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过去的时候顺道给小猫买了吃的玩的,还在宠物店预约了一个送货上门的猫爬架,他到的时候家里只有祝眠和猫。
他边进门边说:“还是当老师好啊,有双休有寒暑假,太自在了。”
祝眠抱着猫看他:“林跃,你这两天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跃没回,低头去逗他怀里的猫:“为什么起名叫等等?它跑得快你追不上它?”
祝眠眨了下眼:“你怎么知道?”
林跃噗嗤一下,笑得很大声。
“好了好了,我给咱家孩子买了罐头和玩具,等会还有宠物店的人上来安猫爬架,你腾个地儿。”
祝眠指了指客厅角落里的一个位置:“早就腾好了,前两天戎渡给等等安树洞的时候就腾开了。”说完又继续跟着朝沙发走的林跃问道:“林跃,你最近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是不能和我说的事吗?”
林跃从他怀里把猫抱走,放到腿上撸了两把:“没啊,你干嘛这样问。”
祝眠认真道:“因为你很反常。”
林跃半开玩笑道:“我反常,我哪有你老公反常。”
祝眠一顿。
林跃:“开玩笑的,不过眠眠,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去桐城工作,要常驻那边。”
祝眠撑在沙发背上,思索了片刻后道:“所以你说的不干了其实是要去桐城,公司内部调动吗?”
林跃点了点头:“终于能摆脱我们那个傻逼组长还有傻逼上司了,而且桐城那边工资还高,是我现在的三倍,以后哥哥发达了罩着你。”
“你等一下。”祝眠蹙眉:“怎么突然就要调动工作,还开三倍的工资,你真的没遇到什么事吗?我怎么觉得不太靠谱呢。”
林跃挠着小猫头:“有什么不靠谱的?总不能是我们公司上下所有人一块演戏驴我吧?我有那么重要?”
祝眠听了他这些话眉头也并没有舒展开:“我觉得……”
“好了,你别觉得了,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疑神疑鬼了?”林跃抱起怀里的等等,用等等的小爪子痒他脸:“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能靠自己的能力争取到调任名额?我们组长说了,这是经上级领导长期观察确定下来的名单,我,林跃,为人诚恳,踏实能干,这名额非我莫属。”
祝眠撑着脸看他,并不吭声,林跃转过头和青年对视,笑道:“是不是非得我说我被人职场潜规则了你才信啊?”
祝眠打他一下:“当然不是,别胡说,要是公司内部正常调动的话那是好事呀,不过你去那边常驻的话,你爸妈和外公外婆他们……”
林跃:“接过去一起住,也没有多麻烦,放心吧。”
他刚说完这句话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林跃:“猫爬架来了,还挺快。”他起身举着小猫晃了晃:“以后也有自己的地盘咯。”
宠物店的工作人员把猫爬架零件一件件搬进来,本来说要帮忙组装起来的,但他们婉言拒绝了,反正下午也
没什么事做,便拿着工具和图纸在客厅的空地上自己研究了起来。
小家伙看着两人身前的一大堆东西,好奇的在上面扑来扑去,祝眠见了,把零件上拆下来的塑料袋给了它,等等小朋友猫心大悦,立马就很给面子的钻了进去。
盛夏七月的阳光明媚通透,整个客厅都亮堂堂的,小猫拽着塑料袋满屋子飞檐走壁,祝眠和林跃一个没注意,灰乎乎的小家伙就跑进房间跳上了床。
圆滚滚的小身子在洁白柔软的大床上翻滚着,没一会塑料袋子就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又过了会,条状变絮状,小家伙很快失去了兴趣,又开始打量新的“玩具”。
主卧角落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相框,被阳光折射映出了亮亮的光斑,小家伙眨着眼睛观察着,迈着猫步越靠越近,一分钟后,轻盈的身体轻轻一跳,便稳稳当当的上了桌子。
大概对小猫来说,相框是个很新鲜的玩意儿,它低着头在周围嗅来嗅去,不知道想找到里面藏着的什么秘密宝藏。
林跃当天晚上就启程去了桐城,祝眠知道是因为林跃给他打了电话,彼时人已经落地桐城机场了,完全没给祝眠送他的机会。
不仅如此,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
那边一阵忙碌的声音,林跃解释着自己刚出机场不太方便说话,留了一句“碰到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便挂了。
祝眠看着手机挂断的通话界面,很奇怪的皱了一下眉。
这时,房间门“咔哒”一声开了,戎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到他身边后俯下身,把他裤腿上挂着的小猫给抓了下来。
小家伙可能是还没爬够,被抓走后张牙舞爪的挣扎了会,下一秒又开始一骨碌顺着男人的手臂往上爬。
眼看抓出了血道子,祝眠赶忙伸手:“等等,松手。”
他慢了一步,戎渡已经把猫放在了地上,小家伙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下去的,眨着眼睛呆呆的观察自己眼前的“巨人”。
戎渡抬手揉了揉祝眠的头发:“以后不要让猫爬到你身上,也不要让猫上床,有细菌。”
戎渡对等等的态度一向不冷不热,祝眠知道男人并不喜欢等等,不过是因为他想养,所以才被迫接受。
他有些心虚,今天下午等等趁他和林跃在客厅安猫爬架的时候跳上了床,还留下了几根不是很明显的猫毛,祝眠完全没注意到,谁知晚上男人回家,只轻轻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于是才刚换不久的床单又一次被戎渡撤走。
明明自己也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在戎渡面前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无措。
祝眠点点头,低低的“嗯”了声。
戎渡抬手轻轻捧起他的脸颊,在他唇上吻了吻:“怎么了?”
祝眠抿着唇没吭声,戎渡的视线便一直追着他,最后祝眠忍不住了,轻声道:“戎渡,你不喜欢猫,怎么还答应我养猫?”
戎渡顿了片刻:“不开心是因为觉得我不喜欢猫?”
祝眠没说话。
戎渡蹭着他的脸:“眠眠,我只是不希望有任何东西影响你的生活和情绪,猫可以养,但是不要让它凌驾在你之上,明白吗?()”
祝眠其实不太明白,因为他并不觉得宠物跳到床上或者跳到他身上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也并不觉得这些事情影响到了自己的生活和情绪,更不觉得他有让小猫凌驾在自己之上。
所以他有些发懵,看着男人深邃的脸,像地上的小猫一样呆。
眼前的爱人从来单纯,让人有些无奈,戎渡大手落在他的后颈上,很慢的蹭了蹭,不打算再说下去,然而青年依然望着他,那样漂亮可爱。
戎渡低头吻了他一下,青年轻轻眨眼。
戎渡又吻他一下,青年还是懵,不过这回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
戎渡将他搂进怀里,加深了刚才那个浅尝辄止的轻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眠还没有从这个吻中解放出来,他满面绯红,混乱的喘着气,手指忍不住抓住了男人的衬衫衣袖。
戎渡……⒑()”
他唇边溢出破碎的音节,被男人的吻逼得步步后退,直至腰靠在了沙发背上。
男人的大手撑在他腰后,将他圈在极小的方寸空间之中,祝眠双腿发软,手也混乱的想要找一个支撑点去撑着,只是刚落在沙发上,就被男人一并扣住,锁在了身后。
祝眠被吻得眼泪都出来了,小声叫他。
就在这时,脚边突然传来些动静,祝眠被泪水挡了视线,只隐隐约约看到灰乎乎的小家伙好像跑了过来,他无暇去顾及小猫,等到戎渡终于放开他的时候,他才发现,等等小朋友已经趴在他脚背上睡着了。
前一秒还被吻得乱七八糟掉眼泪,下一秒祝眠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嗓音低低的和戎渡呢喃了一句:“等等都睡着了。”
刚才那些囫囵的无措,现在都被脚背上团成一团毛球球的小家伙治愈了,祝眠弯腰把等等抱起来,挠了挠它的小猫头。
“好了,送你回去睡觉。”
林跃给等等买的猫爬架很大,睡觉的空间也非常多,祝眠把小家伙放到其中一个圆形窝窝里,给它盖上了小被子。
起身时祝眠最后看了眼猫爬架,又想起了林跃。
他说:“林跃今天给等等送了一个猫爬架,晚上就去了桐城,说是公司内部调动,走得特别急,我觉得有点奇怪。”
两人回了房间,戎渡轻轻合上门:“怎么奇怪?”
祝眠也说不出来,想了一会后道:“就是很奇怪,这段时间他一直怪怪的,我问他他都说是我想多了。”
房间里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台灯,祝眠靠在床头,安静了片刻还是没忍住。
“戎渡,我觉得不太对劲。”
男人跨坐上床,将青年抱过来,低头耐心问道:“觉得哪里不对劲?”
祝眠蹙眉:“我记得林跃和我说他和上司吵架了,明明吵架了为什么还能升职调任呢?工资也比现在高……戎渡,你
() 比我更了解职场中的这些规则,你觉得林跃调任这件事靠谱吗?()”
戎渡垂眸,顿了片刻后:眠眠,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啊?”祝眠疑惑的抬头。
戎渡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压力太大了,或者是因为前段时间我们发生矛盾,所以太紧张,眠眠,放松一点,不要多想。”
祝眠愣了一下:“可是林跃……”
戎渡:“林跃调任的事情不可能由他上司一个人决定,他上司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林跃平时在公司里人缘不错,如果只是和上司吵架,不至于。”
祝眠:“真的吗?”
戎渡:“林跃有没有和你说是因为什么和他上司吵架?”
祝眠摇头。
戎渡亲亲他的额头:“所以别担心,可能只是他和你开玩笑。”
祝眠被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放松了些,戎渡手指在他耳垂上夹了夹。
“眠眠,前段时间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也让你太紧张了,我并没有不喜欢小猫,在我说的一切基础之上,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喜欢,我只是担心你。”
祝眠陡然听到男人嘴里说出这些话,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过了许久才意识到,戎渡在为之前吵架的时候道歉,也在为小猫的事情低头,戎渡的意思是,并不是不喜欢等等,是他因为吵架的事情太紧张,所以想多了。
祝眠鼻子一酸,当时的那种委屈又涌上心头,还有害怕。
那段时间他确实害怕戎渡,甚至觉得戎渡很陌生。
但现在好像又发现那只是他的错觉,眼前的男人依然是最熟悉的沉稳模样,明明并没有变过。
也许真的只是他太紧张了,也许真的只是他想多了。
祝眠小声“嗯”了声。
戎渡把人揽到怀里,触到青年柔软无害的眼神,心思浮动难控,低头去咬他的唇。
祝眠眼睫轻颤:“戎渡……以后,以后都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吵架,如果,如果我们情绪都不好的话,那我们就都冷静冷静,冷静下来再谈,好吗?”
戎渡嗓音很低:“嗯。”
祝眠动作轻柔的回抱住男人,呢喃道:“戎渡,我是爱你的,我爱你。”
台灯寂灭,夜渐深。
另一边的桐城。
从机场出来后林跃身后就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一辆车,一开始他忍着没出声,但那辆车越跟越近,林跃心头冒火,行李箱拉杆“啪”得打回去,然后一脚把箱子踢到了车子行驶轨道的正前方。
他冷笑道:“做什么啊?戎渡让你把我绑了?杀人灭口?”
车子在触到行李箱前慢慢停下了。
林跃发现这些豪车都有一个共同的装x之处,那就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任何东西,除非车里的人摇下车窗。
他走到车的旁边,伸手在车玻璃上哐哐敲了几下:“杜越铭,我知道是你,不都他妈是给人打工的,你能少装回x吗?真挺恶
() 心的。”
车窗慢悠悠摇了下来(),果然是杜越铭那张瘟神脸。
你对我的意见似乎很大。
林跃哈哈假笑一声:猜得真对啊?(),但是没奖励,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不过你应该可以理解吧,没有哪个员工对压榨自己的扒皮资本家没有意见。”
杜越铭并没有回应他的挖苦:“走吧,我可以送你一程。”
林跃根本不鸟他的“善心”,继续挖苦:“还送我一程,你当这是流放啊,我走是因为眠眠,不是因为你们。”
“你对你老板倒是挺衷心的,戎渡一年给你多少工资啊你这么死心塌地?像你们这种也属于雇佣劳动关系吗?签合同吗?戎渡给不给你交五险一金?你们私下难道不像我们这种小喽啰一样天天骂老板傻逼吗?”
杜越铭抬眼:“走吧。”
林跃讽刺道:“山珍海味吃腻了,也来尝尝清淡小菜是吧,世界就是围着你们转的哈,真是辛苦了啊大少爷们。”
说完,林跃走到前面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哐啷哐啷拉着走了。
到某个路口时,他招手打了辆车,把行李箱扔上去报了新家地址。
本来打算安静睡会的,结果司机一直时不时朝后视镜瞥,半天问了句:“这位先生,后面怎么有辆车跟着我们?应该没什么事吧?”
林跃眼都没睁,胡说八道扔了句:“捉奸的,放心吧,奸夫不在,抓不到我头上。”
司机:“……”
林跃在车上睡了一觉,心情总算没那么烦了。
下车后他拎着行李箱,看着那辆车也紧紧跟了过来,林跃在原地顿了会,走过去又敲了敲车窗。
等窗子摇下来后,林跃:“我不会说什么的,也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
杜越铭:“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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