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陈飞举杯,与周阳碰了一下,不过在碰的时候,自动往下沉了一点,以示尊重。
周阳眼睛微眯,心里对陈飞越发赞赏。
一杯酒落肚,周阳放下酒杯,低声问:“刚才小冬说,你有话和我说?”
果然在官场上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刚才栗冬说他们两个,周阳立马猜到是陈飞的事情。
陈飞不动声色的用眼睛的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同样压低声音说道:“确实是有些事情,想和您沟通一下。”
周阳眉头一挑,“公事私事?”
“既是公事,也是私事。”
陈飞沉吟着,“不过,这里说话好像不太方便,要不我们回省城再说?”
四合院院子挺大,摆四张桌子绰绰有余。
每张桌子之间间隔三米左右,彼此互不干涉。
但即便如此,说话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陈飞觉得在这种场合说自己的事不太合适。
周阳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意识到陈飞说的事情不简单,神态里多了一丝郑重。
略做思忖,周阳微笑道:
“我可能后天走,要一起吗?”
“我可能不行。”
陈飞抱歉道:“我媳妇第一次来京城,怎么也要到处看看,也算不枉此行。”
“你们夫妻情深啊!”
周阳的赞叹让陈飞有些脸红,连说惭愧。
“主要是媳妇第一次出远门……”
还有一个原因他说不出口。
尚梦竹说过她要提前来的,说不定还在等着自己。
不知道怎么去见她,自己又不是时间管理大师……就很难!
“理解理解。”
周阳随即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了一串号码,“你随时可以打这个电话,或者直接去省委大院找我也行。”
陈飞看了一眼,默默地记在心里。
“多谢。”
这时,栗冬三个敬完了酒,正朝这边走过来,周阳笑了笑,起身拍拍陈飞肩膀。
“你慢慢吃,我先过去。”
“好。”
陈飞心里默默松一口气,不是畏惧也不是紧张。
事实上在他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要利用这次机会,真正认识周阳。
以周阳的能量,随便一句话,牡丹城的问题迎刃而解。
主要是事情太小了,不值得求助栗家。
不然那位老人随便一个暗示,苏家就可能灰飞烟灭。
但是不值得,屁大的事情,用这么大人情,太奢侈了。
有周阳出面足以。
宴席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结束之后,栗军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进屋了,周阳几个人也跟着进了屋。
众人都很有眼力,知道他们可能有事情要谈,没有人进去打扰。
保姆开始收拾碗筷,栗园居然也帮忙,倒是让陈飞刮目相看。
原以为这样的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想到还会做家务,看来两位老人治家有方啊!
陈凤起身去帮忙,却被展文竹拉住,笑容满面,“老二媳妇,你就别管了,有她们两个就够了。”
刚才栗园已经悄悄告诉她,陈凤怀孕了。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她都想大笑三声了。
“妈,没事的,一点小活,又累不着。”
陈凤表示没事,展文竹却不肯松手,“你别去,陪妈说说话。”
陈凤无奈只好坐下陪她说话。
闻人香只顾着和爸妈说话,坐着没动,被闻人妈妈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一脚,并且朝栗园那边瞄了一眼,示意她赶快过去帮忙。
闻人香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临走时还瞥一眼陈凤。
意思是凭什么她可以坐着,我就要去收拾东西?
老太太狠狠地瞪她一眼,闻人香只好乖乖的去干活。
她们母女的动作很小,但是柳叶儿恰好坐在对面。
她抱着孩子,微微低着头,表面上很拘束,实际上一直在悄悄观察。
主要是想长长见识,看这些大人物怎么说话,以后好模仿。
结果无意中发现母女两个的小动作,不仅满心惊讶。
原来这些大人物,也会和普通老百姓一样,耍小脾气,还玩小动作?
嗯,回头跟陈飞哥说说,他一定很吃惊!
陈飞和栗冬几个也在闲聊,男人嘛,几杯酒落肚,天南地北的一扯,关系立刻就拉近了不少。
主要是栗春和周驰很好奇,陈飞平时的生活是怎样的,于是就问东问西。
作为前世的成功人士,陈飞自然是对答如流,游刃有余。
不过他只说一些奇闻趣事,有些事情则只字不提。
譬如牡丹城的事,还有苏家的事,陈飞就没提。
亲戚归亲戚,这些小事没必要闹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栗冬不太爱说话,基本上都是当听众,不过却对陈飞的表现颇为惊讶。
本来以为他会忍不住说出来的。
毕竟以自己家的能量,随便一句话就解决了。
惊讶之余,就更多了几分赞赏和敬佩。
自己这个小舅子,虽然是农村人,但是见识不比城里人少,甚至比大多数高干子弟都有本事。
周驰则满心好奇,仗着和陈飞认识的早,忍不住问道:“陈飞,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小冬找周叔有什么事?”
栗春也在旁边随声附和,“对,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都不是外人。”
话说到这份上,陈飞只好稍微透露一点。
“一点小事而已,想请周副省长帮个忙。”
陈飞不愿细说,两人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
而且在他们看来,陈飞没有求他们,反而让周阳帮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毕竟他们是亲戚,按照普通人的想法,肯定先求亲戚帮忙才对。
尤其是他们家这种情况,以前沾亲带故的来求帮忙的多了去了。
芝麻大的事都能找上门,甚至还有人来求前程的,理直气壮的说想当官。
说白了就是把自己当成皇亲国戚了。
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捞个官当当不是很正常?
现在那些亲戚基本上都不来往了。
除了惹麻烦一无是处。
陈飞这么做,不但不让人讨厌,反而显得很有分寸。
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可以说超出了绝大部分人。
聊了一会,陈飞就准备告辞了,栗冬忙问:“你不是要在京城玩两天吗?晚上就住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