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娇弥弥, 这其实是个自九州就跟着他们的同伴之一, 而在九州时娇弥弥是那所谓“魔教”的圣女, 全因机缘巧合才会和殷文言相识相交, 也才有了后来成为同伴, 一起来四海的经历。
娇弥弥也是出生尊贵的,虽然也不是难处的性子,但到底她对别人和对待殷文言时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看出些端倪。
只是这种事到底是他们之间的事, 当事人不说什么, 旁的人也就不好多管闲事。
但看现在的情形, 娇弥弥这憋了多年的心事是打算和殷文言摊牌了。只是瞧殷文言那至今都不明所以的样子,他们这些围观的吃瓜群众都忍不住心疼起了娇弥弥。
“弥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这样绕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娇弥弥深吸一口气, 直道:“这种事说出来本来也就是个矫情事, 但我想了许久, 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今天说清了也省得日后多想些有的没的。”
“那你……?”
“你先别说话!”娇弥弥打断了殷文言:“在我说之前, 你先答应我,不管这事能不能成, 成了算我幸运, 若是不成你就当我今天没找过你, 没和你说过那些话,行吗?”
看着眼前娇弥弥的样子,殷文言隐隐的感觉到了些什么, 但他还是先答应了她:“嗯。”
得到了这个承诺,娇弥弥才松了口气。
她双手背在身后交握,足尖点在地面轻快地转了一个圈,薄纱短裙的裙摆随着她的旋转在半空留下一个让人心动的弧度。
她笑着对殷文言说:“殷文言我心悦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风,自耳畔拂过,又掠过鼻尖,带着姑娘欢喜的诉说,与被风带来的花香,令人心动也引人迷醉。
一颗种子破开了泥土,冒出了它的芽尖儿。
说完了想说的话娇弥弥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殷文言,有期待,更多的却是忐忑。
而这句表白似乎来得太过突然,殷文言一时怔愣着不知该如何反应,又或者他已经懵了。
沉默,连风卷了枯叶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变得清晰。
娇弥弥没有催促,就那样过了许久,她看到他对她露出了抱歉。
“……抱歉弥弥,现在的我无法给你你想要的回应……”
没有质问,没有哭泣,似乎殷文言的答复娇弥弥早有预料。
娇弥弥脸上的表情和一开始还是一样,没有露出任何变化。
也许是因为彼此在一起相处的太久了,被拒绝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而理由……不需要殷文言自己说,娇弥弥也能为他想到许多。
心里藏了许久的秘密终于说出来了,虽然没有得到期盼中的结果,但心里是真的轻松了许多。
将脚跟前的石子踢开,看着它向前滚走,没一会儿便轱辘着进了前头的草丛,再不见踪影。
娇弥弥抬眸看向殷文言的,问道:“你还记得我最开始和你说的那些话吗?所以现在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
“……”
“唔,我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忙呢,那我先走了啊。”说着已经转身离开,只余背影对殷文言挥了挥手。
娇弥弥离开了,这僻静的地方只剩了殷文言一人,但他就好像被娇弥弥这突然的告白弄得措手不及,以至于现在都还没有晃过神。
“啾,啾啾。”一只麻雀落在了殷文言头顶的枝头,歪着头四周瞧了瞧,不一会儿又扑腾着翅膀飞离,它站立过的枝头,一枚枯叶被抖落,落在了殷文言的头顶。
殷文言回神,自娇弥弥离开后就没了任何表情和动静的脸部,他眨了眨眼睛,终是叹息一声也离开了。
多在暗处悄悄围观了全程的两人,看着两个主角都陆续离开,墨有舒啪的一声打开扇子,皱眉念叨:“哎,黄了黄了,文言这不开窍的呆瓜,娇弥弥这么好的姑娘也不懂珍惜,该他单身一辈子!”
偃笑听了却是一笑,也转身准备离开:“感情这事向来不是强求就能得到的,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们还是别插手的好。我还有事先走了,墨师兄你自己玩啊。”
“诶,什么叫自己玩去?真是没大没小!”
眼看着现在就剩自己一个人了,想了想墨有舒还是往殷文言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离开后殷文言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居所准备闭关,现在的时间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必须抓紧每一个可以修炼的空档。
只是没想到,之前才和偃笑一起出去了的墨有舒,这会儿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还说有话要和他说。
“墨师兄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墨有舒略一思索,觉得以自己和殷文言的关系,还是应该有话直说,便严肃而开门见山的直道:“文言,你对笑笑怎么个看法?”
这话乍然一说出来,显得有些太过突兀,便是被问的殷文言也一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笑笑?他自然是好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方才从外头回来时,不经意听到了你和娇弥弥的事。我虽知道,感情这事外人不该插手,可我觉得有些事我却还是该来问问你的。”
殷文言一听顿时惊讶了,腾地起身,忙问道:“我和弥弥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竟也让你偶遇了?那笑笑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当时可是也在场?他有没有说什么?”
见殷文言这样一段话和反应,墨有舒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不用殷文言回答他也猜到了答案。
墨有舒皱了眉头,按着殷文言的肩头让他坐下,调笑着道:“他说,娇弥弥是个好姑娘,可惜你没答应她。”
“是……么?”明明是意料之中,可得到这样的回答,心中还是不由地生出几分说不清的情绪。原本那莫名的些微紧张,最后竟然变成了失落。
“文言你实话告诉我,你对偃笑,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自小师兄弟两人都是叫的“笑笑”,很少会直接唤他的全名,现在乍一听到墨有舒这样问,殷文言还有些恍惚。
“笑笑?能有什么想法,大家不都是师兄弟吗,还能有什么想法?”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墨有舒直视着殷文言,迫使他与自己对视,道。
殷文言默然,墨有舒为何会这么直白的问这种问题,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是为何。甚至,一直都是他自己在逃避,他自己在装傻罢了。
见这次没法继续装了,殷文言苦笑:“墨师兄你何苦逼我呢?”
殷文言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从小,不管从哪个方面都可以看得出来,甚至是大家有目共睹,只除了和偃笑有关的事。
娇弥弥对他的心思,殷文言是知道的,但他也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无法给她回应,才没有点破,直到今天娇弥弥来和他摊牌。
那么,殷文言对偃笑到底有什么想法呢?
“也许是男女之情吧,虽然我知道我和他都是男子,这种想法不好,所以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果然啊……”闻言,墨有舒无奈摇头叹息。
虽然从未有过对谁上心,但如墨有舒这般的风月老手,尽管殷文言已经很小心的隐藏,可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殷文言那点小心思。
但就如殷文言他自己说的那样,这种想法“不好”,所以从墨有舒他的立场,他是来阻止殷文言的。
偃笑当年的出现,真的很突然,即便是后来,他们也没有查到任何有关偃笑和他们相遇之前的信息,仿佛就是偃笑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为了殷文言而来的。
为了殷文言?这话怎讲?
如果说是为了从殷文言身上得到什么,可实际上从当年到现在,不觉得反而是殷文言在偃笑身上得到了更多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偃笑至今都没有做过对他们不利的事,甚至所做一切都是以对殷文言有利为主。
真是道不清,想不明。
而再说殷文言这莫须有的情愫,萌生于少年时初遇偃笑,那时候他们都误会偃笑是个女娃娃。可后来大家都知道了偃笑其实是个正儿八经的男娃娃了,这殷文言怎么就还是……?
殷文言挠了挠腮帮子,眼神往别处飘,就是不敢和墨有舒碰一起,讪笑:“感情这事即便我自己是清醒而理智的,可也情不自禁啊。再说,我这心思不也是除了你,别人都不知道么,我会控制好自己的。”
看着殷文言那样,墨有舒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骂,但作为局外人,他却还是有些忠告要给殷文言的。
“你我都与偃笑相识多年,不能说是否已经完全摸清了他的为人,但有一点,我觉得他对你并没有过多的,和你一样的感情。我劝你还是趁早自己对他死心,将那份感情扼杀在心中,免得哪天被他亲口拒绝,你心里只会更难受。”
末了又嘀咕道:“我觉得娇弥弥那姑娘挺不错的,你怎么就看不上她呢?”
“……是啊,为什么我就是只喜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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