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妃手贱的后果,被毓景帝一顿好骂。
若非她才刚救驾有功,不好过河拆桥,毓景帝/都想禁她的足了。
然而被骂了的怡嫔,不但不知收敛,反还三天两头的往钟粹宫跑。
嘴里喊着请嘉贵妃陪自个比划比划,实则是赖在钟粹宫混吃混喝,还强势挤走喻贵人,上桌打麻将。
把毓景帝气的犹如更年期的老阿姨,一言不合就暴跳如雷,偏怡妃自恃救驾有功,全然不怕他,迎头就刚。
把个钟粹宫搅合的鸡飞狗跳。
就这么鸡飞狗跳的过了两个月,先前被交由锦衣卫查办的刺杀案子有了结果。
查实中年刺客以及接应她的宫女喜鹊乃一因犯通敌叛国罪而被满门抄斩的家族豢养的死士,此番是为死去的主子报仇来的。
原想静候佳机的,不巧卫贤妃正好将替嘉贵妃操办宴席的活计交给了端妃,喜鹊立时蹿唆端妃从外头戏园子里请戏班子。
然后再传信给中年刺客,让他混进福喜班,跟着他们进宫贺寿。
因嘉贵妃得宠,他们猜度着毓景帝亲临生辰宴的几率相当大。
当然,若果毓景帝没来,那便取消计划,日后再图他策便是。
好在毓景帝果然十分宠爱嘉贵妃,福喜班才刚上台,他就来到了景阳宫。
结果却功败垂成。
怡妃会武功的事儿,天下人尽皆知,但中年刺客并未放在心上,她出身武将世家,擅长的是战场杀敌的木仓术。
近身搏斗,她哪里是他这等专修杀人功夫刺客的对手?
万万想不到的是,看似不胜娇弱的嘉贵妃,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路子竟然跟自个相似,出招那叫一个狠辣。
不但将中年刺客拍晕,还未雨绸缪的叫人搜走了他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没能自尽,活着落到锦衣卫手里,被押进堪比地狱的昭狱,便是他这等意志力坚定的死士,也扛不住他们花样百出的酷刑。
最后还是交待了。
虽然替主子报仇失败了,但他败的不冤,谁能想到庄首辅的长孙女,向来以贞静温婉闻名京城的庄静婉,竟然是个绝顶高手?
这换谁来,都一样得败。
庄明心才不管刺客心里是
如何卧槽的呢,查明了刺客的来龙去脉,得知他们背后的主子早已被满门抄斩,她心里揪着的弦儿总算松了下来。
*
流光容易把人抛,绿了樱/桃,红了芭蕉,转眼就是一年过去,又来到了庄明心的生辰。
因去岁她的生辰宴上闹刺客,宴席进行到一半不得不戛然而止。
毓景帝为了补偿她,承诺今年必要替她办一场热闹盛大的寿宴,故而才刚进三月,就叫高巧送了一千两银子到长春宫卫贤妃处。
卫贤妃去岁九月平安诞下一位公主,如今二公主已有五个月大,有奶娘、宫女跟嬷嬷们照看着,不必她操多少心。
故而有足够的空闲可以替庄明心张罗这场寿宴。
她原就敬着庄明心,又有毓景帝赏下的大笔银钱,自然是怎么张扬怎么来。
不但跟郑太后借了慈宁花园的花厅跟戏台子,还事先将教坊司如今正如日中天的话剧班子给预定了下来。
这会子正主庄明心还未到,众妃嫔齐聚慈宁花园的花厅,正在谈论这话剧班子的事儿。
徐贵人的大嗓门一开口,厅内便只听得见她的声音了:“教坊司的话剧班子如今风头正盛,门票都卖到半年后了,可谓一票难求,贤妃娘娘竟然能将他们请进宫来,好本事。”
怡妃哼了一声,刺嗒她:“你说甚胡话呢?该不会忘了今儿是谁生辰吧?《化蝶》的话本子是贵妃娘娘写的,教坊司的话剧班子是她拉扯起来的,售卖门票的主意也是她出的,今儿她生辰,话剧班子敢不来给她贺寿?”
顿了顿,她又冷声道:“若他们敢过河拆桥,便是贵妃娘娘大度,不与他们计较,本宫也要跑去教坊司,把他们的大剧院给砸个稀巴烂。”
陈钰沁淡淡道:“娘娘前阵子又给了话剧班子的班主一本才写好的话本子,听说话剧班近日在偷偷摸/摸的排练新话剧,兴许今儿能看到也未可知。”
“什么?贵妃娘娘要出新话本子了?太好了,嫔妾已将《化蝶》翻了十几遍了,纸都快被翻烂了,总算等到娘娘的新话本子了。”
摔伤脚足足养了半年多才能出门的梁贵人闻言,立时星星眼。
惠嫔笑道:“话本子本宫不爱看,瞧着眼晕,但总听人说
话剧班的话剧十分有趣,今儿托贵妃娘娘的福,总算能见识一回了。”
因先前闹刺客,众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足有一年没人敢让教坊司的乐人进来献艺了。
加之话剧班子自打公演开始,便火爆异常,票很快被抢购一空,不得已又开了预售。
这样的情况下,哪可能腾的工夫进宫来伺候诸位娘娘、小主们?
故而众妃嫔,除了庄明心,都不曾看过话剧班的话剧。
得亏他们早有成算,未出售皇帝、郑太后以及庄明心三位生辰当日的票,故而今儿才得空。
基于这个缘由,庄明心并未在钟粹宫等候端妃派人来三催四请,而是坐肩舆去了慈宁宫。
她邀请郑太后跟廖太妃去看话剧,嘴里是这么说的:“今儿是臣妾生辰,论理不该来请太后娘娘跟太妃娘娘的,只是今儿正好教坊司的话剧班子新戏《白蛇传》首演,错过未免可惜,臣妾便厚颜来请太后娘娘跟太妃娘娘,还请太后娘娘跟太妃娘娘赏脸。”
郑太后“哦”了一声,感兴趣的问道:“《白蛇传》?这是你新出的话本子?”
话本刚落,便板起脸来,冷哼一声:“你出了新话本子,竟不给哀家送一本,可见你并未将哀家放在眼里。”
廖太妃也叛变了,罕见的没帮庄明心说话,哼道:“就是,连话剧都排好了,我跟太后姐姐却连话本子的边都没挨着,当真是可恨!”
庄明心嘴角抽了抽,立时叫了撞天屈:“冤枉啊太后、太妃娘娘,臣妾若是出了新话本子,肯定头一个就给你们送来,怎敢将太后娘娘跟太妃娘娘忘在脑后?”
叫完屈,这才又解释道:“臣妾话本子才刚写一半,得等另外一半写完,才好送去书局印刷。因话剧一出戏分好几幕,话本子虽未写完,但他们可以先排练着前头的,不妨碍。”
“原来如此。”郑太后了然,挽尊道:“哀家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断然不可能干出出了本子却不给哀家跟廖太妃送来这等糊涂事的。”
廖太妃看向郑太后,蹿唆道:“既是新话剧,姐姐,咱们要不跟着嘉贵妃过去瞧瞧?”
怕郑太后拒绝,又卖惨道:“妹妹我活了这一把年纪,还不曾领略过‘话
剧’为何物呢,偏我那几个不孝侄女总在我跟前左一个话剧长右一个话剧短的,炫耀个没完,真真是气人。”
“罢了罢了,为了不叫你在你侄女跟前抬不起头来,哀家也只好陪你过去瞧瞧了。”郑太后本就意动,有了廖太妃给的递杆子,立时就顺杆爬。
*
于是庄明心便奉郑太后跟廖太妃往前头的慈宁花园行去。
在长信门附近,恰巧撞见了毓景帝的御辇。
毓景帝从御辇上下来,挥手叫他们退下,然后上前给郑太后行礼,笑问道:“母后这是?”
视线不动声色的扫了庄明心一眼,心想这小东西厉害啊,竟然请动太后跟廖太妃的大驾,如此她这个寿宴可就倍有面子了。
庄明心没理会他的“秋波”,一本正经的蹲身行礼:“臣妾恭请圣安。”
“圣躬安。”毓景帝背负起双手,也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声。
这番装模作样的德性,惹的郑太后“嗤”了一声,反问他:“皇帝这是?”
毓景帝“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儿子听闻教坊司的话剧班子进宫来给嘉贵妃贺寿,便想过去见识见识何为话剧,免得朝臣们说起来时,儿子一问三不知。”
郑太后“哦”了一声,“诧异”道:“竟是为着这个?哀家还以为你是为了给嘉贵妃做脸这才去赴宴的呢。”
不等毓景帝接话,她又自顾道:“如此看来,这话剧比嘉贵妃的脸面倒还要紧些呢。”
毓景帝:“……”
亲娘哎,要不要这么坑您的亲儿子?
他连忙看向庄明心。
庄明心拿帕子虚虚的抹了下眼睛,“哽咽”道:“什么都别说了,臣妾都明白。”
明白了还哭?不是,你到底明白的是什么?
毓景帝急的不行,想伸手去拉庄明心,偏郑太后跟廖太妃还在旁边,简直想跳脚。
大好日子,庄明心也不想他着急上火,笑着安抚道:“臣妾知道皇上是为了给臣妾做脸,才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赴宴的,臣妾感动的跟什么似得。”
毓景帝见她没因太后的挑拨而生气,顿时舒了口气,又背负起手来,哼道:“朕是念在你兢兢业业替朕打理宫务的份儿上,才愿意给你做这个脸的,你可要记得朕
的恩情,往后务必更勤勉一些。”
心想,她一肚子的古怪主意,一份份表格印出来,宫规也印成册子下发到各处,宫务变得愈来愈简化。
她起初比自个还忙碌,如今坐班不到大半个时辰就能了结当日宫务。
不然哪来的空闲写话本子、教话剧班的人演话剧、折腾美食以及种菜养花?
因慈宁花园就在慈宁宫的那边,几人虽是步行,盏茶工夫也就走到了。
众妃嫔唬了一跳,立时呼啦啦的迎出来,蹲身行礼。
“恭请圣安。”
“请太后娘娘、太妃娘娘安,太后娘娘、太妃娘娘福寿安/康。”
“请贵妃娘娘安,贵妃娘娘吉祥安/康。”
一连串请安下来,人数虽多,但却不杂乱。
毕竟当初选秀时受过教养嬷嬷的教导,这些都是最基础的礼仪。
见礼完毕后,众人这才回到明间。
卫贤妃眼疾手快的命人清空主桌的餐具、茶具,请毓景帝、郑太后跟廖太妃入座。
然后另叫人新抬来一圆桌,安置原本坐在主桌上的各宫主位。
庄明心原也想跟过去,却被卫贤妃强行摁到了毓景帝旁边。
卫贤妃笑道:“今儿姐姐是寿星,合该坐在主桌。再者,太后娘娘、太妃娘娘跟皇上跟前,还需要姐姐服侍呢。”
卫贤妃既如此说,庄明心也不好再推让,便顺势道:“妹妹说的在理,那我就留在主桌服侍太后娘娘、太妃娘娘跟皇上吧。”
“如此才好呢。”卫贤妃笑了笑,才要退下,就被毓景帝给唤住了。
他道:“你替嘉贵妃张罗寿宴辛苦了,也在这里坐罢。”
贤妃识趣,又想来唯庄明心马首是瞻,他也乐意给她这个体面。
卫贤妃忙推辞道:“臣妾多谢皇上赐座,只是臣妾还有好几处活计要管着,宫人们三五不时的就会来找臣妾讨主意,臣妾还是到旁边坐吧,免得扰了太后娘娘、太妃娘娘跟皇上的兴致。”
毓景帝闻言,便没勉强,点头道:“那你去吧,过后朕再赏你旁的。”
卫贤妃谦虚道:“能替贵妃姐姐张罗寿宴,是臣妾的荣幸,什么赏不赏的,臣妾可不图这个。”
毓景帝愈发满意了,笑道:“你虽不图这个,但朕该赏还是得赏,否
则岂不寒了那些替朕做事的人的心?”
这话一出,卫贤妃也不好再推辞,蹲身谢恩道:“臣妾谢皇上赏。”
*
因寿宴要午正放过鞭炮之后才开始,这会子离午时还有些工夫,庄明心便叫人去知会了一声话剧班,让他们先演一幕助助兴。
先前《化蝶》的时候,她用她仅有的几次观看话剧的经验,从台词到表情到动作,对话剧班的乐人们好生调/教了一遍。
着实将她累坏了。
到了《白蛇传》这里,她直接甩了半本话本子给班主,叫他们自个找人写剧本,自个设计表情跟动作。
当甩手掌柜的结果就是,他们会演成甚样,她心里完全没底。
话剧班的乐人们早已装扮好了,得了命令后,立时就开场。
先是欢快的音乐响起,接着开始有人在后台念旁白,讲述的是小白蛇如何在山中欢快修炼的。
随后跑出来个男童,吹着牧笛,坐在一只牛犊上。
他救下了被险些被樵夫用柴刀砍死的小白蛇,用草药替它包扎了伤口,然后将它给放生了。
一晃千年过去,白蛇修成正果,飞升之时被菩/萨告知她尚有因果未了结。
于是化身成一绝色女子的白蛇,来到人间寻找转世的牧童报恩。
戏台上白素贞撑着油纸伞一出场,庄明心嘴角就抽了抽。
这不是那个被宁王纳进府里当侍妾的女乐人么?
再一看木桥道具上头站着的许仙,不出所料,正是那个被宁王纳进府里去的男乐人。
她往毓景帝身边凑了凑,跟他咬耳朵:“这一男一/女两位乐人,不是被宁王爷纳进府里当侍妾了么,怎地又回到教坊司,还混进了话剧班?”
毓景帝眉头一皱:“你问朕,朕问谁?这话剧班不是爱妃一手拉扯起来的么,怎地如此大事儿你竟不知道?”
庄明心白了他一眼,无语道:“臣妾每日少说也有几十件事儿要忙,不过指点他们几句,见他们上了正轨,臣妾便没再理会了,哪里知道他俩的事儿?”
顿了顿,她又哼道:“宁王爷是您的亲兄弟,他的事儿您竟然如此不上心,得亏太后娘娘不知就里,否则……”
毓景帝“嗤”了一声:“朕自然叫人看着他,不过他们都知
道朕不爱理会这些狗屁倒灶的腌臜事儿,轻易不会报到朕跟前来。”
想了想,又缓和了语气,说道:“你若想知道,回头把高巧叫来,一问便知。”
其实庄明心就是惊讶,问不问的倒不打紧,左不过宁王喜新厌旧之后,宁王妃使计策将人赶出府,还能有旁的甚理由?
这两人在音乐造诣上,远超教坊司其他乐人,她原还遗憾损失了两位“明日之星”,如今他们回来了,话剧班可谓如虎添翼。
也算是意外之喜?
横竖全京城谁人不知话剧班是她嘉贵妃罩着的?况且大剧院源源不断的给户部上缴着高额盈利,户部看的比眼珠子还紧。
即便他们回到教坊司,也不必像以前一样以身侍人,可比在宁王府后宅与宁王妻妾们斗智斗勇强多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
她摇了摇头:“罢了,其中缘由臣妾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第一幕剧情进展颇快,很快白素贞跟许仙就喜结连理。
在场众妃嫔以及郑太后、廖太妃等人,俱都一脸姨母笑。
然后反派出场了。
许仙遭到污蔑,被官兵用铁链穿透琵琶骨,发配苏州。
他边哭喊着“娘子”,尔康手,边被官兵拖下台去。
徐贵人一下站起来,“啊啊啊”大叫:“昏官啊,找不到盗匪,就叫许公子顶罪,简直是无耻!”
为了不被宗亲抵制,庄明心将电视剧里头污蔑许仙偷了他家宝贝的王爷改成了一个出身显贵的高/官。
坐在旁边桌上的怡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酒盅给震的跳了一跳,气呼呼道:“气煞我也……”
陈钰沁淡淡道:“昏官是可恶,但此事说到底,还是小青偷盗东西在先。”
此话一出,立时遭到众妃嫔言语围攻。
就连静妃,都眼泪汪汪的说道:“小青又不是人,哪里知道人间的规矩?”
陈钰沁“啧”了一声,哼道:“是人还是妖不重要,既选择了在人间生活,就该遵守人间的规矩,否则就该受到刑罚。”
郑太后颔首:“仙有仙道,妖有妖道,人有人道,本该老死不相往来的……但既妖选择了入人界历练,就必得遵循人界规矩才是,否则天道难容。”
陈钰沁抿了抿唇
,露出个笑意来,扬声道:“太后娘娘高见!”
众妃嫔虽心里不赞同郑太后的看法,但面上俱都恭维道:“太后娘娘高见!”
庄明心笑了笑,没插话,心想这才哪到哪呢,就吵起来了,本剧最大反派法海老秃驴还没出场呢。
外头噼里啪啦的响起鞭炮声。
端妃一声令下,宫人们鱼贯而入,很快将菜肴上齐。
她执杯,站到花厅中央,朗声道:“今儿是嘉贵妃姐姐千秋,妹妹在这里,领着诸位妹妹们,给姐姐贺寿了,祝你芳龄永继,福寿安/康。”
众妃嫔忙都站了起来,齐声道:“祝贵妃娘娘芳龄永继,福寿安/康。”
庄明心站起身来,谦虚了句:“多谢诸位妹妹们,本宫先干为敬。”
说着,一手遮袖,将酒盅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没错,今儿她又每桌贡献了两瓶葡萄酒出来。
去岁凉州葡萄送来,她又做了一批葡萄酒,不过数量跟前年基本持平。
在水泥官道修到凉州前,毓景帝也不好劳民伤财的增加贡品葡萄的数量。
众妃嫔忙将酒盅送到唇边,迅速饮光杯中酒。
庄明心笑道:“妹妹们快坐吧。”
她自个也落了座,将酒盅放下,拿起筷子来,夹了块烤鱼送进嘴里。
才刚咀嚼到一半,她腹内顿时一阵翻涌,偏头“呕”的一下,将嘴里的鱼肉渣给吐了出来。
把毓景帝给唬的一下跳起来,惊慌失措的问道:“这是怎地了?莫非烤鱼有毒?”
酒是她自个提供的葡萄酒,显然不可能有问题。
“不是。”庄明心摆了摆手,才刚要解释,腹内又是一阵翻涌,她再次“呕”的干呕一声。
癸水迟了五六日,她原以为是上次癸水期间恰逢寒食节,吃多了凉食导致的推迟,并未放在心里。
不想今儿竟闻见鱼腥味犯起了恶心……
心里已然有了猜测。
郑太后跟廖太妃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扬了扬嘴角。
“皇帝不必太过忧心,兴许是好事也未可知呢。”郑太后安抚了毓景帝一句,转头吩咐张嬷嬷:“叫人去太医院请个妇科圣手来。”
“妇科圣手?”毓景帝在脑子里琢磨了一番郑太后的话,顿时惊的三魂去掉了七魄。
对,没错,是惊,而不是喜。
要知道,庄明心可是早早就与他说定了年过二十岁再生娃的,今儿她才刚满十八岁……
出了这样的意外,回头她还不知道怎么跟自个闹呢!
必是高巧这狗东西近来不甚用心,按/摩腰/穴不彻底,残留了诸多龙/精在她那里,否则先前一年多怎地无事?
看自个不剥了他的皮!:,,,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