
桑茵茵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正是董兆阳刚回到单位不久。
刚把手里的合同给助理拿去归档，那边就有接线员跑过来说有扶临县的电话。
“扶临县的电话？我这不是刚来吗？”
想到可能是妻儿发生了什么事，董兆阳的脚步快了几分。
听到对面来意的那一刻，他心里的大石才算落了地。
“哦！是青山村大队副业组啊，我正想通知你呢，今年的合作算了。”
电话这边，桑茵茵如坠冰窟。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董经理，为什么？”
那天试吃的时候，董经理的满意不是假的，为什么这时候却又不合作了？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合适，桑同志，有缘咱们下次再合作。”
说完，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声。
挂断了。
“喂？喂？”
接线员阻止了她的动作：“同志，电话是挂断了吧，需要重新拨打吗？”
犹豫了一秒，桑茵茵拒绝了。
“算了。”
结好花费，她失神落魄向外走。
这次的单子拿不到，她怎么重返省城？
怎么办？
该怎么办？
正是心乱如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别人的交谈声。
“听说了没，河湾村大队又接下大单子了，今年的第一
算是稳了。”
“真的吗？什么单子？”
“说是省城百货公司的单子……”
百货公司！
百货公司！
桑茵茵突然抬起脸，眼里一片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