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永远也抹不去,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应该往前看。”
许心雯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一语不发。
盛司越继续道:“你经历过一段婚姻,应该知道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她红了眼睛:“你嫌弃我离过婚吗?”
问完也不等他回复,女人忙继续道:“司越,我一直没告诉你,我跟陆明宇从来没有同床……”
盛司越打断了她:“雯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告诉你,既然我们的人生已经走向不同的轨迹,就不用再想着会殊途同归。”
说话时,他眉宇间浮现几分不耐:“我不想伤害姜寻。”
许心雯终于冷静了几分,或者说,清醒了。
她深吸一口气,笑了笑:“你不爱我了,对吗?”
男人没回答,只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回去吧,今天受了凉,待会儿记得冲个感冒剂喝了,早点休息。”
许心雯坐着没动。
盛司越抬手看了眼腕表:“雯雯,我还要去找姜寻。”
她面上划过一抹难堪,终是伸手去开车门,可是手摸到门把的时候,忽然转身从凑到男人身前抱住了他的脖子:“司越,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我都会一直等你的,我比姜小姐更爱你……”
盛司越拽着她的手臂把人拉开:“回去吧。”
女人恋恋不舍地收了目光,松开他下车。
她站在路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再见,迈巴赫便从跟前绝尘而过。
许心雯不得不承认,盛司越很紧张姜寻。
但是再紧张又如何?
今晚,他还不是抛开姜寻救了她。
他宁愿相信是姜寻推她落水,也不怀疑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像是一道堡垒,既然她和盛司越之间有这道堡垒,自然要想尽办法物尽其用。
两年前她为了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跟盛司越分手嫁进陆家,设计把姜寻送上他的床,在盛司越的愧疚下离开江城,那时候她以为凭借陆奶奶的宠爱,会和陆明宇有一个好结果的。
可谁知,两年后还是离了婚。
行差踏错的一段婚姻走到尽头,为了再次嫁入豪门,她重新把目标锁定在盛司越身上。
她赌盛司越心底的那份愧疚,会成为她手中最快的刀。
她也相信——
既然陆明宇可以用两年时间等陆老太太过世,那她也可以花两年时间拆散盛司越和姜寻,等待盛家那个老爷子气数散尽。
……
盛司越以为姜寻离开酒店之后回了华盛名邸。
所以送完许心雯就往华盛名邸赶了,期间他一直在拨姜寻的电话。
不过始终无人接听。
二十分钟后,迈巴赫在华盛名邸庭院停下。
男人下车进了客厅,连吴嫂都没在。
他上楼找了一圈,卧室书房洗手间都不见姜寻的身影。
她没回来!
盛司越拿出手机联系了白特助:“马上查江城国际酒店外面的监控,五分钟,给我姜寻的行踪。”
“是,盛总。”
电话匆匆挂断。
他站在卧室的阳台,盯着路灯照耀下昏暗的夜晚,眸色暗沉复杂,心底更是说不出地寂寥。
男人点了烟。
抽第二支的时候,白特助的电话回了过来:“盛总,太太一个小时前被裴小姐接走了,裴家的地址已经发到了您的手机上。”
半个小时后,裴家别墅。
盛司越按了门铃。
佣人开门后看见一张陌生的英俊面孔,愣了两秒才礼貌开口:“先生,您找谁?”
盛司越不答反问:“裴小姐在吗?”
“我们小姐在楼上,已经睡了。”
“麻烦通知裴小姐,说姜小姐的丈夫来找她,她要是不下楼的话,我只好惊扰裴家父母。”
佣人犹豫数秒,把他请到了客厅,然后上楼通知裴思瑜去了。
卧室。
裴思瑜听完佣人通传,翻了个白眼:“那你就让他去问我父母要人吧。”
佣人作势离开。
“等等——”
姜寻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向裴思瑜:“思瑜,我还是跟他回去吧,反正也不可能永远不回去。”
“至少今晚你在我这里待着清静啊。”
“我了解他,我如果不跟他走,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伯父伯母年纪大了,经不起他在商场上厚颜无耻的威胁,我也不想连累他们……”
裴思瑜撇撇嘴:“你看上的究竟是个什么男人啊?”
“比变态好一点吧。”
“……你跟他回去,他不会动手打你吧?”
“那不会,盛总虽然不要脸,但底线还是有的。”
“我送你下去。”
姜寻一边换上自己的衣服一边开口:“你就别换衣服了,好好睡吧,我到家了发消息给你。”
裴思瑜坐在床上看着她:“那好吧,有事记得打给我。”
后者点点头,跟着佣人出了房间,下楼。
盛司越看见女人下来,心底竟然没来由地生出几分紧张,不算寡言的他甚至有些不知道第一句话应该跟她说些什么。
倒是姜寻,走到男人面前,若无其事地开口:“走吧,回去。”
没有闹,没有喊,甚至连留下的坚持都没有。
她就这么乖乖地主动朝玄关处走,要跟他回去。
这让盛司越十分意外。
裴家外,姜寻走到迈巴赫车旁,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刚要上车,人被拽到了一旁。
她仰头,对上盛司越的视线:“怎么了吗?”
“为什么不坐前面?”
“许心雯坐过。”
她干脆直接地陈述,话落还坦然地表达了内心的想法:“嫌脏。”
空气静默,两人在冷风中对视数秒。
最终,男人松开了她的手腕;“坐后面吧,先回家再说。”
姜寻弯身上车。
回程路上,车厢内十足安静。
到了华盛名邸,车一停女人从打开车门下来回了客厅,紧跟着上楼。
因为已经在裴家洗过澡了,她换上睡衣就钻进了被窝。
盛司越进卧室的时候,灯都没开。
他看了眼床上的女人,扯了扯领带,眉心染上一抹烦躁之色。
走到床边后,男人盯着缩在被子里的身影看了会儿,意味不明地开口:“盛太太,我今晚又惹你不高兴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