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何明远拉着宋清秋跟众人依依不舍地道别,“有时间咱们一年聚一次。”
“对,咱们就这么说定啦。”
孙岩与众人一一拥抱,“哎呀,等养老中心建起来,咱们天天见面,你们不互相嫌弃就行。”
带着哽咽爆笑的声音在众人炸开,飘荡在旱冰场里久久不散。
宋清秋和何明远回到县城的家里,她坐在炕上,构思着剪纸图案,耳边仍旧回荡同学们嬉笑的声音,曾经的一幕幕就像一场电影。
倦意袭来,她你不由得感慨,真是老了,活动多大一会儿身体就吃不消。
何明远说她缺乏运动,“像我一样,每天早上跑五公里,这些问题都不存在。老了也不会有这样那样的病。”
“我可跑不动。”宋清秋现在不太喜欢跑步,也没时间跑,她娇慎靠在他怀里,坏笑道,“你有本事背着我跑啊。”
“小菜一碟,跑个三公里还是没问题的。”他时常也会负重跑哥马拉松,以他的条件,即便不能在特殊情况下召回,但他还是保留在部队时的优良传统,练好身体,若哪天大战来临上不了战场,那就做后方支援。
他低头看着自己残缺的右手,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手指的缺失,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早早离开军营,还是有些遗憾。
“要不,明早咱俩试试。”何明远为了鼓励宋清秋锻炼,开始套路她,“你能坚持一个
星期,我以后每个周末都过来给你做鱼,包饺子怎么样?”
宋清秋自然希望天天能看到他,听到这话她眉飞色舞地立即答应明远试试。
清晨五点多,宋清秋换上运动服,跟着何明远出了门。
来到小南河,做完热身运动,何明远带着她慢跑。
猛然间发现走在前面的一人很像孙乔安。
宋清秋和何明远不自觉地慢下脚步。
“乔安,咱们一会儿去吃牛肉粉啊。”他身旁的女人柔声问着。
“你说吃啥咱就吃啥。”
“你不愿意看见她,还跟她过个什么劲儿。你到我这来,我养你。”
听到女人豪横的语气,宋清秋惊得一愣,于寡妇胆也太肥了跟孙乔安旧情复燃啦。
白璐知道了还不手撕了她!
她竖耳静听,孙乔安说,“哎呀,我家的经济大权在她手上,只能凑合过呗。”等到她一没,那个家他就说了算,想娶谁就娶谁,儿子干涉也没用。
“咱们这样偷摸的见面,也不是事啊。”
对于孙乔安的回答,于寡妇很不满意。
孙乔安低声下气地哄着,“我们家在屯里地都租出去了,我现在县城住,你想天天见面都行。”
“白璐不管你?”
“她整天忙她那个破剪纸店,哪有功夫管我。走,咱们吃牛肉粉去。”
何明远脸色沉下,孙乔安这么做太···混了!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白璐十七岁就嫁给他,这些年在孙家任劳任怨,他不感恩也就罢了,怎么干出这
样不道德的事呢。
他喊住孙乔安,“哟,孙叔也来遛弯啊?”
“啊,早上空气好,出来走走。”
何明远佯装朝四处看了看,“没带我婶子一块啊?”
他的疑问让孙乔安显得有些心虚,开始结巴起来,回答的语气也变得很紧张。
“你婶子她,她不愿意出来,忙着做早饭呢。这个点饭差不多做好了,我得回去了。”
何明远扫视了于寡妇一眼,“真巧,出来散步也能碰到这位。”
“我们也是巧遇,走啦。”孙乔安给于寡妇使眼色,他先走,到最近的牛肉粉店碰面。
“啊,孙大哥再见。”于寡妇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孙乔安直至走远,才不舍地收回视线。
何明远冰冷的声音灌入她耳中,“你明知道孙乔安和白璐不会离婚,为什么还这么做?”
“我做什么了?我和孙乔安偶然碰上,打个招呼,不至于惹来这么多猜忌吗?”于寡妇脸色大变,尽管她一直在否认什么,但她眼神闪躲着他的目光不敢正视。
何明远毫不留情面地当场揭穿,“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听得真切,没有证据,我也不会这么问你!”
“何明远你是牛望屯主任不假,你也管得太宽了,屯民私生活也要管,什么人呢。”
何明远透过她的双眼看到的只有惶恐和不安,她似乎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感到无助和迷茫。
她的脸色发白,声音有些微弱,一副难以自持的样子。
他冷哼一声
,“孙乔安是牛望屯人,他搞外遇这种事,我自然要管,而且我管定了。我告诉你,孙乔安有妇之夫,不管他怎么承诺的你,劝你离他远点,别玩火自焚。”
于寡妇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狼狈地逃走。
宋清秋觉得孙乔安跟于寡妇两人再次凑到一块,很难说断就断。
问题就怕出在孙乔安那头,他跟白璐早就生出异心,同床异梦,心心念念着外头人没好。
“过不下去,可以离,至于这样互相折磨有意思吗。”
何明远不能理解,两人过不下去好聚好散。
关键孙乔安因为此事提出离婚,估计一毛钱也拿不到。
孙大富身体大不如以前,还指望白璐伺候他们老两口呢,也不会同意孙乔安跟白璐离婚。
何明远冥思苦想着,怎么才能将这事透露给白璐。
遭到宋清秋的阻止,“从咱口里说出去,白璐不会信,还会反咬一口,说咱们往孙乔安身上泼脏水,污蔑他。”
从生意上,白璐和宋清秋存在竞争。
在屯里,两家关系不好。
因此宋清秋劝何明远放手不管。
凭着女人的知觉,白璐或许已经发现孙乔安的异常,没抓到把柄而已。
宋清秋在何明远陪伴下跑了五里多路,气都喘不匀,看来得减肥了。
“你又不胖,减啥肥啊。好好吃饭,少熬夜,多锻炼,气血足了,身体自然好。”她在剪纸店这边有崔秀颖照顾能按时吃饭还好,现在她独自撑着工作室
门面,她本身胃不好,何明远担心她因减肥饥一顿饱一顿,身体哪受得了。
他看了眼腕表,拉着她往回走,找了一家早餐店随意吃了点。
宋清秋拿出给母亲买的金镯子,迟迟见不到母亲的面,因此没有送出去。母亲经常不在屯里,端午假期又跑去看弟弟了,估计快回来了,让何明远捎回去。
临走时,何明远放心不下,再三嘱咐宋清秋好好吃饭。
“我随口就么一说,你还当真了。你比我爸还唠叨,赶紧走吧。”
在宋清秋催促下,坐车离开。
孙乔安和于寡妇就在斜对面的牛肉粉店吃饭,看到宋清秋和何明远离去,孙乔安松了口气,跟于寡妇说,“咱们这几天还是别见面了,等过段时间,我再联系你。”
“何明远把这事跟白璐说,她也不会信,你放心吧。”
可听到她笃定的回答,孙乔安自嘲地笑了笑。
何明远最厌恶搞破鞋这种事,他不跟白璐说,保不齐会跟孙岩和孙阳哥俩说啊。
他在儿子面前抬不起头啊。
于寡妇勾人的眼神在他身上移动,“一会儿,我出钱请你看电影,走嘛。”
孙乔安觉得很扫面子,主动起身去结账,“咱俩在一起,怎么让你掏钱呢。看个电影,那几十块钱我还是掏的起的。”拉着于寡妇出了门。
等两人看完一场电影出来,已是中午。
孙乔安被于寡妇拉去她那吃饭。
两人吃得正欢的时候,房门轰地一声,被
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