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ai管家没有说话,托尼也知道他表达的意思。
“先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托尼注视着坐在沙发上的蓝色身影，忽而感觉头疼起来。
“让他进来吧。”
下一秒门开启,达达利亚刚一迈步，就同样看到了沙发上的少年。
“你怎么在这？”
流浪者将斗笠摘下来放在了沙发边，以前从没见过他摘下斗笠的达达利亚能看到他脑后的两缕浅紫色挑染,闻言他回过头来，眼睛的颜色似乎比记忆中的有所变化。
“当然有我的原因,何况愚人众现在管的这么宽了？”
达达利亚哼了一声：“你别忘了,你还没有被除名，即使叛逃也仍是我们的一员。作为执行官,我有权利抓捕你。”
“哈哈哈,我仿佛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公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幽默了？”
达达利亚很快就失去了和他聊天的想法，就算在以前,他们也不太处得来，任务没有什么交集,现在除了抓捕和叛逃的谈论之外，就更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讨论了。
“斯卡拉姆齐,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你究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却不想少年仿佛听到了更有趣的笑话，他捧腹大笑，笑的浑身颤抖,几乎在沙发上坐立不稳。
然而笑着，这笑声中又有些悲怆。
夹在两人中间，与两人呈现四边形位置的鹰眼和托尼默不作声的对视一眼。
鹰眼：他不是说自己叫流浪者吗？
托尼：果然是和意大利即兴喜剧有关。
鹰眼：难道是公子一样的代号？
托尼：还有方才提到的愚人众,应当是他们组织的名称，流浪者曾经叛逃过，对于他来说达达利亚确实是猎手，或许除了寻找祂——也就是布耶尔之外，这个组织还有人会负责抓捕流浪者？
鹰眼：可他笑什么，达达利亚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难道被叫自己的代号会让他害羞吗？他笑的挺难受的，总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托尼：看来还是得继续调查下去了。
两人点了点头，结束了只有两息的对视，并各自以为对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这显然表现出了两人截然不同的思考方式。
身为特工，鹰眼更擅长从目标本身出发，抓住目标的弱点而后一网打尽。
而身为纽约首富，托尼更在意对方背后的势力，如何在微末的信息中抓到关键，占取先机。
达达利亚双手抱臂，就这样等着流浪者笑完。
“达达利亚，我本可以拒绝回答你的问题。”流浪者站起身，“不过作为交换，你来帮我一个忙吧。”
他最后的语调很轻，像是引诱，又像是自己也在衡量着什么。
达达利亚：“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理事会欠了我的债款，追回它，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达达利亚感觉难以理解：“那种东西你自己去要就可以了吧，理事会还能挡住你不成？”
流浪者歪头：“那你是放弃这个机会了？”
“哎等等！”达达利亚，“说好了，我帮你追回债款，你就告诉我原因。”
“一言为定。”
两人三言两语间敲定了理事会接下来的命运，作为超级英雄的托尼和鹰眼再次对视一眼，决定先按兵不动。
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看到这个组织的真面目。
而后，达达利亚就真的走了。
没有预想中的针锋相对，也没有爆发任何争斗，就这样在几句话之后就结束了？？？
托尼脑海中仿佛响起了ai管家“概率计算错误，正在清查错误原因，重新统计样本”的声音。
流浪者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回身坐回沙发上，背对着托尼：“我们没打起来你很失望？”
这倒不至于。
“只是他说你叛逃，理论上来说，不应该抓捕你吗？为什么还可以合作？”
“大概是他不喜欢和我打架。”流浪者勾起嘴角，显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他热衷于战士一样热血的、激烈的战斗，而我不一样，我只需要他失败的结果——可能就是如此，在面对我的时候，如果有其他方式能够达成目的，他总愿意做点别的。”
托尼走过来坐在另一侧，让ai管家上夜宵。
——是的，现在还是夜晚，也不知道达达利亚打算怎么去找理事会讨债。
“可以说说愚人众吗？”
“不可以。你和达达利亚不是朋友么，问他好了，他可是个热心肠。”这话从流浪者嘴里出来总有点嘲讽的嫌疑。
鹰眼凑过来：“那他为什么叫你斯卡拉姆齐，这才是你真实的名字？”
“当然——”流浪者瞥他一眼，看到了满满的好奇，“不是。”
鹰眼静静等待下一句，然而流浪者理所当然的没有了下文。
三人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庆幸的是夜宵很快就被送来了。
流浪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托尼道：“把你的手给我。”
托尼瞬间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停顿一瞬，他还是将手伸了出来。
流浪者见到，哈哈直笑：“竟然真的会有人将这个图案刻印在手上，这下子走到哪都会有人知道你是谁的信徒了。”
托尼有点不好的预感，他有些艰涩的道：“详细说明一下？”
“是能量，一眼就能看到的能量，达达利亚肯定也看到了，不过他和我不一样，他没见过印记，还分不清神之眼和印记的区别，看他的样子，肯定是以为你获得了神之眼——其实除了我，能分清的人也不多。”
在托尼松一口气之前，他下颚微扬，不怀好意的凑近：“但是分不清的人不需要知道，需要知道的人，一定能分清。”
托尼：“比如……？”
流浪者：“比如真正负责祂的人。”
他缓缓靠回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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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发明天才，想象力总是很丰富的托尼·斯塔克，想到了邪神和祂的信徒，以及一看就是追杀邪神信徒的人。
这个世界以前好像没有邪神……但好像很快就要有了。
托尼眨眨眼，感觉脑子有点空白。
……
另一边医院内，乙泉千并没有睡到日上三竿，清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或者说，他本来也没睡。
纳西妲一直坐在他的床边，外表年幼的神明不需要睡觉，犹豫隔壁病床的人还没醒，她也并没有去拉开窗帘等待阳光照射进来，只是又剥开一颗糖放进乙泉千嘴里。
她声音轻轻：“赫尔托马德经过简单的疗伤后被警察带走，依照流程今天就可以审讯完毕，在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他会被以谋杀未遂的罪名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理事会并没有解决游行的问题，游乐园那天他们给自己放了个假，从昨天起就继续开始游行了——不过经过昨晚的直播，他们换了个理由。”
“他们要求理事会对流浪者道歉。”
乙泉千将硬糖咬碎，有些含糊不清的说：“明明最开始带走小流浪的是神盾局来着，最后神盾局倒是从中完美隐身，将一切过错都不着痕迹的推给了理事会，想必理事会那边现在正在焦头烂额。”
说到最后，他看了一眼目前高达0.05%的信仰值，总结：“希望理事会扛不住压力能多偿还点债款。”
纳西妲眉眼弯弯：“小乙会如愿的。”
隔壁病床的一夜美梦后，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医院白净的天花板，愣了几秒，听到旁边有人说“小乙会如愿的”。
他扭过头，看到是一个小女孩在对卧床的青年说话，顿时有一种时空错乱感，不禁怀疑自己没睡醒。
小女孩见到他醒来，笑着挥了挥手：“大哥哥好，我叫纳西妲。”
他脑海中那种奇怪的情绪还没被捕捉到，就消失了。
“你应该只有几岁吧……还是叫我米勒叔叔吧，我有一个女儿，可和你差不多大。”
纳西妲眼中荧光一闪：“但是米勒叔叔住院这期间，没有人来看你呢。”
米勒一怔，叹息：“是的，我和妻子离婚的时候，她发誓就算我死掉也不会再管我，这都怨我做错事，她不来是应该的。”
他似是不愿意过多谈论自己的事情，望向乙泉千：“你们是兄妹吗？如果我没记错，那天和你们一起看魔术表演的，还有一位女士和小先生？”
乙泉千：“那是一对好心人，我正借住在那——如果你不介意，我点了早餐，一起吃吧，不过可能要麻烦你来付钱了。”
米勒不由笑起来：“当然，也省了我等餐的时间不是么。”
医院内部并不允许外卖
() 员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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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妲跑前跑后给两人把小桌子支上，将饭盒拆开摆好，跑到米勒床边，对慢慢用左手吃饭的米勒小声：“小乙很感谢你帮他支付餐费，如果以后遇到困难，我可以帮你一个小忙。”
将这当成童趣的米勒笑着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纳西妲大人。”
他完全是逗小孩子的语气。
纳西妲耸耸肩，走回乙泉千床边坐上去，看乙泉千用勺子吃一口倒吸一口冷气，吃一口倒吸一口冷气。
米勒看了看半边身体动弹不得的自己，又看看两手都能动的乙泉千：“你这是伤到了……？”
乙泉千深沉道：“心灵。”
其实是之前的伤就没来得及好全，本来就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从摩天轮那么高的地方连环摔在树杈子上一路掉下来，他现在还能自己吃饭都是奇迹。
没过一会，护士来打针了。
未免病人无聊，也怕小女孩无聊哭闹起来，护士将房间电视打开，调到了一个新开的直播间。
主播显然是在人群里，周围的人脸上都画着油彩图案或者写着字，人声嘈杂，主播不得不大声喊出来：
“现在我们在理事会大楼前，有人要求理事会还债！”
“领头的小子真是酷毙了，他好像是外国人！”
“哦，还有他的黑衣军团！”
主播的镜头向上，理事会大楼前面的喷泉周围，是数十身穿黑色焰尾风衣的蒙面人，他们整齐而又沉默地透过面具狭窄的缝隙注视着在白日也灯火通明，却又诡异沉默的理事会大楼。
喷泉正中的雕塑上，一个橙发青年蹲在雕塑顶端，耳侧的红色宝石贴着脸颊，手指拨弄着雕塑喷出来的清水。
而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周围的建筑顶端、阴暗的角落里，数不尽同样打扮的债务处理人摩挲着红色的刀刃，只等长官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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