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徐知秋在经过新的治疗之后,奇迹般醒来。
那天,她和姜致一起去医院看她。
原本是开心的,可徐知秋看他们的眼神却有些陌生。
所幸因为隔了两年产生的陌生感在讲起这两年兄妹两人经历的一些事情之后,逐渐消失了。
徐知秋拉着姜寻的手:“阿寻,妈好像记得之前你带着你男朋友来看过我,还说结婚了,他呢?今天怎么没过来?”
“他在上班呢,明天我就带他过来看你。”
“好,我昏迷的时候他还知道来看我,可见对你的事情都很上心。”
姜寻完全没想到她妈会有这个认知,下意识地愣了愣,之后便转移了话题:“妈,哥也结婚了,刚领了证,马上要举办婚礼,到时候你应该就恢复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参加哥哥的婚礼。”
徐知秋点点头。
她的视线自儿子女儿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姜正博身上:“老姜,这段时间谢谢你在医院照顾我。”
“我们是夫妻,应该的。”
“等阿致婚礼举办完,我们就离婚吧。”
姜正博看着她,没说话。
徐知秋缓缓道:“我嫁给你二十多年,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生意做大了抵制不了外面的诱惑想找刺激,我不怪你,但也请你,给我一个及时止损的机会。”
姜正博沉默良久,还是点头落下了一个“好”字。
关于父母要离婚这件事,姜致姜寻兄妹两个,谁也没有开口阻拦。
出了病房后。
姜寻和姜致一起等电梯。
她偏头看向他:“哥,刚才妈说要和爸离婚,你怎么没一点反应,也不劝劝?”
“你怎么不劝?”
“东窗事发的时候,妈毅然决然地选择跳楼,可见是心死了,如今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应该是想开了,我还挺佩服她的,人到中间还有离婚的勇气。”
姜致意味不明地盯着她:“你在暗示什么?嘲笑自己不过二十几岁,连离婚的勇气都没有?”
姜寻一愣,不满地瞪他:“我只是感慨。”
说话间,电梯来了。
门开后,两人上去,并排站着。
姜致斜睨姜寻一眼:“盛司越对收购正姜实业的事情上心程度可见一斑,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你怎么想的?”
“我没什么想法,事情是他心甘情愿要做的。”
“别告诉我,你准备利用完他,再一脚踢开。”
她挽唇轻笑:“怎么,不行吗?”
“盛司越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别到时候你没把人家踢开,反倒自己断了一条腿。”
“他在你眼里这么厉害啊?”
姜致冷嗤,说不清是嘲弄还是夸奖:“江城的生意场上,盛司越的手段向来远近闻名。”
说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妹妹,你不是他的对手。”
姜寻敛眸,漫不经心地开口:“如果可以,我也是想好好过日子的,就看他给不给机会了。”
……
姜致婚礼那天,场面很宏大。
姜寻带着盛司越一起参加哥哥的婚礼。
孟静姝穿着价值百万的婚纱,无疑是全场最漂亮的女人。
她挽着姜致的手臂向舞台中央走去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新郎英俊,新娘美丽,两人彷佛天造地设。
席间,姜寻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之情:“我嫂嫂的婚纱好漂亮啊,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穿过婚纱呢。”
盛司越看着她眼底的艳羡,只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太多。
他拉住她的手,目光宠溺:“阿寻,你愿不愿意跟我举办一场婚礼?”
她陡然对上男人的视线,愣住了。
盛司越眼神真挚:“我保证,你的婚纱一定比你嫂嫂的还要漂亮。”
女人挽唇而笑:“算了,我现在暂时没有办婚礼的打算。”
“为什么?”
“觉得当新娘太累了。”
盛司越不知为何对这件事还挺上心,提议道:“那婚纱我们先准备着,什么时候你想要婚礼了,随时穿上。”
“我只是随口提一下,你没必要这么认真。”
“看到你哥结婚,我也挺想和你办场婚礼的,你难道不想跟我站在舞台中央,接受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吗?”
姜寻低头扒饭:“都说了当新娘太累了,你怎么还追根究底起来了,吃东西吧。”
办婚礼,办什么婚礼?
她现在怀着孕,马上就要显怀了,脑子有病才会选在这时候办婚礼。
所幸,那男人见她转移话题,乖乖闭嘴了。
婚礼宴席结束,姜寻在酒店门口跟姜致和孟静姝道别。
忽然有个小孩子冲了过来。
她正跟孟静姝聊天也没在意,那小孩卯足了全力握着拳头朝她砸过来时,盛司越眼疾手快地拦着她侧了个身。
姜寻这才后知后觉,刚才勉强躲过一劫。
不然照那胖小孩的身量,她搞不好还要摔倒。
想到肚子的孩子,女人又是心里一紧。
盛司越双手把她揽到怀里,直接黑了脸:“谁家的熊孩子,没人要了?”
孩子奶奶从酒店里面姗姗来迟,搂住孩子不满地看着他:“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说话的?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真是瞎了你这张脸,你老婆不是没事吗?”
“撞了人还这么嚣张?”
“不是没撞上吗?”
男人本来不想跟一个老太太计较,见她如此狂妄,不禁冷嗤放了狠话:“要是撞上,我保证您孙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孟静姝和姜致对视一眼,有点尴尬。
他们两个显然都不认识这个亲戚。
那老太太纠缠不休:“你……你这年轻人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点素质?”
盛司越大概是真的动了气,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年纪做出任何让步:“嗯,您这样的奶奶带出他那样的孙子,素质这种东西,还是你们祖孙比较有!”
“你……你……”
老太太连续“你”了两次,有个中年男人从里面出来了,麻溜儿地阻止了她:“妈,别说了。”
那中年男人战战兢兢地看着盛司越:“盛总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儿子跟我妈的错,您太太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谁说是我的错,明明是……”
老太太还不罢休。
她儿子语气极重地打断了她:“妈,够了!”
盛司越盯着那中年男人:“你哪位?”
姜寻知道对方一旦自报家门,恐怕日后生意也别想做了,便扯了扯他的衣角:“盛司越,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