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越盯着她的笑容看了很久,才郑重其事地落下一个字:“好。”
“你答应了?”
“嗯。”
“说到做到吗?”
“当然。”
姜寻似笑非笑地追着问:“如果你没做到呢?”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毫不避讳地开口:“如果没做到,我出门被车撞。”
她脸色骤变,连带着声音都透着清晰可见的紧张:“盛司越!”
他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嗯?”
“你疯了?”
“我做到就不用被车撞了,哪里疯了?”
姜寻瞪他一眼,面露不喜:“这种毒誓你还是不要乱发了,我听着害怕。”
“担心我?”
“就算那天你真的失约了,就算我内心会怨你,但远没有到要你出事才能解我心头之恨的地步。”
盛司越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睡觉吧,太太。”
“嗯。”
他关了灯。
在床上躺下后,男人借着昏暗的光线盯着她的脸,忽而想到什么,唇畔微勾:“盛太太,在你眼里,我是渣男么?”
姜寻,“……”
她装睡。
盛司越的手从腰际流连到女人身前。
指腹按下去的时候,姜寻缩了下身体,忙拿开他的手:“别摸了……”
耳畔传来男人的轻笑:“我问你问题,怎么不回答?”
“你自己不是知道吗?”
“我不知道。”
姜寻踢了一下他的腿:“我困了,别闹了。”
男人冷呵:“看来在你心里,我是渣男。”
她偏头看他一眼:“你是渣男我还愿意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也是你的成功之处,所以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想要怎么样,作为你妻子的我就得怎么样,盛总就别在那玻璃心了,赶紧睡觉吧。”
“你说的我好像很不是人。”
“嗯,你不是。”
盛司越怒道:“姜寻!”
女人挽唇一笑:“盛总是江城无数女人心目中的男神啊,大家不都知道吗?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啪!
卧室的灯又开了。
姜寻感觉到了一阵不适,眉头蹙起,正要数落几句,男人忽然翻身压住了她。
她警戒地看着他:“你干嘛?”
“男神突然想宠幸你了,是不是感觉很荣幸?很激动?很……开心?”
“我都说了我困了。”
盛司越抬起她的下巴:“可是我来兴致了。”
姜寻,“……”
她真的不该多说话。
唇被吻住,睡衣也逐渐松散。
就在女人以为注定躲不过的时候,一道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埋首在她身前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对那道铃声充耳不闻。
“你手机响了。”姜寻提醒他,出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嗓音里透着难以言说的娇媚。
男人的吻移动到她耳朵,重重的呼吸声萦绕在她耳畔:“不用搭理。”
“嗯。”
手机铃声自动断了。
没几秒,再次响起。
沉浸在撩拨中的姜寻猛然清醒几分,紧跟着脸上生出被打断的不悦。
她踢了盛司越一脚:“接电话吧,说不定是重要的事。”
他一颗脑袋从她刚刚移动到的脖颈中抬起,捉住她的唇瓣又吻了两下,低“嗯”一声,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
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男人眼神暗了暗。
他把手机屏幕朝姜寻展示:“许心雯的电话。”
“哦,接吧。”
“这个点了,她打给我干什么?”
姜寻,“……”
她为什么会知道?!
女人推开他盛司越,翻过身背对着他。
他接了电话:“什么事?”
许心雯的嗓音不高,透着浓浓的试探意味:“司越,我出院了,待在剧组也拍不了戏,打算回江城,你有时间来接我吗?”
“这个项目我很重视,你现在受伤拍不了戏可以理解,但待在剧组跟表演老师学习一下演技,比回江城待着是更合适的选择。你应该也不想剧播出的时候,被大家冠上资源咖或者演技差的标签吧?”
“也是,那我还是待在剧组吧,多和大家相处一下总是没坏处的。”
男人“嗯”了声:“那就这样。”
许心雯在他挂断电话之前,慌忙开口:“司越,过年的时候我想回江城,可以吗?”
“你的事情你自己安排。”
“好,过年见。”
盛司越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他左手拿着手机,偏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沉声开口:“睡着了?”
姜寻几乎是用鼻音“嗯”了声。
男人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目光不明地盯着她看了几秒,沉声开口:“盛太太,晚安。”
他关灯,躺下之后抱上了她。
黑暗之中,女人睁开眼。
她淡淡地想,所谓定时炸弹,大概就是像许心雯这样的存在吧。
安分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个人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切都朝着平和稳定的方向发展。
可她一旦突然跳出来,总是会产生难以忽视的地震式影响,震碎这段婚姻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美好。
……
第二天。
盛司越到公司后,白特助跟在他身后汇报:“盛总,昨天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说。”
“两年前你进酒店那个房间之前,喝的酒是从当晚一个男服务员的托盘里拿的,男服务员现在还在酒店工作,仔细问过了,他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扶你去房间休息的那个服务员是临时工,他提供的名字和身份信息都是假的,线索也因此断了。”
听白特助说完,男人掀眸看着他:“姜寻为什么会在那个房间?”
“太太进去之前也喝了一杯酒,是正姜实业的一个股东递给她的,据监控画面显示,是太太主动找到了个股东的,好像是求他救太太的父亲,被拒绝之后,对方递给了太太一杯酒,太太喝了之后收到一条短信,上楼了。”
盛司越“嗯”了声。
看来,姜寻没有骗他。
所以他两年来一口咬定是被她算计,因为雯雯离开迁怒于她又算什么?!
女人面无表情地跟他描述两年前酒店事件的画面钻入脑海,悔意如海啸爆发般朝他袭来,冲刷攻击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