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把自己关进房间,换下身上的白裙子,撕了个稀碎。
她再也不想穿裙子了。
宋清秋察觉不对劲儿,敲开房门,扫了一眼扯碎的长裙,拉着悦悦语重心长地开导,让她心中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想穿啥是咱的自由,只要着装得体,不用在乎外人说什么。
悦悦赞同地点点头,抱住宋清秋的胳膊,哽咽道:“有干妈真好,不然我都不知道咋办。”
“不管发生什么事,有干妈在呢。你干爸把热水烧好了,你冲个凉,早些睡。”
安抚好悦悦,宋清秋去了君豪屋里,拿来酒精之类的给他的胳膊上伤口消毒。
君豪以为宋清秋会批评他,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宋清秋却说,“关键时候你能挺身而出,救了你姐值得表扬。不过呢,以后遇到这样事,救人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而不是把自己的命搭进去。面对群殴场面,认准其中一个下手,击打他的软肋·····”
何明远倚在门口笑道,“你够狠的,我怎么听得后背发凉呢。”
“呵呵,我这人从来惹事,但也不怕事。”
“我懂。”君豪点点头。
“好啦,早些睡吧。”宋清秋示意儿子上炕,君豪听话地躺下,咬着嘴唇,思量半晌,开口问道,“妈,我还能去武术班吗?”
“为什么不能去?”
“我就是问问。”
君豪喜不自禁,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挥手跟母亲道晚安。
毛毛还在看书,宋清秋拍拍他,
“早点睡吧,明个再看,别把自己熬坏了。”
“妈,我想考咱鹤城实验中学。”新学期就要上初四了,离着中考越来越近,他得抓紧时间努力学习。
“实验中学录取分数还是蛮高的,你可要加油了。但是呢也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嘛,快点睡吧。”
在宋清秋的催促下,毛毛合上书,顺手关灯躺下。
夜深,宋清秋与何明远回到他们的卧室,她依偎在他怀里说着悄悄话,回味着上学那会儿曾经的美好时光。
而此刻的刘莎坐在窗前满脑子都是如何把儿子从派出所弄出来,听到房门的响动,她回头看去,新大海从外地干活回来了。
“我都快饿死,赶紧弄点饭给我。”
刘莎麻利走向厨房,快速洗好菜,准备切菜,手指被刀切破,她斯哈着,含在嘴里。
等得不耐烦的新大海吼道,“磨磨蹭蹭的干嘛呢?”
“马上就好。”刘莎瞥见柜子上还有一袋花生米,立马拿过来拆开装盘,顺手拿起一瓶酒出来,让新大海先吃着。
十几分钟过后,刘莎端上来两个炒菜。
新大海挨个盘子翻了翻,“怎么一点肉都没有,给你的钱弄哪去了?”
“这段时间你也没给我钱啊,何况你半夜回来,我也没准备,明个我去噶肉。”刘莎扯开椅子坐下,长吁短叹。
“我吃个饭,你拉个脸跟丧门似的,要死是怎么的?”新大海抬脚踹在她腿肚子上,刘莎痛得抱着腿跳
了好久,“你别生气,是咱儿子出事了·····”
新大海听完她所讲,闷头一个劲儿喝酒。
瞅他狠厉的眼神时不时扫自己一眼,但就是一言不发,这让刘莎瑟瑟发抖,壮着胆子解释:“宋清秋就是小题大做,咱儿子也没把她干女儿怎么样,就是不肯同意调解,出具谅解书。大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被拘留,以后他的人生就有污点了,你赶快帮帮忙想想办法啊。”
“吵,吵,没看我吃饭呢。”新大海破天荒没揍她,刘莎有些猜不透他的情绪,攥着衣角低垂着头不敢出声。
新大海看了她一眼,让她想进一切办法别儿子弄出来。
她哪有什么办法。
要是有办法还用问他。
前年新跃把人打了坏了,她已经把新跃户口本上的年龄改小了两岁,且花了不少钱安抚下对方,才了事。
她摇摇头,实在没招可想。
新大海让她从男女关系上考虑,刘莎豁然开朗,立马有了主意。
“来,陪我喝点。”
“来了。”
刘莎不敢有半点迟疑,赶紧倒上一杯白酒,小心翼翼地捧着酒杯喝着。
新大海想起当年的刘莎,算得上他眼里的西施。他邪笑着,举杯示意,刘莎赶忙端起杯子喝下一口。
新大海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邪笑着,“瞧瞧,你现在听我的话,是不是就不挨揍了。”
“是是。”刘莎被打怕了,连半个不字也不敢说,赶忙附和。
对于她的表现
,新大海很是满意,仰头大笑起来。
刘莎心说,若不是看在他对儿子不错,她早就逃离这个家了。
新大海一杯接着一杯发泄着心中的苦闷,他去外地干了好几天的活当时讲好给三百块钱,然而干完活结账时,硬是少给了五十。
人生地不熟的,对方又很硬茬,他惜命,只好忍下。
他喝得酩酊大醉,自言自语着咕哝,“我这辈子能娶到你刘莎也算没白活。”
刘莎愣住,原来他爱是我的,只是不善于表达。
回想,她失去清白,他挺身而出,给了她和孩子一个家,她还是很感激他的。
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媳妇未婚先孕,孩子还不是自己的。
或许,因为周围的流言蜚语中,他的脾气才变得如此暴躁。
刘莎这样想着,搀扶起新大海到炕上,准备爬上炕给他拿被子时,新大海突然冒出来一句,“刘莎太难追了,要不使了点手段,把她的肚子搞大,怎么能把她娶进门。那晚上,她太美了······”
刘莎的脑子嗡地变大,拿被子的手悬空在那,怎么个意思?
这一切始作俑者是新大海。
怎么可能。
急于求证的刘莎爬到新大海身边,急切地问道,“喂,结果呢?你和刘莎怎么样了?”
新大海打了个酒嗝,睁了睁迷离的眼睛迅速合上,嘿嘿笑着,“结···果···我把她睡了。没想到她还是处子之身,我赚大发了。我牛吧,跟哥学着点吧。”
刘莎瘫坐在炕上,
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那种疼痛与心中的痛苦交织在一起。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难过。
她拉过被子,蜷缩在被窝里,颤抖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不断滑落,嗓音哽咽着:“为什么会这样?”
新大海你这个混蛋,算计了她,占了她清白,还充当好人把她娶进门。她刚才有多感恩戴德,现在就有多么恨他。
她抚着自己的脸,发出一声悲戚的低笑,难怪新大海对新跃视如己出,原来是他亲生的。她为了儿子,她傻傻呵呵地接受他的打骂,每天过着被虐待的生活。
看向睡梦中的新大海,杀了他的心都有。
她抡起擀面杖却没敢打下去,儿子还在里面,她得等儿子出来再做打算也不迟。
突然,新大海睁开眼睛,刘莎吓得手软,手里的擀面杖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
“我,我这就睡。”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激烈,仿佛要跳出胸膛,快速躺下,抬手揉着胸口。
耳边传来如雷的呼噜声,刘莎重重突出一口气,她毫无睡意,睁着两眼等天亮。
宋清秋和何明远一边抽背昨晚背过的英语单词句子,一边往剪纸店走。
远远地看到很多人围在店门口,指指点点。
出什么事了?
宋清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何明远紧跟在她身侧。
宋清秋挤进人群,看到刘莎跪在
店门口,嚎啕大哭,“宋老板,我儿子和你女儿谈恋爱,小情侣闹翻了,赌气闹到派出所。你不能护着你女儿,抹黑我儿子啊···本来就是闹剧,可你抓着不放,非要严惩我儿子···”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你再不走,我可报警了。”崔秀颖怒喝着,上手去拉刘莎。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说有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