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揭开屋顶的瓦片,正在寻找时机给五皇子下药。
五皇子此时边洗边想事情。
自从父皇知道向来中立的三不管地界,这个无主之地,如今有了新城主,正式被人认领了。
就一直在担忧。
也怀疑过那城主,是否是西陵和南炎的人。
而他的九弟,应州就是他的封地,应州南边就是那个三不管地界。
他竟然明晃晃地让人占领那片地方,没有阻止,还因此让父皇担心。
他还等着父皇怪罪九弟。
结果,父皇在看完九弟寄回的信件后,一改之前的态度,没有担忧,也没有责怪九弟的意思。
父皇一直都十分宠爱九弟,尽管九弟已经有了封地,但以后的事可说不准。
要是父皇哪天把皇位传给九弟,也不是不可能。
他决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不知道九弟究竟和父皇说了什么,让父皇打消疑虑。
他敢肯定的是,如今那个叫雪城的地方,肯定有猫腻。
他亲自过来探查情况,就是想抓住九弟的把柄。
九弟和雪城肯定有牵扯。
可没想到他被拦在城门外,雪城守卫竟如此严苛。
哪怕他说自己是商人,想进雪城寻找些机会,那些人都没让人进去。
他不能暴露身份,就算说出身份,那样的无主之地,又不是大越的地盘,他的身份也未必有用。
反而会引来九弟的注意和防备。
他被热水泡着,有些乏了,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可把屋顶上一直伺机而动的暗卫高兴坏了。
九皇子让他下药,他趴在屋顶半天了。
这下终于找到机会。
暗卫在药瓶上绑了两根细绳拴着。
一根绳子拴住瓶子头,另一根绳子拴住瓶子尾。
两根绳子的另一端被暗卫提在手里。
他把瓶子从屋顶瓦片口放下。
慢慢降落到五皇子浴桶上方。
五皇子来了应州就去了雪城。
他原本打算住进雪城客栈,装成商人,慢慢打听消息的。
所以刚到应州的时候并没有休息,直接去办事了。
这下从雪城回来,也累得不行了。
所以,在浴桶里,被热水催得更加疲乏,他现在睡得很沉。
暗卫瞅准时机,拉了拉其中一条绳子,绳子末端绑着的是瓶子尾部。
尾部随着绳子被拉起抬高。
瓶子尾部高于头部,瓶子里的药液顺着瓶子口被倒进了浴桶里。
无色无味的药液,融进了洗澡水中,不会让人察觉。
倒完药液,暗卫把药瓶拉上去。
见五皇子靠着浴桶,还在睡,暗卫把瓦片轻轻盖上,快速离去。
一刻钟后,小厮见五皇子还没有使唤自己,便轻轻推门进去了。
见主子已经睡着了,连忙把衣服给他披上。
五皇子也被弄醒了,就听到小厮关切的话。
“殿下,这水都凉了,奴才伺候您更衣,不然要着凉了。”
萧景鸣点头,而后起身,擦干身上的水滴,由小厮更衣。
等穿好中衣,他低声叮咛。
“我先睡会儿,有什么事叫我。”萧景鸣交代道。
小厮躬身应是。
并快速来到床边,把床铺好,搀扶着萧景鸣坐下。
随后他关上门,守在了门外。
萧景鸣则拉过被子,酣然入梦。
顾雪此时却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看着画本子解闷。
海东青见她脸上的表情不由道:“憋着什么坏水呢?”
顾雪抬起眼皮,朝它笑着点点头:“哈哈,某人要倒霉了,我当然高兴了。”
海东青伸展了两下翅膀,跳到顾雪另一侧:“就是你让我送的那个小瓶子吧,你要害谁?”
顾雪坏笑道:“怎么能是害人呢,我这是在关心他,为他好。”
“他悄悄咪咪,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怎么能让他辛苦,肯定是让他卧床不起啊,然后赶快回京调养身体。”
“哇,京城来的,是大户人家?他和你有仇?”
海东青陪着顾雪解闷,总是问这问那的。
顾雪摸了摸它的脑袋,凑到它跟前,低声道:“那是皇帝的儿子,皇帝,你知道是谁不?”
海东青突然嚎叫起来,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你男人也是皇帝的儿子,你不会是害怕皇帝的那个儿子,和你男人抢家产吧?”
顾雪抬了抬眉,笑道:“呦,你还知道抢家产呢,哈哈,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不过那人忒坏了,就是不和他抢家产,他也想害你,所以啊,我就让他休息一下。”
海东青歪着脑袋,似在思考她的话:“他遇到你这么厉害的女人,肯定要倒霉。”
“还是你男人厉害,不然也吸引不了你。”
顾雪一拍它的脑袋:“你这两天在雪城都干些啥,什么男人女人的。”
海东青睨了顾雪一眼,无奈道:“你们人类眼里心里,都是花花肠子。”
顾雪又笑了:“那在你们鹰界,有其他老鹰要抢你食物,你怎么办?”
海东青立马换了一副凶巴巴的表情:“咬死它!”
“哈哈哈……”顾雪的笑声传出去老远。
她这边是开心了。
五皇子萧景鸣却狼狈不堪。
一个时辰前,自他睡醒后,就感到身体的不适。
起初是手臂好痒,他没当回事,挠了几下。
然后便是后背,胸口,接下来是腿。
几乎全身位置,他都感觉很痒。
赶紧让小厮去找大夫。
大夫来了,把脉问诊了一盏茶的功夫,实在是瞧不出是什么病,但又不好意思明说。
一个大夫看不出病症,这不是坏招牌吗。
听口音知道他们是外地的,大夫只好说,可能是不服之症。
应当是不适应这边的气候所致。
因为吃食什么的,都没什么问题,客栈的其他客人也吃一样的食物,也没有出现这种问题。
大夫开了些调理身体的药,就告辞了。
萧景鸣吃药后不见好转,又让小厮去找其他大夫。
小厮从不同的医馆找来了五个大夫。
五人全都和先前的大夫一样,什么都诊不出来。
脉象没什么异常,其他方面也找不出毛病。
这些大夫也酌情开了些药。
萧景鸣吃了一个大夫的药,身上还是痒。
又试着吃另一个大夫开的药。
如此下来,病没有治好,反倒是药乱吃了不少。
加上短时间内,吃了好几副药,他又开始拉肚子。
萧景鸣还打算出去一趟,了解一下应州这边的事。
这下,他只能躺在床上,痛苦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