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远话外之意很明确,宋清娇当做耳旁风,满不在乎地吃完两鸡蛋,又把剩下的煮蛋一遭装进衣兜里,留着一会儿饿了吃。
饭后,宋清秋收拾了几件衣服,把家里的鸡蛋全都带上,载着宋清娇回城。
何明远独自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给宋清娇找的房子离着宋氏剪纸店只隔了几条街,屋内有火炕。
宋清秋让何明远帮着送几袋子煤和柴火过去。
何明远用自行车驮着带过去,往屋里搬。
放下一袋煤的瞬间,宋清娇“哎哟”了声,抓住胳膊,身体在往下坠。
何明远冷冷地倪着她,一把将她拉起,然后撤身,故意与宋清娇拉开距离。
“都要当妈的人了,自重!”
宋清娇不以为意,娇滴滴地笑着,“姐夫,我刚才崴脚了,现在还疼呢。”
“那就少活动。”何明远搬完东西,就要走。
宋清娇刚烧好热水,倒了一杯,“何明远,喝口水再走。”
“不必了,你姐那什么都有,我的心在她那,一会儿见不到她,我想得慌。”何明远脸上虽是笑着的,但却格外的渗人。
宋清娇张了张嘴,挥了挥手,没再说什么。
刚才,她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他,何明远可比孙岩那货好看多了,帅气,身材又好,又专一。
手指上那点残疾可以忽略不计。
好男人怎么都让宋清秋碰上了呢?
宋清娇想想就郁闷,拿上包,锁了门,出去逛街。
她花钱一向大手大脚,
宋清秋给的钱没超半个月花了个精光。
到剪纸店来要钱,宋清秋不在店里谈客户去了。
“崔姐,给我拿二百块钱。”
崔秀颖看了她一眼,“清姣,店里的钱,没有我们老板批条,我没权支配。你需要用钱,等我们老板回来的吧。”
“嗨,我是你们老板的妹妹,用点钱也不会赖掉。我真的急用,回头我跟我姐说一声便是。”
宋清娇指责崔秀颖死心眼,不会变通。
崔秀颖了然宋清娇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不肯。
把宋清娇气的够呛,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状,“哎哟——你赶紧给我拿钱,我要去医院。”
这会儿,崔秀颖还真有点害怕了,喊来林海月,两人扶起宋清娇往外走。
这时宋清秋从外面回来,宋清娇恶人先告状,哭诉道,“姐,我肚子疼想去医院做检查,让崔姐支点钱给我,她死活不肯。”
崔秀颖惊慌地赶忙解释,“老板,不是那样的。”
“不是哪样啊,哎哟,我的肚子。”宋清娇捂着肚子哀嚎着。
“行啦,没看到我这顾客吗。”宋清秋脸色沉了沉,“我送你去医院。”
“哦。”宋清娇咬着唇,吐出一个字,被宋清秋扶起里离开。
检查过后,并无大碍。
宋清秋冷着一张脸说,“为了要钱,这样烂招数你也用。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呢。”从手提包里拿出五百块钱递过去,“省着点花。”
“我原本就如此,跟你
要钱还得掩饰,累不累呀。你挣这么多钱,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帮我怎么了。”宋清娇觉得姐姐的剪纸店一个月好几千的进账,给个百的,还要听她的训斥,心里很不爽。
她还是将钱拿在了手里,毕竟她跟钱没仇。
宋清秋被气笑了,“我还不够帮你?帮你租了房子,一日三餐,让人给你做小灶,每个月给你生活费。我想想问你,还想让我怎么帮?”
“我在南方这些年,每个星期必定下一次馆子,改善生活。到了换季,即便我现在怀孕了,衣服鞋子还是要买的。你给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用。”
宋清娇顿了顿,再次冷幽幽地开口,“我决定给孩子找个爹,这样以后,我们娘俩也就有了着落,再也不用看人脸色吃饭。”
宋清秋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最近又跟裴野厮混在一块,“你不会想嫁给裴野那混蛋吧?”
“裴野家有矿,现在裴野单独包矿。他答应,只要我肯嫁过他,他绝不会亏待了我。”
宋清娇故意抬高右手,“这是他刚给我买的大金溜子,一个男人肯对女人花钱,那就是真爱。当年你不要他,该不会是后悔了,嫉妒我吧。”
“噗——”宋清秋被恶心得够呛,“我不要的垃圾,你愿意捡尽管捡去。”
说完,迈步离开医院。
自此,宋清秋再也没见过宋清娇。
然而大半年后的一个清晨,宋清秋打开店门准备营业,就看到门
口放着一个蛇皮口袋。
她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谁放在这的。
弯下腰,打开袋子,除了棉被子里包裹着一个熟睡的小婴儿。
还有一个奶瓶和半袋奶粉。
她立即小心翼翼地拎着蛇皮袋进了店里。
崔秀颖吃了一惊,“哪来的孩子?”
“刚刚在咱店门口捡的。”
崔秀颖怕说不清楚,污了宋清秋的名声,立即提议:“咱们把孩子送派出所吧。”
就在这时,宋清秋在蛇皮袋里找到一封信。
“二姐,我带着孩子没法南下打工。咱妈让我把孩子送人,可我又舍不得,思来想去,你我一奶同胞,儿子毛毛托付给你,我最放心。等我赚了钱,一定回来把孩子接走,我欠你的一并还上。”
落款:宋清娇。
信封里还有一枚大金溜子和一张小纸条。
金戒指,宋清秋见过清姣戴过。
纸条上写着毛毛的出生日期和时辰。
孩子出生快两月了。
宋清秋回想清姣的预产期,很是肯定地说道:“这孩子是清姣的儿子毛毛。”
“宋清娇怎么丢下孩子不管呢。”崔秀颖顿感无语,看向宋清秋,“你该不会真帮她养孩子?”
“毛毛也是我的外甥,我哪能不管,再说她不是不回来。”孩子突然醒来,哇哇大哭。
宋清秋抱起,孩子竟然停止哭泣,望着她砸吧嘴。
想来是饿了。
让崔秀颖赶紧冲奶粉。
“清秋,这奶粉怎么冲,冲多少啊?”
宋清秋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两人
手忙脚乱的冲了一瓶,准备喂给小毛毛。
何妈妈背着一个大的蛇皮袋进来,立即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喂孩子。”
孩子突然被吓得大哭起来。
“哦——小毛毛不哭哦。”宋清秋一边哄着,一边问,“妈,这么喂有什么问题吗?”
“奶粉太稀了。”何妈妈放下蛇皮袋子,重新冲了一瓶奶粉,抱过孩子坐下,喂奶的这一侧上肢要抬高45°。
毛毛用力的吸着奶嘴,吃得可香了。
宋清秋沉吟半晌,嗫嚅道,“妈,清姣把孩子扔给我,去了南方,我得养这孩子一段时间。”
“你开店做生意,怎么带孩子。”何况,宋清秋也不会带。何妈妈思索了一瞬,“得了,孩子我抱家去,我帮你带。”
“妈,这是我揽的事,不能给你添麻烦。”
毛毛喝完奶,何妈妈竖起来拍嗝。毛毛扑朔着一双大眼,很是安静,也不再害怕何妈妈。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娘俩不分彼此。带孩子我有经验,保证养得白白胖胖的,你安心工作。”
宋清秋心里无比愧疚,她忙于事业迟迟不要孩子,婆婆不仅大力支持,现在还要替她养妹妹家孩子。
“妈,谢谢你。”
“一家人谢个啥。”何妈妈是个热心人,街坊邻居谁家若有难处,她都帮一把。这孩子又是自家儿媳的外甥,她更得帮。扭头看向她带来的蛇皮袋子,“你爸昨个去打渔,让我给你带来些鱼,尝尝鲜。”
宋
清秋感动之余给了何妈妈一个大大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