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虽然看着是一起来抓他的,却明显不是一条心。
乙泉千若是猜的不错，赫尔托马德就是男人放出监狱的，且显然炸弹和匕首都是他提供的。
他所说赫尔托马德还有些用处,女人却毫不留手的杀掉了赫尔托马德，表情上则对男人相当厌烦，简直将情绪写在了脸上。
此时男人向乙泉千走近，艾薇不悦的声音从他后方传来。
“不要叫我艾薇。还有——
当着我的面支持赫尔托马德去炸掉芳草之园,你在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藤蔓从女子脚下倏然窜出，直奔男人后心而去。
可男人头也不回的，暂定在乙泉千面前，脸上笑着声音凛冽。
“也许你有时间应该去数一数我带了多少炸弹。”
他将手聚拢在胸前，像是祈祷那样，然后哗得张开。
“嘭——足够将整个芳草之园炸成平地！”
“该死的，我就知道不能跟你合作！”
女人一下停住了她的藤蔓,近乎是火急火燎的从地上窜了出去。
一阵风从乙泉千耳边刮过,这片废弃的下水道空间内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身影。
“艾薇实在是太急躁了。”男人放下手，视线始终落在乙泉千身上,“你都在这里了，神明怎么会远呢。”
乙泉千慢悠悠道：“这位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似乎是没有理解乙泉千为什么会这样说,男人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
乙泉千的语调依旧慢悠悠的，仿佛是在边思考着：“我并不能代表神明，也无法利用我去寻找神明，更不可能以为挟持我就能让神明主动来见你。”
他耸耸肩：“虽然那些网上流传的视频中我看起来确实与神明关系匪浅。”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名字叫做乙泉千。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称呼我为——小丑先生。”
男人又上前一步，与乙泉千距离极近。
“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存在。”
注意到自称小丑的男人的用词,乙泉千眸色微深。
“听说这几天你一直都在钢铁侠那，他们都将你当成普通人了？还是说他们已经聪明到能猜到我今天会来找你，而特意放你出来了？”
那张画着小丑面具的脸瞬间在乙泉千瞳孔中放大。
“还是说你知道我会找你。”
“——因为奇异的力量将纽约搞得一团糟，而哥谭也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家伙，虽然他什么也没做，但我讨厌他。”
小丑总结：“所以我来找你了。”
乙泉千表情平静：“我不觉得现在的纽约一团糟。”
“犯罪减少，人们欢乐、安宁、希望。”
小丑：“这只是表象——是神明伪装出来的表象。”
乙泉千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丑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因神明存在才会有的表
象，就如同超级英雄带给人的希望一样，以绝对力量展现出来的神明伟力只会将这种希望无限放大。
可只要神明存在一天，这种表象就会维持一天，若是长长久久的维持下去，谁又能说这只是表象呢？
何况若是没有神明存在，这个世界才是真的要被那些没有回收的角色扰乱成地狱了。
然而这些乙泉千当然不会告诉小丑。
小丑盯着乙泉千，一动不动。
他的平静与他脸上的小丑笑脸十分不符，就像是随时能够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眼珠随着观察乙泉千而不停移动，两手笔直的垂在身侧，种种组合下来，让他像一个镇静的疯子。
乙泉千摊开手，摆出任君处置的无谓姿势：
“不是说要找到我身上的定位器吗，再不找到，超级英雄们就要赶过来了。”
……
娜塔莎从乙泉千不见之后，立即镇定了下来。
这里是芳草之园，换句话说也是草之神的地盘，乙泉千虽然不知哪句真哪句假的说自己要单飞不理草神，但根据当时这片街区被毁时、大厦内ai管家记录的视频来看，他显然是一直关注着这边的。
——甚至在没有上网看实况直播的情况下，似乎都对这里的情况很了解。
是以娜塔莎并不担心他的生命安全。
如此思索着，娜塔莎脚步忽然一顿。
那是什么？
一抹紫色的身影从她余光窜了出去，娜塔莎第一时间就将乙泉千失踪的事情告诉了斯塔克，此时也不急着去找，干脆追着紫影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看起来也就到她腰身高的小女孩，
她一身异域风格的服装让娜塔莎无端想到了小草神，以及其他同样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人。
娜塔莎的目光从她帽檐后面挂着的坠饰上扫过，确认这是神之眼后，脚步一抬，追了上去。
哈利闻到一阵幽兰般深邃沉静的香气。
他下意识回头寻找，对上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
然而他却在面对大美人的情况下惊悚的后退了一大步。
娜塔莎玩味的将他上下扫了一遍，直看得哈利背脊发毛的时候，蹲下身，对小女孩伸出了手：“我有这个荣幸认识一下吗？”
“当然。”多莉伸出手，和她交握了一下，小小的手掌落在娜塔莎的指尖，“这也是我的荣幸，超级英雄罗曼诺夫女士，你可以叫我多莉。”
娜塔莎眉梢一挑：“你认识我？”
“伟大的桑歌玛哈巴依老爷认识一切机遇——罗曼诺夫女士肯定很有钱，要来加入我们吗？”
哈利在旁边暗暗深呼吸一口气，笑着打断她们：“我以为奥斯本集团已经足够满足桑歌玛哈巴依老爷了？”
多莉瞥了他一眼：“我可是要将生意做遍全国的，仅仅是奥斯本的话——你想要垄断吗？”
这就是一个比较严肃的话题了。
哈利并不想直接回答
，而是道：“包括哥谭？听说那里极为排外，就算是奥斯本的手，都伸不过去呢。”
多莉掐腰昂头，气势十足：“包括哥谭！”
哥谭——
娜塔莎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以近乎要将脖子拧断的力道猛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一节与芳草之园的树木颜色不同的藤蔓从树枝间溜过，她心中一紧，视线迅速变幻。
只见妆容精致的都市女郎一撩裙摆，动作流畅利落的从腿上拽下了一把匕首，顺便为自己套上了黑色的皮手套。
被迅速变缓的动作吸引到注意力的围观群众只见她双腿微曲，下一秒就落在了树头，手腕配合着匕首，将颜色略深的藤蔓死死卡住！
与此同时，娜塔莎也看到了树后茂密树丛中的炸弹。
她瞳孔骤缩，不敢置信竟然有人能在这里放置这么多的炸弹，甚至自己还没有发现！
这种炸弹，绝对不是她曾经见过的任何一种，极有可能是自制的，可——
下意识在大脑中搜寻可能人选的娜塔莎忽然想到了多莉提起过的哥谭。
哥谭外有布鲁斯企业制霸，内有控制欲极强更极端排外的蝙蝠侠，还有几乎专门为超级罪犯准备的阿卡姆——
如果是来自哥谭的高智商罪犯，做出这种程度的□□是极为可能的。
她该庆幸纽约的罪犯没有那么热爱炸弹么。
娜塔莎思索的时间极为短暂，手上半点没有松懈，拉扯着藤蔓的人猛然加重了力道，见无法挣脱，藤蔓霎时鼓动起来，无数枝条叶片从上蔓延，眨眼间就要将娜塔莎包裹起来！
多莉目瞪口呆：“怎么忽然打起来了！”
哈利现在可没有绿恶魔能够用，他谨慎的后退几步，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普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离开。
“草神大人在上，请保佑我们……”
“您是智慧之主，您是草木之王……”
低低的祈祷声顺着空气传入耳膜，哈利甚至能感受到，随着这些祈祷的话语，花木间的香气似乎更加浓郁。
娜塔莎凝重的视线从芳草之园内无处不在的花木上扫过，那些香气不可避免的碰触到她的皮肤，无声将深色藤蔓的麻痹气息掩盖。
娜塔莎听到有人不敢置信的叫喊：“草神大人……为什么要帮助别人——！”
手腕一紧，藤蔓霍然消去，一个女人现身在她面前。
斯塔克的声音在耳麦中传来：“毒藤女，来自哥谭，拥有驭使植物的力量——她怎么到这来了……难道是被草神吸引的？”
“显而易见。”娜塔莎冷冷的说了一句。
斯塔克：“好吧，她就交给你了，还有这满园子的炸弹，她说不定是来拆炸弹的，说不定可以先合作——当然，我开玩笑的。我得去追踪乙泉千，他的移动位置有点奇怪，我怀疑还有哥谭其他反派在。”
合作当然是不可能合作的。
娜塔莎能够感受到空气
中有爆炸带来的火药味，但是周围并没有爆炸导致的破坏，所以她很快就能分析出来，芳草之园确实被草神注视着，炸弹根本无法影响这里。()
于是斯塔克和娜塔莎分做两头，从空中迅速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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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将视线投向多莉，似是在等着她解惑。
多莉双手掐腰：“草神大人既是世界树，世界树的枝丫遍布整个世界，记录整个世界，草神大人自然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才哪到哪，作为我的合作伙伴，这么没见识可不行。”
哈利：“……”
哈利：“我很期待桑歌玛哈巴依老爷的标志插到哥谭去。”
毒藤女的视线从多莉十分具有国家特色的服饰上扫过，目光顿时柔和很多：“小可爱，虽然芳草之园有草神大人的守护，但还是远离这里比较好。”
她缓缓伏低身体：“不知道黑寡妇和毒藤女，究竟是谁更毒。”
……
蜘蛛侠从芳草之园上空荡过，两腿曲着，站在竖直的墙壁上向下望。
他的手指按在耳朵的位置，声音夹着高空的风。
“斯塔克先生，地面上看不到！”
另一边同样站在高楼顶上的斯塔克盯着眼前的显示屏，代表定位器的红点一直在移动中。
就在他们不远处。
斯塔克：“在地下——不，这里交给我，你去帮娜塔莎！”
可蜘蛛侠知道这是他支走自己的借口，于是在斯塔克顺着下水道进入地下之后，他从另一边也追了下去。
下水道里，乙泉千跟在小丑身后慢悠悠的走。
小丑边走边嘀咕。
“时间还真是漫长，我抓到你多久了？一小时，两小时？”
乙泉千心道：实际只有三分钟不到。
小丑脚步忽然一顿，他骤然回头凑到乙泉千脸前，双眼闪闪发亮：“他们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干燥的手指拉住乙泉千的手腕，脚下飞快的跑了起来。
“我为纽约的超级英雄准备了大惊喜！快让我看看，他们和黑漆漆的小蝙蝠比起来怎么样吧！”
没跑一会，小丑就急刹车的停了下来，质疑的眼神落在乙泉千身上，然后一把将他扛了起来。
乙泉千在小丑肩上猫猫踹手。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他的腿，比小丑的短。
小丑带着他一路狂奔，刚刚说的“他们来了”却根本不见后面有追来的人影，乙泉千当然也知道原因。
小丑并没有亲自找他身上的定位器，是乙泉千主动交出去的。
这让小丑打消了打晕他的念头，决定带着他“一起玩”。
按照时间，现在钢铁侠应该已经找到了携带定位器移动的东西吧。
——一只蝙蝠。
很难说小丑不是故意的，他抓了一只蝙蝠将其改造，特意用到这个时候携带定位器将钢铁侠等超级英雄引开，就算一开始没有想到是哥谭来的超级反派，等看到那只蝙蝠的时候，也该想到了。
乙泉千弯了弯眼眸，顺便微调了一下姿势。
小丑的身体并不强壮，肩膀硌得他胃疼。
而下水道另一头，蜘蛛侠和钢铁侠站在两头，面色发黑的看着中间无助扑棱翅膀的小东西。
管道间似乎还回荡着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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