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夫人从马车之中探出头来,露出个明媚的笑容。
“哎呀,真巧啊,乐乐,你也来了啊。”
陈墨颍:“…”
他觉得他娘实在可以光明正大一点,不需要坐在马车里假装偶遇。
谁家的马车跑这么快,还刚刚好。
怕不是一直在旁边守着了。
无视陈墨颍的无奈表情,席夫人笑着越过他,径直走到赵元乐面前,亲热的拉起了赵元乐的手。
“好久不见了,乐乐啊,又长高了。”
赵元乐高兴了,她不由摸了摸自己头顶。
“真长高了吗?”
她其实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长高了。
席夫人点头:“是真的,是个大姑娘了。”
陈墨颍轻咳一声,走了过来。
“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忙的?”
席夫人掩嘴轻笑,眼神意味深长。
“唉…我不耽误你们,我就是来和赵元乐说两句话,好多天没见着了。”
堵了这么多天,总算是给她逮着了。
陈墨颍也露出个笑容,轻轻点头。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母亲如此喜欢赵姑娘,连父亲去酒楼吃喝都顾不上了呢。”
“什么!”
席夫人的脸猛然冷了下来。
陈墨颍卖自己亲爹卖的毫不犹豫。
“好像还是与叔叔一起…”
席夫人狠狠一咬牙,看向赵元乐时候勉强维持笑容。
“乐乐啊,今天不回家吧?”
赵元乐:“今天不回。”
席夫人放心了。
她放下赵元乐的手,寒暄几句,又说了下午来找她,而后便上了马车火速离开,奔向了县里的酒楼。
陈墨颍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轻勾了嘴角。
赵元乐:“酒楼怎么了?”
陈墨颍回过头来,点点头。
“进去再说吧。”
进去之后,赵元乐将之前借的恩语词典和书全部还给了陈墨颍。
“我明天就要出发去蓉城了。”
陈墨颍点点头。
“路上小心。”
赵元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陈墨颍:“哦?”
赵元乐:“你到底找的谁来润色那些故事啊?怎么写的那么浮夸,为什么出招的时候还要把名字吼出来?这样就把主角显得很傻啊。”
陈墨颍的面容一僵。
赵元乐皱眉摇头。
“我说你也不缺钱,能不能找个文笔好一点的,明明挺好的故事,给写成这样,以后别人会嘲笑金庸的。”
陈墨颍缓缓垂眸,嗯了一声。
他也问了个问题。
“你是听谁这样说的,是你自己这样觉得,还是其他人这样觉得?”
赵元乐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明翯言说的啊,不过我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你也是准备认真办报纸的吧,别吝啬钱,找个好点的润色编辑。”
说着,赵元乐还有点纳闷。
“不对,你也不缺钱,大概这不是钱的事儿…”
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赵元乐认真的看向陈墨颍。
“你这个欣赏水平啊,还是有待提高,咱还是换一个吧,要不然给这人提提意见也行。”
陈墨颍一直没吭声,手里的茶已经快喝干了。
赵元乐见他一直不吭声,便主动说起新一期故事。
“下面的故事,我现在跟你说吧,不然等我从蓉城回来,怕是得半个多月了,耽误你报纸的事情怎么办。”
陈墨颍神色淡淡的。
“好。”
赵元乐便将剩下来的剧情仔细的和陈墨颍说了一遍,陈墨颍却没有再拿着纸笔记下来。
赵元乐忍不住提醒。
“你记啊。”
陈墨颍面不改色:“不用了,我过耳不忘。”
赵元乐:“…”
她怎么觉得这人今天有点不对劲呢。
待到赵元乐把故事说完,她眨着眼看向陈墨颍。
陈墨颍懂她的意思,起身之后从柜台那边拿了钱箱子过来。
当着赵元乐的面,他数了五个银元给赵元乐。
赵元乐不由皱起眉头,看看陈墨颍又看看这银元,疑惑出声。
“这数目,好像不对劲吧?”
陈墨颍淡淡看了赵元乐一眼,说着假话也一点不脸红。
“好的润色编辑太贵了,那就只能从别处省了。”
赵元乐不淡定了。
“那怎么就扣我的钱啊?”
她看着那箱子:“里面还有这么多钱呢,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啊。”
陈墨颍轻哼一声。
“对啊。”
赵元乐:“…”
可恶…这人今天怕不是吃错药了。
赵元乐带着幽怨的眼神将这五个银元收起,狠狠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陈墨颍却忽然叫住了她。
“等等。”
赵元乐高兴的转过身。
“要把钱补给我?”
陈墨颍微微一笑。
“恩语词典这一页卷了,得赔。”
赵元乐:“…”
她的心里,骂骂咧咧。
最后,赵元乐看着自己手里的词典,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荷包,心里很不是滋味。
十个银元变五个,刚到手,还被拿走了。
这陈墨颍还强买强卖,非要她拿五个银元把这词典买走,太过分了。
赵元乐拿着词典,与小福来财打了招呼后便郁闷的回家。
回家路上,赵元乐偶遇了满儿姐。
满儿姐的见着赵元乐,露出笑容,主动与她打了招呼。
赵元乐却看到了她眼角的淤伤。
“谁打你了?”
满儿姐笑了:“我那个赌鬼爹打的,他想抢我的钱,我没给,他气不过就打了我。”
赵元乐听见这话就气的很。
满儿姐却很是高兴。
“我还手了,我弟弟们也帮我的忙,我那个爹啊,他还闹,我们也不理他。
后来我又骂了他一顿,他都不敢吭声,真爽快啊。”
赵元乐给满儿姐拍了拍手。
“就是要这样。”
满儿姐叹了口气。
“我也不想这么大逆不道啊,哪儿当儿女的跟当爹娘的动手,可这也是为了我两个弟弟啊。
周围那些看戏的也有说我的,我也不在意,能保住我弟弟们吃饭的钱就行。”
说着,满儿姐从袖子里掏出来两个银元,还给了赵元乐。
赵元乐接过银元,满意点头。
比她预想的还快呢。
满儿姐眉宇间透着一股精气神。
“我当初发了誓,那就一定得做到。”
赵元乐:“我也是说到做到的人,不过现在我要先去蓉城,等我回来之后,再来找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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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强买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