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赚钱容易,哦,是挺容易的。”顾雪气死人不偿命。
抓了几个人,得了银子,还有一个板车和一匹马,不亏。
驾着车,顾雪离开县衙,一路上顾大庆欲言又止。
“我想跟你学本事。”
话落,顾雪转头看向他。
“哦?想学什么本事?”顾雪问。
顾大庆摇头:“不知道。”
顾雪循循善诱,笑着说:“你才8岁,要么去读书,要么去练武,要么木工,厨子,各种手艺人。你对什么感兴趣?”
顾大庆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沮丧地低下头:“我也不清楚。”
顾雪安慰道:“你爹娘呢,有什么安排,你有对他们说过吗?”
顾大庆抬头:“没有说过。”
“我建议你回去说说,首先你得搞清楚你喜欢什么?”顾雪交代。
她没有回村里,而是去了县里的牙行,她想买一间铺子。
索性就带着顾大庆一起去了。
“姑娘,您是要租铺子,还是买铺子?”
顾雪道:“买!”
她有自己的想法,布置店铺要偏现代一点,买了就是自己的,方便捯饬。
如果租别人的,不方便的地方太多了。
她打算开一家店卖糖葫芦。
牙行伙计领着顾雪去看铺子。
看的第一个铺子太偏了,顾雪不喜欢。
第二个铺子虽然位置好,但周围店铺性质不同,相差太大,不容易相互促进。
最好这条街有不少吃食铺子,这样人们逛街的时候,想吃东西,便会拐到这里,顺便都会买些。
看了五个之后,顾雪终于选了一个铺子,这个铺子之前是卖布的,东家家里出了事,所以着急卖。
这个店铺位置比较好,面积不大不小,整条街不少吃食店铺,还有酒楼,首饰店各种。
可以说,县里富贵人家的小姐太太,如果想逛街了,肯定会来这条街。
顾雪交了钱,拿了铺子的房契,又去了一趟这里的劳务市场。
她这次没有贴文字说明,直接听到几个工人聊天,便过去问了问。
得知对方可以修缮铺子,于是说好了价钱,约定明天先去店里。
这个时候,山楂来不及种了,要自己种,也是移栽那种已经开始结果的山楂树比较好。
是以,今年的冰糖葫芦,原料山楂果子就得跟村民收购了。
由于朝廷规定,无论下等田,还是中等田,上等田,都只能种植庄稼,想种其他果树之类的,都只能在荒地上种植。
不少村民都开过荒,荒地种植了一些果树,不过面积不大,远远没有水稻种植多。
到时候只能去附近村里收购了。
做糖葫芦要用到糖,她可以用黄泥水淋糖法,直接把红糖变白糖,到时候自家也方便用糖。
时机成熟了还可以卖糖。
盘下铺子,顾雪心情很好,顺便买了些小吃,也给了顾大庆一份。
两人坐上板车,驾车离开。
“堂姐,我可不可以去你铺子里上工?”顾大庆边吃边问。
顾雪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揣着吃食,差点被呛到,8岁就出来上班,啧啧,妥妥的雇佣童工啊。
“你8岁小孩儿,都想出来打工了。”
想到他那么机灵,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古代没有规定不能用孩子。
顾大庆咬了一口吃食,嘟囔着:“我要长大,我要做事,我要变有钱,我想改变。”
顾雪被这一番雄心壮志逗笑了。
哎,不急,小孩的爹妈还没说什么呢,也许他也只是一时兴起,根本不知道自己正真的兴趣所在。
想到这里,顾雪不由地劝慰道:“你这个年纪的小孩,读书是要紧事,识字了,以后才能做更多的事,力气活是最累的活儿。
你不想读书吗?”
顾大庆用袖子擦了擦嘴:“我回去问问我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
顾雪点点头。
“你哥呢,也没想去读书?”顾雪想到顾大发还比她大一岁,14岁的少年,在前世也还是个初中生。
“不知道,应该是想的吧,之前家里只有大兴哥能念书。”顾大庆反思着。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你们不是分家了吗,自己住一个院子,你们读书,他们也干涉不了。”
顾雪说了很多,顾大庆也频频点头。
不多时,终于回了大岭村。
顾江行看到女儿回来,上前问道:“雪儿,哪儿来的车?”
顾雪:“捡的。”
她不想多说遇到通缉犯的事,说出来也是让他们担心罢了。
程茹帮忙把车拉进棚子里,很是高兴:“咱家有三辆车了。”
顾江行有点不安:“真是捡的,确认没有主儿?”
顾雪点头。
一家人回屋去了。
而顾大庆这边,一路上被顾雪问了许多,也想了许多。
回到家,发现爹娘都不在,问了邻居,才知道去田里了。
顾大庆一路小跑来到了自家地里。
看见刘娟儿在锄草,顾江河在旁边另一块地里牵着牛,来回犁地,这是跟顾雪家借的牛。
顾雪自从买了吴大一家回来侍弄田地,又根据吴大的要求,后续买了各种工具,还有耕牛。
这头耕牛由吴大负责养,平时养在他院子里。
自从来了应州,两家正式走动开,顾家二房也没不好意思,有用到牛的地方,就直接去问三房借了,然后也会送些东西过去,或帮帮忙。
顾大庆跑到刘娟儿跟前,犹豫了半天,想了想开口道:“娘,我要不要去念书?”
他问得小心翼翼,因为之前一大家子在一起,他知道大伯家的大兴哥读书花了很多钱,而且要花好几年。
那会儿全家赚的银子都给大兴哥读书,便没有多余的钱做别的,因此干什么都不宽裕。
何况是供更多的人读书。
如果他读书去了,哥哥怎么办,哥哥也想读书的话,家里的钱够吗?
他很纠结。
看到顾雪赚钱很简单,但他明白,他们家不同。
他们家赚钱不会那么简单。
刘娟儿听到儿子问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蹲坐到田垄边儿上,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儿子:
“你想去书院念书?可是因为你三叔家的顾秋去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