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什么时候会算命的。
此刻,就连顾春都搞不懂自家妹妹在做啥了。
顾雪:“天机不可泄露,总之顾大彪不在城里,你们要是去城里找人,是白白浪费时间,这会儿的功夫,早就被拐到不知何地了。”
众人见顾雪老神在在,都有些拿不准。
顾大兴和顾江海跟着在城里跑了好久,都没有见到一个乞丐,更没有顾大彪的身影。
此刻,他们是相信顾雪说的,大彪被人拐出城了。
而且,顾雪是问了生辰八字以后,才抛那铜钱的,她定然是算到了大彪的去处。
于是,顾江海着急道:“村长,我们出城吧,大彪等不及了。”
石村长见顾家大房都同意出城,那他更没什么意见了。
本来,大家也要从南城门出去的。
村民驾驶马车,一辆辆车从南城门离去。
因为此条路通往府城应州,被加宽过,所以两辆车可以并排走。
林不言和顾雪并排。
他看着顾雪就觉得奇怪,今天怎么好好地算命了。
顾雪察觉到他的视线:“兄台,我这技能也只是略知皮毛,一般不用。”
林不言笑道:“我只是想不到,你还会这个,是我眼拙了。”
顾雪只得讪笑。
应州府城,某庭院。
萧景奕正在练剑,最后一招收势后,伸手接过黑衣人递来的纸条。
看完后,他嘴角微弯,眼波流转:“哦?杏花县?好眼光,吩咐下去,他们落户时,安排到一处。”
黑衣人应声离去。
萧景奕身侧候着的侍卫,不解道:“殿下为何要关注一群逃荒的农人?”
萧景奕擦着剑:“能让蚂蟥彻底化为灰烬的人,不简单。”
侍卫眼前一亮:是那位姑娘。
倏地,萧景奕嘴角莞尔:“她都那么夸本王了,好眼光!”
侍卫皱眉:王爷什么时候在意这些虚名了。
萧景奕忽然眼神冷厉:“西陵国有什么动静?”
侍卫:“没有动静,上次蚂蟥之后安静得很。”
萧景奕:“去把上次死的那些人的衣物,丢到西陵国营地周围。”
侍卫心下一凛。
“把人撤回来吧,既然知道他们要落户杏花县,就不用继续盯了”
说完,萧景奕拿出帕子,仔细擦拭手指,一根一根,修长如葱,骨节分明:
“走,去看看宿州蚂蟥事发地。”
片刻后,萧景奕乔装一番,和几个侍卫骑马出城了。
官道上,顾雪静静等着海东青的消息。
她借着算命,告知了村民顾大彪被绑走的方向。
只知道一辆马车出城了,现在他们赶车走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有这样一辆车。
内心嘀咕,顾大彪到底被带到哪里了。
于是,派出海东青探路。
又赶了一段路,顾雪都已经坐不住了。
还好,海东青已经飞回来了。
它在顾雪马车车缘站定,把情况跟顾雪说了:
“那辆马车停在前面路边的客栈,那小子被关进柴房了。”
随即又喊道:“黑店!黑店!”
顾雪这下明白了,那个路边的客栈是据点,这些人拐卖孩子会把孩子先放到那里,后面应该会转移到其他地方。
有了消息,顾雪反而不急了。
他们这么多人呢,有的是刀。
后面紧跟着顾雪马车的是大伯的车。
顾江海赶车,额头上已沁出了不少汗。
这么久了,丝毫没有顾大彪的影子,他着急啊。
车里的齐氏急了:“她会不会瞎说的,大彪根本不在这儿。”
顾大兴安慰道:“娘,一路上,你见她什么时候出过错?”
齐氏不说话了,但是眼神里的彷徨不减。
林不言跟着顾雪,并排前行,没有多问一句。
突然,他听到顾雪的声音:“到前面那个客栈停车。”
林不言看她一眼,又看向前方路边的客栈。
心下明白过来。
又赶了百米的距离,顾雪在客栈门前空地上停下马车。
她停了,后面的车也停了。
顾江海先跑过来,问道:“是不是这里?”
顾雪朝他点点头,转身朝着村民喊道:
“操家伙,拿刀!”
林不言懂了她的意思,从马车里抽出一把刀,刀背朝下,扛在了肩上。
村民见状,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要大干一场啊!
纷纷从马车里抽出大刀,围在了客栈门前。
客栈大堂里本来还零星坐着几个客人。
瞧见这份阵仗,都吓得撒腿就跑。
客栈掌柜和小二对视一眼,从柜台后面抽出刀,冲了出来。
村民见状一股脑地蜂拥而上。
冲在最前面的是林不言几人,后面村民跟上。
顾雪看了眼大堂跑出的三人,知道他们成不了气候,就自顾自走到了后院。
顾大兴紧跟着她,也进了后院。
顾雪推开一间间屋子的门,找到柴房的时候,果然在里面看到了顾大彪。
被人把手反捆在背后,嘴里塞着布,眼泪汪汪的。
他听到声音,看到门开了,露出了熟人的脸。
哇的一声,哭了,声音掩在了塞嘴的布条里。
顾大兴追了过来,看到弟弟在里面,心中石头落地。
“大彪!”顾大兴上前扶起他,给他松绑,扯掉嘴里布条。
顾雪交代:“先带他去前面!”
顾大兴点点头,拉着弟弟跑了。
顾雪检查了每个屋子,都没有人。
在一个卧室的柜子里发现了一盒子银票,几万两!
统统收入空间。
见没什么有用的了,环视一圈,趁着没人注意她。
于是,双臂交叉,手握成爪状,手心向外。
紫色电弧闪烁,那雷电把房屋一个个点燃。
后院立马成了一片火海。
她不知道的是。
此刻,萧景奕正好打马路过。
他看着不远处的少女,一身红布衣,双眼弥漫着肃杀之气,眉目清冷。
站如松柏,行如劲风,犹如打了胜仗的将军,又像不可一世的神女,从火光中走来。
又仿佛,一抹猎艳绝影,从地狱中走出,从鬼门而来。
那片妖娆火海,在她身后,似无边巨兽。
却无法令她恐惧。
反而,对她臣服。
那一刻,他勒紧了缰绳。
那一幕,牢牢地印在了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