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距离赤司征十郎最近的黑子哲也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将他推开,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赤司征十郎的眼睛却在某一个瞬间清晰地捕捉到了来人的心跳、表情、动作,他甚至感觉有一刻连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赤司征十郎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 他努力地想要挪动身体来进行躲避,但是很明显他的身体依旧是处在现实的时间中的, 完全跟不上他的视线与大脑所反馈来的景象。就在袭击的人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腰间一紧,随后他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被拉扯着倒飞了出去, 随后他眼前一黑, 整个人好像被关进了一个黑漆漆的箱子中。
赤司征十郎挣扎着探出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禅院惠, 又看了看像捕捉蚊虫一样将他吞进嘴里的青蛙, 一时间竟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希望你喜欢青蛙。”禅院惠用手拍了拍式神的脑袋,看着赤司征十郎充满了欲言又止的情绪的眼睛,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转头看向挟持不成朝他投来阴冷目光的袭击者,绿色的眼睛里显露出了一抹冰冷的色泽。
“…只能说不讨厌。”赤司征十郎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但是一直以来的教育让他的脸上没有露出过分震惊的表情, 只有那双闪动的双眼诉说了他内心中的不平静。所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特殊能力的人?还是我的同学?怪不得他能一打那么多不良,父亲怎么…不,父亲一定是知道的,只是还未曾告诉过我,也许今天过后,我应该去问一问?
“伏黑…”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禅院惠看着对面那个男人过来的方向, 明显就是从大厅过来的,所以禅院甚尔他在做什么?这种时候你给我靠谱一点啊!想到这里,禅院惠忍不住磨了下牙, 从嘴里发出了一声不爽的咂舌声。
“咒术师?”袭击的男人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恨恨地瞪着打搅了他全盘算计的禅院惠,一双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明自己差一点就要成功了,结果…男人光是想到那恍若凶兽一样的健硕男人,以及那在漫不经心之间就将一切都摧毁的压倒性的实力,浑身上下就仿佛条件反射一般地打了个寒颤,胳膊上浮现了一层战栗的鸡皮疙瘩,“没想到你们早就发现我的存在了…”
“该说你是自我意识太过剩了吗?”禅院惠忽然放松了下来,他伸手将赤司征十郎拉了出来,瞥向那人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不悦,像是他说了什么恶心人的话一样,“更何况,谁是那群应该被扫进垃圾堆里的咒术师啊?”
“想用这种方法换取我的手下留情吗?还是说已经放弃了?”男人看着放弃防备的禅院惠,脸上露出了冷笑,“可惜,你还这么年轻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说着,就朝着禅院惠冲了过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禅院惠不仅一点都没有想要躲避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神中还透露出了莫名的居高临下的怜悯,他看着禅院惠的嘴唇张张合合,他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口型,说的是…
一阵呼啸的风声传来,或者说由于高速运动撕裂了空气,发出了更类似于尖啸的声音,男人只觉得眼前冒出了五颜六色的扭曲的色斑,随着剧烈的疼痛传来,咔嚓的声音通过骨传导无比清晰地响彻在了他的耳边,在他的思维里无比漫长的过程实际在现实中只有短短一瞬,他茫然地思考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他头骨破碎的声音。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像被什么庞然大物撞飞一般消失在了原地,直接砸穿了走廊另一侧还算完好的墙体,深深地陷进了堆砌的石块中。殷红的鲜血从缝隙中涌动出来,伴随着石渣和漂浮在表面的灰尘,浑浊成了一团,好像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一样。
说的是…“死的是你”…
“差点跑掉。”禅院甚尔收回手中的游云,满不在乎地随意瞄了一眼,然后视线落到了表情明显透露着不高兴的禅院惠,朝着他挑了挑眉,“过家家结束了?”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禅院惠的额头上爆起了青筋,不是他不想保持冷静,实在是禅院甚尔这家伙太容易挑起他的情绪起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式神收回,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会给他来上一下,“这是最后一个?”
“大厅里的反正就这些。”禅院甚尔漫不经心地说道,除了那周身萦绕着的血腥气和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的气质之外,他看起来就像是做了个饭后运动,还是那种根本不出汗的散步,“就这一个是术师,其他的都是普通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绿间真太郎罕见的有些语无伦次,他看不到式神的存在,只是看到赤司征十郎好似被什么东西拽走,然后袭击他们的人就被这个…这个和伏黑惠长得很像的男人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他感觉他今天早上听的晨间占卜是对的,今天就不应该出门,更何况在逃跑过程中他还丢了他的幸运物,“赤司…不,你们…”
“结束了,可以走了吧?”禅院甚尔完全无视了他们的问话,抱着臂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赤司征十郎只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了对于绿间真太郎的漠视,可能是因为禅院惠的缘故,所以稍微对他有那么一点关注?赤司征十郎不确定地猜测着,转头看向了禅院惠,“伏黑…”
禅院惠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禅院甚尔,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希望你还没忘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还有,你知道科昆在哪吗?”
“科昆?”禅院甚尔摸了摸下巴,状似思索了一下,他将游云塞进了丑宝的嘴里,张了张嘴发出了困惑的声音,“谁啊?”
“我真是多余问你这个问题。”禅院惠满脑袋黑线,现在下面的情况已经稳定了,现在就差科昆那里,或者说他那边才是重中之重,毕竟要是赤司征臣那边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他们现在做的这些都会成为无用功。
至于现在…禅院惠看了看都快要成为废墟的走廊,时不时还有掉落的碎石,“先出去吧,这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于是他们一行人就离开了走廊,穿过大厅走到了室外,结果刚走出去,他们就看到了站在那里一脸严肃地应付着众人的赤司征臣。
“父亲。”赤司征十郎赶忙上前走到赤司征臣的身边,赤司征臣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打转,确定没受什么伤,这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抬头看到禅院甚尔和禅院惠,避着众人对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了他的感谢。
禅院惠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赤司征臣安然无恙,就说明任务成功完成了,可是紧接着他的心里又升起了新的疑惑,保护对象已经在这里了,那科昆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他的心里刚刚浮现出这个疑问,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一声爆破声,他扭头朝着身后看去,只见大约在三十层楼的位置冒出了滚滚浓烟,伴随着的还有从窗户中吐出的火舌和纷飞的玻璃碎片。
禅院惠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被气浪掀飞了出去,从高处摔落了下来。他的心中冒出了一排省略号,带着无言的情绪,他双手的食指在身前勾在一起,组成了羽翼的形状,身上的咒力涌动输出。
[鵺]。
普通人看不见的鸟类式神张开巨大的双翼,鸣叫着挥舞着翅膀飞向高空,爪子直接抓住了摔落的人的肩膀,振动着双翅伴随着雷光和呼啸的风声,带着他落到了远离人群的地面上,正是科昆没错。
禅院惠真的没想到,虽然开头出了点问题,但是明明应该顺利完成的任务,他们差点就要带一个伤员回去,科昆你就自求多福吧,拜尔叔叔会骂死你的。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科昆不在,禅院甚尔又指望不上,禅院惠只能自己上阵了,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转过身来对着赤司征臣说道,确实,看现场这个状况,光是解释安抚就需要耗费很长时间,一会儿还要迎来警察的盘问,怎么看现在都不是恰当的时机。
赤司征臣微微颔首:“感谢你们的援手,等尘埃落定之后,我会带着犬子登门拜访。”
在警察到来之前,他们快速地从现场溜走与科昆会和,等他们回到了[Q]集团的本部之后,禅院惠将整场生日宴会的具体情况一说,科昆果然迎来了拜尔凌厉的视线:“科昆,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科昆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惭愧:“拜尔大人,是属下大意了。”
“朔大人亲自指名了你,你就是这么完成任务的?”拜尔的眸色阴沉,脸上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要不是有惠在,你是准备让我在医务室还是太平间里看到你?”
“是,是属下无能…”
“好了,拜尔。”禅院朔抬手制止了拜尔,“现在的重点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他的可以留到之后再谈,科昆,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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