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你说的感兴趣是这意思啊?"
伊扎娜的声音充斥着恍然,更多的却是失望。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脑子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事情。"
此时此刻,林风和伊扎娜正猫着身子,偷偷摸摸在趴在半人马营区的高坡上,偷窥着半人马们睡觉时的样子。
没错,这个才是林风想到守夜的主因——他很好奇半人马这种生物,晚上是怎么睡觉的。
由于马匹站立时的受力重心关系,它们很多时候都是站着睡觉的,然而人体的构造和马匹不同,要是人也想站着睡觉的话,即使在睡着后也有办法保持平衡,但长久下来,颈椎亦会因为头部偏侧而受压劳损。
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却是马,半人马们是没有办法像人类一样躺着睡觉的,那他们又是怎么解决睡觉的问题呢?
林风是到了晚上众心分批睡觉时,才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心中好奇得不得了,所以才主动请缨去守夜,顺便来观察半人马睡觉时的样子。
这时,林风终于看到期待的一幕,只见半人马们睡觉时,下半身四条马脚的确像普通马儿般站立着,但此刻他们却是双双一对,两人成一组,上半身互相趴在对方的马背上,以马背作垫,安然入睡。
"原来半人马是这样子睡觉的,大自然果然鬼斧神工。"林风啧啧称奇:"所有能活到现在的物种,全都找到了各自的出路,和独特的生存方式。"
"是呀,大自然的确鬼斧神工。"伊扎娜罕有地附和道:"居然做出了你这么个怪人,那里一营账的青春美女你不去夜袭,反而来这儿看半人马怎么睡觉,你认真跟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功能性的障碍?还是你其实是个心理变态?"
林风嘿嘿一笑:"你还真别说,我想今晚我们一起睡觉吧在半人马族中,还真是字面意思来的。"
当两人正有的没的地胡扯着各种没营养的废话时,平原的远方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林风和伊扎娜均是大奇,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怎会有人演奏?
两人都蓦然想起,早上时查理士已经说过有关神秘乐声和月夜妖灵的传闻,难道直教他们遇上那群枉死乐师?
循声望去,只见远方平原的地平线上,一大片黑影在跟随着乐声的节奏,一起一伏地蠢动着,而且正在不断地接近众人在湖边的营区,虽然单凭月光的映射,难以瞧清黑影的真身,但那起伏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人。
由于逆风的关系,林风也是直到黑影靠得近了时,才能听到阵阵乐声传来。
这时,黑影还是不断地靠近着,乐声逐渐清晰,能够听得出的鼓、长笛、号角、摇铃等多种乐器的合奏,乐曲的节拍稀奇古怪,毫无章法,不成音不成调,似是没有排演和乐谱的即兴演奏,又似是不谙音律的孩童拿起乐器后胡乱吹奏,期间更夹杂着一些林风从未听过的奇怪声音,似歌非歌,似乐非乐,难以描述。
林风只能勉强听出,这阵乐声的背后,有着一种欢快忘忧的感觉,就像是个大型祭典一样,如果非要用一种词语来描述这种诡异的状态,林风只能想到传说中的百鬼夜行。
这片肆无忌惮又毫不掩饰的混乱乐声,传遍了平原四野,刚睡下不久的半人马和维奥拉等人都被惊醒了,还不不及穿戴整齐,便冲出了营账查看发生何事。
"是那群月夜妖灵吗?"
莫西妮雅一脸凝重,吓得辛西亚那张绝美的精灵脸庞,顿时发绿。
"不好!它们正在朝着我们这边靠过来!"
魅魔有夜行性,夜间视力比人类要好,所以伊扎娜隐约能看出,那群黑影正在逐渐靠近营地。
这下子连林风都沉不住气了:"速度有多快?"
伊扎娜观察一阵后道:"不算很快,感觉就像是……什么东西在蠕动一样,或者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
发现月夜妖灵们如此具有明显目的性的行为后,天才少女凯萨林忽然想到一事,问道:"他们怎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伊扎娜不是对营地施了幻术结界吗?"
"这个……呃……"
凯萨林的问题,辛辣到连自称幻术大师的伊扎娜答不上来。
林风制止了凯萨林:"先别管他们是怎么识穿伊扎娜的幻术了,目前首要是找出办法,避开那些月夜妖灵的琴音攻击。"
散乱无章的乐曲,持缤演奏着,无序地发出着各种噪音的各式乐器加在一起,形成一种直接冲击到灵魂的精神污染,而且这种噪音更越来越接近,越来越大声,稍有不慎,便会出现武侠中的经典情节——走火入魔。
凯萨林低声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要转移阵地,避开这些月夜妖灵吗?"
众人都记得,查理士曾经说过面对月夜妖灵时的两种办法,要么堵住耳朵,坚定心智不去聆听噪音,要么就连夜奔走避开妖灵的追赶直到天明。
然而维奥拉却不同意凯萨林的提议:"黑夜赶路极为危险,要是掉队走散就更麻烦了。更重要的是,这群月夜妖灵就在我们正前方。"
维奥拉极少开口说话,但一旦说话,就从来不讲废话,只说重点,众人开始熟悉维奥拉的性格后,便知道她金口一开,所说的话必然有十足份量,参考价值极高。
维奥拉说的并没有错,那群月夜妖灵就在大队行进路程的正前方,如果为了逃避妖灵追赶的往回跑,那就表示他们要一路跑回临时旅馆了,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要追捕圣物小偷便难上加难。
莫西妮亚也提议道:"现在是逆风,如果这群月夜妖灵真的继续靠过来,我们便在箭杆绑上魔油罐子,箭头点火,先一轮箭雨就能把它们全部烧死。"
莫西妮雅的判断很正确,逆风之下,箭可以飞得更远,火势也能顺着风向,烧回月夜妖灵们的大后方,不会蔓延到营地。
林风提醒道:"但是如果真的烧下去的话,那时火势必将蔓延开去,越烧越大,黑夜之中如此显眼的巨大火光,很难不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那也没办法了,除非有别的法子让这些月夜妖灵停下来或绕道。"
莫西妮雅跟林风说话时,故意避开和他有眼神接触,不问可知是个刚才的误会有关,直到现在林风也没有机会跟她解释清楚。
林风望了望维奥拉,见维奥拉也没有异议,便同意了莫西妮雅"火烧连环灵"的计划。
如果这群的月夜妖灵真的那些乐师死后所化,那他们生前的遭遇的确很值得同情,但是同情归同情,要是它们影响到追回圣物的话,维奥拉也不会手下留情。
莫西妮雅聚集了另外六匹半人马,开始准备战斗,他们在箭头上缠上布棉,再在箭尾绑上小巧易碎的油罐子,取出小旗子测量风速风向,一切准备就绪后,便静静地潜伏在伊扎娜的幻术结界内,等待月夜妖灵靠近到射程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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