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拒绝。
但也没有人答应。
别看老头其貌不扬,身份却高的吓人。
人家不在江城,在省里。
本省政法委书记江涛。
吓人不?
要不齐家始终被江家压一头呢!
虽然说在省里才排四把手,但在市里,那就是妥妥的大人物。
此时此刻,齐家众人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术,或者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多好啊!
最终,齐家人灰头土脸的走了。
包括齐云杰都不敢吱一声。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怎么吱声?
想死吗?
齐蓉这个熊大无脑的女人还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想说什么,被杜季青一把拉住,不由分说往外拖。
一边拖一边低声求着,“姑奶奶,你说说两句,这位可真不是咱们能招惹的起的!”
齐蓉哼哼唧唧。
“官大了不起啊!我不走他能把我吃了?”
杜季青心说你个猪脑子,人家不吃你,给你按个罪名丢进去很简单吧?
好歹齐蓉也是半推半就,并没有死撑着。
眼看着一部分人已经出了门,走在最后面的齐蓉和杜季青也走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淡淡的声音,
“这件事的发起者,自己主动辞职吧,不要让政法委请你去喝茶就不太好了。”
“咔嚓!”
平地一声雷啊!
杜季青身子当场一僵,好像突然被抽空了灵魂,迈不动腿,也移不开步。
脸憋的像被人扇了两巴掌似的,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齐蓉也停下脚步,脑子有点发蒙。
虽然他熊大无脑,但也不是傻子,知道辞职意味着什么。
她看着杜季青,杜季青也看着她。
大眼瞪小眼。
默默无语两眼泪……那倒没有。
杜季青欲哭无泪,一种叫做懊悔的情绪终于不可遏制的从脑海中奔腾而过。
错了!
终究是错了!
自己这脑子,平时挺好用的。
怎么今天就这么迟钝呢?
从江若兰出现那一刻,就应该急流勇退。
当时如果走了,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可自己,当时是较什么劲啊!
不对,不是自己较劲,都是这死肥猪,是她不依不饶,自己是被她拖下水的!
杜季青心里生出一股怨恨,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齐家虽然不如江家,但是对方他杜季青,也是小菜一碟。
再说自己还指望齐家往上爬呢!
不然自己忍气吞声,娶这个死肥猪做什么?
于是他耷拉着脸不吭声。
好歹齐蓉终于聪明一会,伸出胖手拍了拍杜季青肩膀,轻声安慰道:“没事,这事我担了,反正我也不指望能做出什么成绩。”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她在单位就是混日子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就是全靠齐家大小姐的名头,换个人早开除八百回了。
杜季青一听,赶忙做出一往深情的模样,低声道:“蓉蓉,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齐蓉嗯了一声,回过头来,看着台上,大声说:“江老爷子,这件事都是我挑起来的,我愿意辞职,这样您满意吗?”
江老爷子淡淡一笑,“随你们吧。”
就是趁机敲打一下而已,谁担责都无所谓,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就这样,一场闹剧到处结束。
齐家人来的时候有多嚣张,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好处没捞着,还每人一个记大过处分。
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倒霉的高广陵,直接就双开了。
虽然只是口头上的,但是江家推动,他还能跑吗?
或许最倒霉的还不是他,而是金水路派出所那几个人,还有韩延歌的几个师兄弟。
原以为临阵倒戈,投靠齐家,以后升官加职,平步青云。
谁知突然剧情大反转,江家人突然出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此刻,这几个人面如土色,心里那个后悔啊!
韩延歌的三个师兄弟,眼巴巴的看着另外几个师兄弟。
一边是意气风发,一边是如丧考妣,鲜明对比,一目了然。
金水路派出所那几个人也是一样,瞅着昔日的同事,心里一阵恍惚。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要这样?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
四周全都是鄙视和厌恶的眼神。
自古以来,投敌叛变的人都是最招人厌的。
此时此刻,师兄弟也好,同事也罢,全都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他们,让他们如坐针毡。
关键身上还疼。
连着挨了两次打。
憋屈。
无奈。
弱小可怜又无助。
最终都变成了怨恨,转移到派出所副所长戴兴国身上。
“都是你!”
“我原本不想的,是你怂恿我们!”
“害我们被打,还被同事嫌弃!”
“你麻痹就是个害人精!”
一群人全都怒视着戴兴国,恨不能把他撕碎了喂狗。
戴兴国也很绝望啊!
此刻他俨然成为众矢之的,被所有人讨厌。
手肘断裂处的疼痛,更是时时刻刻刺激着他,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陈飞。
心里那个后悔啊!
当初商量事的时候,他还进了小包厢,本来有机会和陈飞搭上关系。
可谁知事到临头,自己却反水了。
为什么意志这么不坚定呢?
戴兴国无语问苍天,却没有回答他。
回应他的只有冷漠和厌恶的眼神。
此时,尚梦竹作为东道主站了出来,脸上挂着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冷漠。
“好了,时间不早了,无关人等赶快离开,不要耽误新郎新娘拜堂成亲。”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
现场的宾客们,韩孟两家亲戚来劲了。
刚才他们唯唯诺诺,一句话都不敢说,但是此刻,不知哪来的勇气,纷纷开口嘲讽。
“是呀!赶紧走吧,别耽误新郎新娘结婚。”
“吉时都快过了,赶紧的,别在这里招人厌!”
“走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还瞅啥?说的就是你们!”
就像赶苍蝇一样,把人往外面赶。
几个人耷拉着脸,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有两个弱弱的向韩延歌求情,“所长,我们知道错了,别赶我们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