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就是介绍县委班子成员。
“我和阮书记就不说了,栗副县长,你把这几位给陈飞同志介绍介绍?”
“好。”
栗冬指着一位身材中等,但却很魁梧的中年男人,“这是常务副县长马志成。”
“你好,你好。”
两人握手,马志成笑着说,“陈副县长,以后咱们县的经济能不能上去可就全看你了。”
陈飞同样笑着回应,“马常务高看我了,县里这么多大厂,我那几个小厂算什么,不值一提。”
“你太谦虚了。”
马志成唏嘘不已。
“县里虽然有几个厂,但是效益都一般,哪有你的加工厂挣钱啊!”
这倒是实话。
那时候不仅仅是临县,几乎全国各地的工厂,效益都很一般。
工厂半死不活,工人工资常年不涨,也就是铁饭碗这个噱头在支撑着。
现在还能勉强维持着,据陈飞所知,后来临县的所有企业差不多都倒闭了。
包括烟厂酒厂机械厂,都逐渐走向落幕。
提起这茬,陈飞觉得以后有时间提醒一下周正和乔国柱,想办法改变一下。
变则通通则达,不然就只能等着倒闭。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因为时间还早,说出来也没人信。
紧接着,栗冬又指着一位高个子偏瘦眼窝深陷的男人,“这是县委副书记兼党校校长吴元。”
“你好。”
吴元话不多,与陈飞握手之后就退到一边。
栗冬继续介绍。
“这是纪委书记齐青……”
“这是组织部长贺兰……”
“这是宣传部长丁策……”
“政法委书记尹江冉……”
“办公室主任佟龙……”
“人武部郑伟部长……”
一个个介绍下来,多少都寒暄两句,互相吹捧几句。
尤其是宣传部长丁策,拉着陈飞的手,笑容亲切。
“陈副县长,最近咱们宣传部可没少宣传你的事迹,你做的每一件事,我基本上都知道,就是没有时间见面,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了!”
作为宣传部长,手底下有一帮人,每天写新闻,写稿子,跑题材,丁策只是过目,敲定怎么发,具体的事情都有手下工作人员。
所以对陈飞是早闻其名,不见其人。
陈飞笑着回应,“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这是我的工作。”
丁策十分虚心的说:“陈副县长,你觉得宣传方面,有哪些不到位的,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们一定改正。”
“哪里哪里,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陈飞哈哈笑着,随即转移话题道:“丁部长,还有各位,以后就别称呼我副县长了,叫我名字就好。”
丁策笑道,“叫名字显得有些不够,我比你大几岁,不如就叫你陈飞兄弟?”
众人嘴角抽搐。
你这何止是大几岁啊!
大得多了!
至少差一龙(地方方言,十二生肖合起来为一龙)甚至更多。
也就是他儿子不在这里,不然都和陈飞小不了多少。
“这合适吗?”
陈飞瞅着他头上稀稀拉拉的几捋头发,迟疑着。
不用问年龄,就看您这地中海发型,估计都得四十多了吧?
我才二十多点,这合适吗?
丁策哈哈一笑,“有啥不合适的,我和栗副县长交情不错,你是他小舅子……咳咳,他是你姐夫,我当然得称呼你兄弟了对不对?”
好吧,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陈飞还真无话可说。
此时朱大明笑着说道:“都别站着了,咱们进去说?”
“好。”
“您先请。”
众人说笑着,一起朝里面走。
朱大明一边走,一边交代办公室主任佟龙。
“佟主任,小会议室安排的怎样了?”
办公室主任其实就是专门为县长服务的,属于他的左膀右臂。
佟龙急忙紧走两步,跟上朱大明的步伐,笑容满面的说,“都安排好了,就等陈……”
本想说陈副县长,忽然又想起来了,陈飞好像不太喜欢这种官称,于是迟疑了一下说:“就等着陈飞同志来了。”
按级别,他比栗冬差太远了,不可能称兄道弟。
思来想去还是正式一点称呼比较好。
“那就好。”
走进小会议室,只见里面桌椅整齐,桌子还摆着两排茶缸,另外还有一盘盘切好的西瓜,安排的十分到位。
那时候没有反季节水果,都是吃的新鲜水果,西瓜、西红柿都是沙瓤的,味道纯正,让人怀念。
入座的时候,朱大明让陈飞往上坐,被陈飞婉言谢绝了。
别人跟你客气,但是你一定不能当真。
官场上无论是平时的座位,还是出行走路,都是有讲究的。
譬如你看见一群领导,不用说,站c位的肯定是最大的那一个。
其他人或者落后半个身位,或者跟在后面。
这就显示出身份高低的差异了。
级别越高,站的越靠中间。
级别低的,只能在末尾陪着。
座位更是如此。
在整个县委班子,阮大清最大,但他平时话不多,不像朱大明经常笑呵呵的。
其次就是常务副县长,副书记、副县长,各个部长。
每个人的座位都有讲究。
陈飞虽然没有在官场混,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
咳咳,这个比喻不太恰当。
不过,陈飞前世见识过不少达官贵人,对他们那一套熟悉的很。
于是就笑了笑,“朱县长,您自己坐,我和我姐夫坐一起就好了。”
撇开栗冬家里不提。
按职位来说,栗冬属于四把手,不算高,也不算低。
而陈飞是挂职,名誉上也是副县长,和他坐一起就挺好。
“好,你随意。”
朱大明客气了几句,就走到自己座位坐下其他人也各有各的座位,丝毫不乱。
随后朱大明进行了简短的欢迎词,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阮大清则亲切的询问,西岭村的建设进行到哪一步了,需不需要县里支持。
陈飞顺着话头问道:“说起来还真有些事情需要县里帮忙,您要不问我还真不好意思说。”
阮大清嘴角扯了扯,笑容多少有点不自然。
我就是跟你客气一下,你跟我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