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宗的意外有惊无险的解决, 秦铭也没管那几位长老是什么脸色,转身就带着俩徒弟回了灵舟处——如果是认识的,比如风不起的师尊, 他可能还会吐槽几句,这种不熟悉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他还真没闲心去计较。
秦铭的态度算不上好,但怎么说也是出手救了他们, 而且对于秦铭的为人,他们早就有所了解。特别是在风不起上前说明正是天极剑宗出手相助,玄音宗其他弟子也都安然无恙之后,三位长老相视一笑,也都跟上了秦铭。
也是风不起在路上与秦铭说了他们这一路上的遭遇,特别是遇上魔修的前后, 不管秦铭表面上愿意不愿意听, 这些话他都得说出来, 也算是给天极剑宗提醒了。
至于秦时雨, 也从柳天宁那里知道了他们路上的遭遇。
魔修是突然出现的,但是那阵法摆明了蓄谋已久, 专门克制玄音宗的阵法, 要说是意外也不可能。那阵法的威力, 怎么就能那么合适地限制住三位长老,还有三只吃了暴血丹的高阶魔兽能被木萱花的花粉吸引来针对玄音宗的弟子。如果不是天极剑宗突然出现, 他们大概都要陨落在这里了。
柳天宁眼神闪亮闪亮的, 握着拳说:“剑修真帅!”特别是结成剑阵的剑修, 那铺天盖地的剑气仿佛能将人凌迟,看上去就特别帅!
秦时雨瞥了他一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上次见面的时候,柳天宁还表示对厨艺很感兴趣,那模样恨不得立刻拜入荀厝门下当一个食修一般。如今看到闪亮的剑修,柳天宁这立刻就转变了心态?也真是有趣。
也不知道风不起晓不晓得他师弟是如此的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柳天宁一脸懵逼地望着秦时雨“啊”了一声,秦时雨才发现她刚刚把自己想的这句话问出来了,于是干脆顺着竿子就往上爬,反正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柳天宁。
“柳师弟是想转修剑道吗?天极剑宗是个很好的选择哦!”
“不不不!”柳天宁拒接三连,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表明决心,“我觉得音修挺好的。”
“剑修不是很帅吗?”
柳天宁艰难道:“帅……”
“我记得你之前说食修和丹修也很美好?”
“是……的……”自己说过的话,跪着也要承认。
“所以?”
柳天宁哭笑不得,“可我也没有说要放弃音修一途呀,就只是……”单纯觉得其他的修士都很帅罢了。
不同的人,在修炼一途上有着不同的感悟,走出了不同的修炼之路,看上去百花齐放各有千秋,柳天宁就是看着觉得有意思,可他也从来没觉得音修有哪里不好。
“秦师姐,你别误会,我只是真心觉得大家都很厉害!”然后随口赞叹一句而已,“音修也很厉害呀!你看刚刚,音阵多厉害呀!”
音阵确实挺厉害的,但是她刚刚也看到了,玄音宗其他师兄弟都结成了音阵,只有风不起一马当先单独为战,也只有柳天宁孤零零的站在音阵外,师兄弟两人看上去很不合群。
“秦师姐,你那是什么眼神。”柳天宁觉得秦时雨的眼神很不对劲,“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他算是知道了,秦时雨这脑补能力简直太可怕,说出来的话让他都难以反驳。
“我就觉得奇怪呀,”秦时雨指了指正从远处靠近的风不起,“音阵确实很厉害,可你们师兄弟怎么没参与其中?”然后她没给柳天宁机会,跳下灵舟就直扑秦铭怀里。
“爹!”那一声呼唤,何其甜美又充满信任。
柳天宁伸着手,还没说自己和师兄没机会参与其他弟子的音阵,只因为他和师兄身为亲传弟子,没有其他的师兄弟可以合作练习。这音阵虽然都会,但是需要长期的磨合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所以在刚刚那种情况下,柳天宁和风不起都会选择单独作战,而不是硬着头皮把自己塞进音阵里给师兄弟们添乱。
可那边,秦时雨已经跳下灵舟,落在了秦铭的怀里,似乎从没有怀疑过秦铭是不是会接住她,笑得一脸灿烂地挂在秦铭胳膊上,乐滋滋地说:“爹,你回来啦!爹爹辛苦啦!……”
那贴心的小模样看得人心发腻,可秦铭乐在其中,“不辛苦不辛苦。”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跑了一趟顺手收拾几个魔修的事,一点也不辛苦,灵力的虚耗也就是一颗丹药就能解决的事。
秦铭看了一眼灵舟上的玄音宗弟子,也没多说。说起来,羡阳峰上下都不是怎么喜欢跟人交际的性格,或者说,秦铭一生顺遂修为高强在器修上也是颇有建树,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有求于他,他也不用费心该怎么跟人交往。
玄音宗的几位长老想来也是了解秦铭的为人,再说刚刚才受了秦铭的恩惠,也不会介意秦铭的怠慢,特别是看到玄音宗弟子都安然无恙,甚至经过休息之后都洗去了一身狼狈,三位长老也很是欣慰。
玄音宗和天极剑宗交情向来很好,也不管秦铭的脸色——当然这会儿秦铭被秦时雨哄得心情很是不错——流华云母舟上房间众多,长老寻了天极剑宗的弟子领着就去了房间,很是自便。
秦铭也拉着秦时雨问了这边的事,知道大家解决的漂亮,秦时雨也乖巧的没有乱出头,这才放心地揉了揉秦时雨的脑袋。
但秦时雨有一点不太明白,“爹,为什么只有你出手了,另外两位长老都不出来呀?”其实是出来了的,但是看了一眼状况过之后,就又回了自己的房间,显得特别冷情。
秦铭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秦时雨是在为他打抱不平,顿时乐了,“哈哈哈哈哈,你那两位师叔本来就是清冷的性子,寻常都不出门,但是宗门长老也有自己的任务,所以这次是被逼出门,心情不怎么好。”也是看到是跟着秦铭出门,那两位才勉为其难出关上了灵舟,换做其他人,可能都直接甩脸子了,“而且那是你师叔们相信你爹的实力,这种小场面,有你爹就够了。”
“可是……”秦时雨还是有些不解。刚刚那种情况,能将玄音宗三位长老都困住的险境,只有秦铭一个人前往,就算相信秦铭的实力,也应该多少担心一下才对吧?
秦铭面色古怪的看着秦时雨,意味深长地说:“闺女啊,你是不是对你爹的实力有什么误解啊?”
秦时雨:“……”大概是有这么一种可能?
秦铭揉了揉秦时雨的脑袋,一脸惆怅。
秦时雨顿时辩解:“这叫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她懂了秦铭的意思,那两位长老纯属就是完全相信秦铭的实力,见秦铭已经出手,灵舟下面的情况也得到了控制,就事不关己的回了房间。
换个角度想,那就是秦铭都不能解决的事情,他们出去可能也没什么意义?
嵇放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哎呀,师尊被小师妹小瞧了诶!”然后被宁红衣一巴掌糊在了后脑勺。
秦时雨瞥了一眼嵇放,“师兄你不是也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了嘛!”
“不不不,不管不顾冲上去的是你师姐,我只是担心你师姐给师尊添乱,这才跟上去瞧一瞧的。”
宁红衣翻了一个白眼,默默地举起了手中的灵剑。
就连宁红衣,大概也不是关心则乱,可能只是想着秦铭那边场面大一点,敌人会强一点,所以跟过去的话,动手的机会更多一点?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秦时雨也是对羡阳峰的人有了全新的认知——器修强起来,那实力也是不容小觑,更别说这几位出身天极剑宗,于剑道之上也有很深的造诣。
师兄弟们一路上打打闹闹,天极剑宗和玄音宗的弟子相处也十分和睦,路上也没有再遇到其他的危机,一行人还算顺利的到达了南斗宗下辖的繁星城。
天极剑宗在繁星城有驻地的,落地之后直接去了驻地,而玄音宗却还要去繁星城的客栈投宿,这就是有钱和没钱的差距。特别是在知道天极剑宗的驻地也是秦铭的私产之后,风不起还恍惚了一瞬间。以前只知道器修有钱,高阶器修特别有钱,但是他还没什么概念,因为器修多半宅在洞府里,很少出门,更是很少出手。那些需要外出历练的器修也不过是低阶,战斗方式也颇受局限。说起来,风不起这一次也是亲眼看到秦铭这种级别的器修战斗,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但也让他充分感觉到器修壕起来真可怕。
如今更可怕的是,知道秦铭这样的人,在大大小小的城镇里可能都有自己的私产,就连繁星城这样属于南斗宗的主城都不例外。
秦时雨已经麻木了。一路走来,历经大城市秦铭都会带秦时雨去逛逛,当然也就顺便告诉了秦时雨哪里是他的产业,哪里有他的投资,让秦时雨充分认识到了秦铭到底多有钱。甚至秦铭还告诉秦时雨,这些产业当中有一半都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于是秦时雨也就充分认识到了自己多有钱。
而她取钱的印鉴就在她的储物袋里,分外不起眼。
繁星城隶属南斗宗,在南斗宗的监管下,发展还不错。毕竟南斗宗靠近魔渊,算是抵御魔渊的第一道防线,常年饱受魔气侵蚀和各种魔物的侵扰,还能将繁星城发展得如此祥和繁华,足可见南斗宗的实力和心胸。
秦时雨看着街头叫卖的摊贩,那可是一些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不仅能在繁星城生活,还能如此自如的顶着修士的威压叫卖,就已经是一道奇观了。她也终于明白为何进城之时,为何守城弟子会特意交代他们要压制修为和威压了。
到了所谓的驻地一看,秦时雨才反应过来,这一路上她到底忘记了什么了。
正道宗门大比这样的大事,还是由南斗宗这样跟天极剑宗泰山北斗一样在正道中数一数二的宗门,身为天极剑宗大师兄的褚骁没出现在灵舟上不说,就连夏淮驰这样有光环的主角也没出现,就太不正常了。
大概是她这几年的时间过得实在是太专注,都快忘了所谓“剧情”的存在。而此时看到正站在驻地院中的夏淮驰,那些被她有意无意忽略了很多的剧情,再次冲上了脑门,顿时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扭头望过来的夏淮驰就看到秦时雨变脸的瞬间,他的脸色也就好看不起来了。
“秦长老,成长老,白长老。”夏淮驰拱手见礼,“各位师弟,辛苦了。”
夏淮驰和褚骁此前正在另外一处历练,带着几位精英弟子,顺势接了调查魔修出没的任务,以他们的修为没必要跟内门弟子或者外门弟子争一长短,参加正道大比的名额怎么都有他们的,所以他们完成任务之后,取了另外一条路线,反而先一步到了繁星城安顿了下来。
褚骁当然也在,不过以他的性子,到了驻地也不会到处乱逛,而是寻了一个房间,就开始闭关。
秦时雨的气息出现在驻地门口时,褚骁就发现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秦时雨的气息已经熟悉到了这种地步,他只是习惯性神识布满驻地,毕竟他现在是驻地修为最高的人,结果就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秦时雨。
当然也就发现了秦铭长老,对于他神识的靠近,秦铭很不客气以威压碾压了过来,褚骁的神识却一触即离,在秦铭动手之前就已经离开了,秦铭的威压也只碾了个寂寞。
秦铭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对于自家老爹突然又不高兴了这件事,秦时雨归结于老爹可能是更年期到了,脾气才会一阵一阵的。
距正道宗门大比还有好几天的时间,秦铭没打算那么早上南斗宗跟那些讨厌的人面对面,于是一直带着人在繁星城住着,繁星城这么大,有趣的事情也不少,他就想带着秦时雨见识见识。
秦时雨也知道,正道宗门大比除了各大门派之间交流弟子养成之外,更多的还是宗门之间资源的交流,还有实力的排序。很多时候这大陆上的资源分布,还是要看宗门实力说话的。比如说很多大型秘境的分成,也就是进入秘境的资格名额,都是靠着在正大宗门大比上的名次和排位来决定的。
百年一次的正道大比,也是每百年一次的正大势力划分。
山上大比,繁星城中也是热闹非凡,以物易物,资源交换,也处处在发生。秦时雨在城中溜达得兴起,清扫地摊的时候也毫不手软,很多时候扫东西都靠眼缘,毕竟她没什么气运,也没什么分辨力,买东西就靠直觉,看着顺眼就直接出手,她最大的优势也就是不差钱。
刚开始几天还有其他弟子跟着她一起逛街,在秦时雨“转性”之后,还是有弟子愿意跟秦铭的宝贝闺女和睦相处的,只是时间久了就发现,秦时雨即使性子变好了,这样土豪的世界还是跟他们有巨大差距,相处起来压力太大,而秦时雨也不像以前那么好忽悠,最终大家都放弃了跟秦时雨一起逛街。
到最后她身边也就只剩下了雁过,就连秦铭,在陪了秦时雨一天之后,也去忙其他的事情了。至于嵇放和宁红衣,说得确实好听,但关键时刻还是不带她玩。
秦时雨搂着雁过表示委屈,“还是你最好了!”
雁过:“……”如果把他放开,他们还能好好说话。
大头娃娃太软萌了,走到哪儿都能吸引很多的目光,特别是雁过这种看上去就可口,却板着一张小脸假装自己很成熟的样子,引来不少女修母爱的光辉。
“哎呀,好可爱的小娃娃,”这不,又一个女修不顾同伴的阻拦,跑到了雁过面前,眼睛却落在了秦时雨身上,“这是仙子的弟弟吗?真是玉雪可爱的小仙童。”
雁过冷笑一声,却因为稚嫩的面容只有一番童稚,“不,这是我娘。”
秦时雨:“……”还来!
上次当着众师兄弟的面雁过就叫她娘亲,整得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如今又来?就在雁过话音落下的瞬间,秦时雨就听到街道对面传来什么东西掉地的声音,就连面前的女修,脸色也瞬间变得十分微妙。
只有雁过,幸灾乐祸地笑着,“哦豁。”
秦时雨不知道,他却是看到的,那个男修一直关注着秦时雨,关注了一路,这女修几次想要过来搭话,都被那男修拦住,刚刚是这女修突然跑过来,那男修阻拦不及。
他说秦时雨是他娘,那男修顿时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了都没发现。
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秦时雨却不想配合雁过的恶作剧,她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喜当娘,捏着雁过的脸颊,皮笑肉不笑地说:“别听他胡说,这就是邻居家的孩子,跟我没半点关系,你看他哪有我长得好看。”
那女修错愕之后,顿时忍俊不禁,“你真有趣。”
秦时雨偏了偏头,“多谢夸奖。”
女修也偏头笑道:“丹鼎宗,姜司佳。”
“天极剑宗,秦时雨。”
“那是我兄长,”姜司佳冲着街道对面的男修挥了挥手,示意他也过来,“姜司晨。”
姜司晨已经捡起了地上的东西,满脸无奈地走了过来,“丹鼎宗,姜司晨见过秦道友,是舍妹无礼了。”他确实觉得秦时雨很漂亮,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如此冒昧地上前搭话。
姜司佳难得看到他这个样子,当然不会放过,趁他不注意就冲了过来。
三人闲话,秦时雨却并没有多余想要介绍雁过的意思,而姜家兄妹醉翁之意不在意,也就没在意雁过真的是什么身份。
看着开心交流的三人,雁过鼓着一张小脸,只能在心中骂骂咧咧。
秦时雨这才知道,姜家兄妹也是来参加正道大比的,这几天也是在繁星城住着,见见世面。丹鼎宗不算什么大宗门,上下弟子都不多,但也算得上是人才济济。这姜家兄妹身为丹修,修为都不算高,一个筑基后期,一个筑基初期,但眼神清正,气息沉稳,看上去都是不错的人。
就连见识到秦时雨在买东西的时候大手大脚,除了刚开始眼神错愕了一瞬间,后面也很是镇定,甚至还能在秦时雨买东西的时候给与中肯的意见,就怕秦时雨被坑。
用姜司佳的话来说,有钱归有钱,但不能当冤大头。
秦·冤大头·时雨笑呵呵地接受了两人的好意。
姜家兄妹也知道,任何摊位上,只要是姜家兄妹感兴趣的东西,秦时雨就不会不分场合地说要全部打包带走,十分尊重两人的选择,也不会在两人跟人讨价还价的时候表现出异常,也没有贸然表示要帮手头不宽裕的两兄妹出钱什么的。
这种默然的默契,这样的相处方式,让姜家兄妹很是开心。就像是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结识了秦时雨这样一个宝藏般的人。
姜司佳在一个摊子上发现一个青玉发冠,简单古朴的造型看上去很是清雅,顿时就喜欢上了,“哥,你看这个,好适合你!”她兄长头上的发冠已经带了许多年,她早就想给兄长换一个更漂亮的,可是她手头不宽裕,珍宝阁里那些她买不起,寻常摊子上的又瞧不上,就一直耽误了下来。
姜司晨笑容温和,正待上前,一个纤巧的身影擦身而过立在了摊位前,纤白的手指已经落在了那青玉发冠上,将那发冠称得更是好看了几分。
只是那人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动听了,“这发冠我要了。”说着,已经拿起了发冠,一颗中品灵石也落在了摊位上。在她看来,这其貌不扬的发冠,一颗中品灵石已经是出手阔绰了。
姜司佳正待说什么,却被秦时雨一把拉住,她不解地望着秦时雨,秦时雨正笑着摇头,示意她耐心看下去。
于是就听到那摊主嘶哑粗粝的声音,毫无感情和起伏地诉说着一个事实,“钱不够。”
那女修面若桃李,娇艳美丽,一袭白色长裙仙气飘飘,只是此刻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你说什么?”
摊主一字一句地强调,“钱,不,够。”
钱不够还想带走摊子上的东西,那不叫买,那叫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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