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有,我去给您拿”星竹一蹦而起,高兴地要帮忙。
“不了,我自己去,墨的香味不同,我去找喜欢的,你在这帮我剩下的处理完”
倒不是墨的香味不同,而是楚萝要的墨,有产地要求,还有里面配料不同,虽不难得,但也得那一种才有用。
“院子的右边和前边有几间书房,没上锁的您都可以随意进去,有什么事您直接叫我就行”星竹应她。
右边书房内笔墨纸砚不少,只是找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楚萝想要的那种墨,那种墨价格便宜,但并非不好,不会是靳家瞧不上没买吧。
本以为可以很快找到,但细找来才发现没那容易,她只好一间间的找着,不知觉间,进了间与前几间不同的书房。
前几间书房各有特色且雅致,但这间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的来说就让觉得简单,简单到让人奇怪,细看又发现桌椅都是极佳好的材料,价值不菲。
可能因为空,又与其他几间不同,它的位置也最为偏远,最奇特的是它有个长得能躺下一个人的窗台,往窗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外边开阔的绿地和小桥流水,雅致清幽。
楚萝本能地想退出去,但星竹说不上锁的都可随意进,便想着迅速翻找一番就离开。
这书房里的墨十多种,她一一拿出比对,还真在不起眼的地方找到那一方墨。
相比手里的墨,其他几种实在过于名贵,显得它根本不值一提,正当她高兴的拿着墨,正打算把其他墨收好出去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小丫头,你在这上下翻腾的做什么呢?”
声音悠哉带着些调笑的意味,楚萝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寻声望去,一个身着鲜艳红衣、戴面具的男子,悠闲地靠窗框正看着楚萝。
他的身姿过于修长,只坐着长长的腿便占了大部分窗台,楚萝心下立马推测他的身份,这人神出鬼没,戴着面具鬼鬼祟祟,。
见楚萝不答话,他又说了句“你家小姐在哪,或者说你家夫人在哪?”
之前还有别的怀疑,但他此言一出,让楚萝对他身份有八成把握,戴面具身材修长,三句话不出就打听小姐夫人,不是那采花贼人还会是谁。
就算不是也不是什么好人,哪个好人一来就问人家小姐夫人在哪的。
“你是谁,打听我家小姐……少夫人做什么,你可知这是靳家?”
楚萝开口问一些废话,他如此悠闲半点不紧张模样,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靳家。
但他此刻没有认出楚萝的身份,只当她是宅院小丫鬟,那她就得有小丫鬟的问话的样子,多亏她为了方便制药,穿得再简单不过。
男子笑出了声“我是谁,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萝装糊涂。
“你家少夫人不是什么好人,你帮她做什么?”男子见眼前小丫鬟有点意思。
他竟然直接说楚萝不是什么好人,楚萝自问从未惹过他“你胡说什么,你才不是什么好人,我家少夫人心地善良,好着呢”
不像你到处祸害人,最后这句楚萝没有说出口。
“若她待你好,那你手臂上那么多旧疤痕是怎么来的?”他看着楚萝撩起来的手臂说。
楚萝一看自己手臂,上面陈旧的疤痕已经淡得快看不出,却还是被他看到,她赶忙放下袖子,心里想还是个眼神很好的登徒子采花贼。
她出嫁前那大夫用毒治伤祛疤,只能祛新伤疤,祛不了旧痕,只能淡化,不细看不大能看出来,居然被他留意到了。
“”我一个下人,有些磕碰很正常,你别冤枉我家少夫人”楚萝否认。
“这么好的少夫人,你带我去见识一下,正好我看你也打算离开,一起”
说完他从窗台一跃而下,示意楚萝带他去找人,虽看不到他的模样,但还是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正合楚萝的意,只要以丫鬟的身份把他引到别处,待她脱身后,自有护院对付他。
就在要踏出房门那一刻,他一个暗器打在门上,悄无声息的合上了书房门。
楚萝一转头,他的一只大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像提小鸡一样,把楚萝提按到那长檀木书桌上,把楚萝手中可以做为武器的砚台,拿了稳稳的放在一边。
现在只要他手轻轻一扭,楚萝的脖颈就会如一根花茎那般断送他手中。
在他以为楚萝安静下来不会反抗之时,楚萝用右手从怀里迅速掏了一把药粉,撒在他面前。
只见他伸手一挡,完全挡下楚萝的药粉。
“还挺厉害,居然有软筋散,但这东西可对我可没半点用,要不要试试别的?”他似乎来了兴致,言语间是狩猎的兴奋。
“没了,你放开我,我就是一个小丫鬟,你欺负我做什么呀,你不是来找我家少夫人的吗,你找她去啊,都只会欺负我”
楚萝一边委屈巴巴的抽噎,一边挤出几滴泪来。
“这会承认被欺负啦,你都说说还有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他俯身靠近楚萝的脸,手上轻柔了许多。
楚萝别过头不答话只一个劲的流眼泪。
“小花猫,别哭了”
他说着,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块白手帕,轻轻的替楚萝擦眼泪,顺带替楚萝擦脸。
看着他手上的帕子变黑,楚萝才意识到他为什么叫她小花猫,应是她找墨的时候用手撩头发,把墨蹭得脸上都是。
“这擦干净了脸,我就知道你为什么被打了”男子细细打量着她的五官眉眼道。
“我是长得很欠打,还是脸上写着该打两个字?”
楚萝眨巴眨巴眼睛故作天真的问,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干净纯澈,整个人犹如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你还真是有意思”他不禁笑出了声,话是这么说,却半点没有放开楚萝的意思。
“放过我好不好”楚萝眼眸含泪,欲垂不垂,声音细细满含呜咽,可怜兮兮的祈求道。
他松开了楚萝的脖子,指节分明修长的手覆上楚萝肩胛,缓缓顺着楚萝的肩膀往下滑,突然一停,楚萝吓得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