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说的人渣,自然就是齐修远,陈飞也想他死。
可惜他给胡勇两次机会,胡勇都没有把握住,让他侥幸逃过一劫。
不过,钟情正在气头上,不能火上浇油。
陈飞笑了笑,尽量往好处说,“钟情姐,这世界上上的坏人是杀不完的,就算你杀了齐修远,还有无数个马修远,驴修远,根本杀不完,反而容易让自己身陷囹圄。”
钟情紧锁双眉,“身陷囹圄是什么意思?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身陷囹圄就是牢狱之灾,甚至被枪毙!你应该知道,以齐家的能量,做到这些并不难!”
听到这些,钟情有些气馁,但还有些不服气。
“我要是杀了他以后,立刻远走高飞呢?”
陈飞苦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跑了我怎么办?梦竹怎么办?都跑吗?还有我家里人,还有钟意,她们怎么办?”
陈飞本来就是怕她黑化,这才救她们姐妹,并且带在身边。
此刻不得不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仔仔细细的给她分析。
“钟情姐,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我们完全可以用其他方法对付他们。”
“譬如齐修远,他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是手被砍断一只,下身还挨了一刀,等于是残废了!”
“活该!”
钟情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
“是活该,但是不仅于此!”
陈飞表示赞同,“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会被离婚,成为人见人弃的废物,以后他的日子将非常难过,甚至生不如死!你不觉得这种惩罚也挺解恨吗?”
话音刚落,钟情和尚梦竹同时眼前一亮。
“真的?”
“你说他会被离婚?”
陈飞笑得很开心,“那是当然,我敢保证,最多半个月,肯定会离婚!”
“离了好,离了好啊!”
尚梦竹和钟情拍手叫好,觉得总算出了一口气。
“可惜,又坑了一个好女人,那女的也够倒霉的!”
两个女人唏嘘不已。
陈飞不由问道:“你们知道那女的是谁吗?”
“是谁?”
钟情下意识的问,尚梦竹却是眸光一闪,若有所思。
她在回忆前世江城都有哪些灭门惨案。
不过陈飞很快给出了答案。
“江若兰,河西区区长。”
“区长?还姓江?”
尚梦竹眼睛更亮了几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你有没有跟她说我们的事?”
陈飞笑道:“说了,明天她会参加韩延歌和孟娅的婚礼。”
尚梦竹又惊又喜。
“这下好了,有一位区长在,所有问题迎刃而解……嗯?好像不太对,你不是说她姓江吗?那齐家和江家……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尚梦竹黛眉山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按说齐家和江家井水不犯河水,不应该走到一起啊!”
“或许是有我们不清楚的内情,不过据我观察,这个女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离婚是必然!而且以她的身份,说出来的话,应该值得信赖。”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有陈飞在,尚梦竹懒得多动脑筋。
钟情听了这么久,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
随后三人直接去韩延歌家,告诉他安心做他的新郎。
这一晚,并不平静,很多人都在默默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尤其是河西区,公安系统,不少人蠢蠢欲动。
有人盼着刘柏雷和韩延歌硬钢齐家,这样齐家雷霆大怒,说不定就能腾出来两个位置。
也有人力挺,譬如韩延歌的师兄弟们,都提前送来了贺礼,既表示祝贺,同时也是一种支持。
而齐修远受伤的消息,也终于传到齐家。
齐家震惊,犹如当头一棒。
尤其是齐修远的父母。
齐修远的父亲齐云杰和齐蓉的父亲是堂兄弟,现任长青区常务副区长。
他的级别在齐家不算很高,而且在齐家算是旁系,但却是很有野心的一个人,因此才会让儿子齐修远给江家做上门女婿。
为了这门亲事,当年齐云杰可是绞尽脑汁,费了不少劲,就是想借江家的势,在齐家获得更多话语权。
如今听闻儿子险些被杀,顿时如五雷轰顶,急急忙忙跑到医院。
医生告诉他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齐修远的命保住了,已经脱离危险,不会有性命之忧。
坏消息是,胳膊虽然接上了,但是当下医疗水平有限,可能效果不是很理想,等于半残废。
齐云杰松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以他们家的条件,就是齐修远什么都不干,也能养的起。
然而,医生接下来一句话,却让齐云杰如坠冰窟一般。
“齐区长,令郎
齐云杰顿时一怔,“什么意思?什么
医生瞄一眼他”
轰!
五雷轰顶!
齐云杰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人了。
他半张着嘴像个憨批一样看着医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表情大概是在说,我给你个机会,你重新说!
齐云杰的妻子,齐修远他亲妈钟玉环更是瞠目结舌,嘴唇哆嗦着,颤抖着声音叫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医生战战兢兢。
“齐区长,齐夫人,这不关我的事啊!是令郎受伤太重了,那个都砍坏了,我们手术做了六个小时,硬是接不上啊!”
“庸医!你个庸医!”
钟玉环像个泼妇一样,揪住医生,又是揪头发,又是挠脸。
医生苦苦哀求,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的比她还惨。
齐云杰颤抖着掀开盖在儿子身上的床单,只见他下身包裹成粽子,可是那里,明显少了一坨!
他的儿子废了!
齐云杰倒退两步,心里哇凉哇凉的。
儿子废了,他用尽心机和江家搭上的线恐怕要断了!
以后恐怕得不到江家的支持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此时此刻,齐云杰想的不是儿子的后半生如何如何,而是他的前途。
失去江家的支持,他在家族的话语权将一落千丈。
这个结果他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