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其实白珑也对你有意思, 结果人刚对你起了点儿的好感就被你那一纸合同给伤没了？”
梁深听完陆越的话后，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同情对方还是嘲笑对方。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平时挺聪明一o的, 这件事做的算什么意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怎么能怪我呢，你自己当时不是也同意了我的提议了吗？你还说什么这招温水煮青蛙很不错！”
陆越本来是来寻求点儿安慰的, 不想反倒先被对方嘲笑了一番。
他现在也很郁闷, 尤其是想起白珑那时候黯然的神情之后，心下更是不得劲儿。
“行了，这有什么？不就是继续温水煮青蛙吗？反正你就当不知道，就当她一开始也不喜欢你不就成了？”
“……关键是我已经知道了啊。”
陆越也没想到平时连标记都克制的不行的少女竟然对自己有好感，毕竟一个连发热期都能忍住不乱来的alha要说她是性冷淡都有人信。
“啧，多简单一事，你要是觉得良心过意不去你就直接跟她说清楚不就成了，她对你有好感, 你对她也有好感。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不是oga不大了解oga那奇奇怪怪的自尊心, 很多事情其实在他看来很简单，只需要挑明说就成了。
哪有这么复杂？
“今天白珑就要来医院来基因检测的单子, 正巧你也要拿信息素匹配率的单子, 你们到时候要不直接说开得了。”
基因检测的确并不需要收集信息素，只是梁深觉得陆越对白珑的喜欢来的太快。
哪怕是信息素的相互吸引, 和一见钟情的作用之下，也还是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于是在白珑来做基因检测的时候，他多收集了一项信息素。
同时也把陆越的信息素一并收集起来做了个准确的信息素匹配率。
应该过一会儿就能看到结果。
梁深和陆越此时正在距离医院不远处的一家餐厅里吃午餐, 原本陆越是打算之后跟着他一起去医院拿单子的。
结果听他说白珑也要来，他有些怂了。
“……我不去了, 你到时候下班时候把单子给我带过来吧。”
梁深还是头一次见到陆越这么畏手畏脚的样子，说实话, 挺让人不爽的。
“行啊，反正我不怕见她。”
听出了好友的嘲讽，陆越拿着叉子的手一顿，在盘子上摩擦了一道细微的声响。
……
白珑从医院拿了基因检测单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夕阳橘黄，将整个城市洒上一层浅淡的金粉。
她看着精神力和体能后面的两个加红加粗的s，有一种踩在云上的感觉。
飘忽得厉害。
原以为这一次基因强化之后顶多达到个b级，结果竟然是双s。
这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当时拿到单子的时候，不仅是她，就连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围在她身边。
像是看什么珍稀动物似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然而在白珑恍惚过后回过神来的时候，除了不真实之外，她更多的不是高兴，而是失落。
明明是这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她发现自己连分享好消息的人都屈指可数。
陈岚这个时候应该在网咖打游戏，她把消息发过去之后对方许久也没有回复。
白珑盯着手机屏幕上面的置顶看了半晌，指尖微动，一时之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陆越。
因为除了陈岚，她也不知道该和谁说了。
“……还是算了吧，我和陆先生也就是个交易关系，他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听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这么喃喃自语着，然后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将手机屏幕熄灭放回了包里。
白珑比较喜欢甜食，之前时候没什么钱买，只有偶尔生日或者过节给自己买个解解馋。
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在回去的路上她也买了一块。
晚饭时候还特意多做了几道菜，把蛋糕吃了之后，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上床休息了。
她睡觉一向睡得很沉，基本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可是今天明明吃饱喝足了，脑子如何放空都没办法安然入睡。
她想起了陆越对自己说的话。
他让自己不要太得寸进尺。
白珑也觉得自己不仅得寸进尺，还胆大包天。
在签了合同之后的一秒钟她就后悔了，她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她不想要这些，她想要陆先生。
带着好闻的白杉木气息的陆先生 ，会因为承受不住而掐着她腰在她耳边低喘的陆先生。
会一遍一遍抚摸她的腺体，柔声鼓励引导她的陆先生。
那一晚荒唐又美妙了。
包括她的陆先生。
这个念头在没有拿到基因检测之前白珑一升腾起来的，便会被她竭力压下去。
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她太弱了，配不上那么好的陆先生。
但是现在她飘了。
那个一直忽略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在感觉到自己的小白珑隐约有抬头**的时候，她“噌”的一下红了耳根。
白珑咽了咽口水，掀开被子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大宝贝。
还没来得及看，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振动了起来。
她以为是陈岚百忙之中回她的消息了。
这还是白珑那里第一次这么不舒服。
她觉得很难受，起身的时候手撑着床，动作的弧度也很小，生怕小白珑给弄伤了。
白珑将手机拿起，下意识准备点开陈岚的私聊。
然而她那里没有消息显示，给她发消息的不是陈岚，是陆越。
她心下一惊，总觉得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白珑揉了揉发红的耳垂，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点开陆越的私聊框。
【陆:……睡了吗？】
这么晚了不知道陆先生找她有什么事。
她眨了眨眼睛，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照在她的眉眼，连同细小的绒毛也照得清清楚楚。
【小白龙:还没有，请问有什么事吗？】
【陆:我听说你拿到基因检测的单子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其实陆越早就从梁深那里知道白珑双s的事情了，但是他还是想听对方亲自告诉自己。
白珑没想到陆越真的会关心这种事情，她唇角不自觉勾起，刚想要发消息过去。
那边的人先一步拨了个语音通话过来。
猝不及防的一下把白珑给吓了一跳。
“陆先生？”
“……嗯，你现在可以说了。”
男人的声音很轻，微醺的夜风一般，扫在她耳畔。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这话很暧昧，尤其是在白珑此时想了坏事的时候刺激更大。
她心跳漏了一拍，刚褪下的绯色又一次蔓延在了她的面颊，再到脖子根。
“其实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白珑想要在陆越面前表现的谦虚一点，但是微微上扬的语调还是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陆先生，今天我拿到了基因检测单，我是双s的alha了。听梁医生说全国这种等级的alha都挑不出一百个，我好像变得很厉害很厉害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了。而且……”
她说到这里声音一顿，红着脸凑近了手机轻声说道。
“我也能保护你了。”
白珑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一窒，半晌都没有说话。
她以为对方生气了，又会像之前说的得寸进尺一样，嘲笑她不自量力。
想到这里白珑眼神黯然了一瞬，好像自己变得再厉害都没用。
陆先生并不会因为等级高低而对自己有所改观。
不然也不会在最开始找到等级不过c的自己标记。
“抱歉陆先生，我有些得意忘形了，我不是故意……”
“没有的事，你有得意忘形的资本。”
今晚的陆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都要有耐心。
白珑觉得这比自己检测出来是双s时候还要不真实。
“……可是再厉害有什么用，我的技术还是那么差，每一次都把你弄得那么难受。”
陆越听后沉默了一瞬，要是换作以往时候可能他会恼羞成怒，会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他怕自己又不小心说了很过分的话。
“我骗你的。”
“什么？”
“……我没有觉得难受。”
相反的，很舒服。
怕白珑再误会下去，隔着电话，陆越有了坦诚的勇气。
他放下了羞耻心和oga的傲慢，第一次遵从了本心。
陆越的脸皮本来就薄，趁着电话那边的少女怔住了的时候。
他有些僵硬的转移了话题。
“咳咳，对了，我今天打电话过来不单单是想听你说，我也有事想和你说。”
明明陆越还没有往下说，白珑却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她的手不自觉攥紧了手机，指尖也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还骗了你一件事。”
“……陆先生，说谎不好。”
那边的人听后低低笑了出声。
大约是因为这句话缓解了紧张的气氛，陆越的语气也因此变得轻松了不少。
“之前你去做基因检测的时候梁深收集了你的信息素，不是用来做等级检测，而是用来做信息素匹配率的。”
“我做了我们两个的信息素匹配率……你知道匹配率是多少吗？”
男人说着停顿了下，隔着手机，白珑似乎也嗅到了他唇齿之间白杉木的气息。
“我知道，梁医生提前给我看了，说我也是当事人，有知道的权利。”
“他告诉我说是百分百。”
“是一个亿万分之一的奇迹。”
“……对，是奇迹。”
这个时候陆越才后知后觉。
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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