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文天祥颔首,自言自语的说“若论兵员,蜀地已经足够,大量的老百姓到咱们的兵营要当兵吃粮,我们都还要严格筛选呐。”
杨淑妃接到他和文天祥的回电后犹豫了。
此女被后宫的一帮奴仆恭维、怂恿后胸中皇家的根蔓开始发芽,想埋下陈宜中这块棋子以备今后妙用,有意恢复其原职。但是,她见到赵炳炎和文天祥联名发出的电报心脏马上一沉,觉得不能凭一己之力抬杠了。
张世杰和陆秀夫也是明确反对的,还有那刚直不阿的华岳已亮明态度,她要执意重用一个逃跑宰相,还叫啥共和治国?
那不是要寒了众臣的心?
杨淑妃不甘心,召集小朝会,决定让陈宜中以参议的身份协助陆秀夫办差,参与朝政。
陆秀夫是个忠君报国的迂夫子,咋好驳回杨淑妃的安排,闷闷不乐的接受。但是,在讨论大肆募兵北伐时却昂首挺胸、慷慨陈词的反对,连张世杰都怀疑他换了一个人。
他说汉王临走前和臣彻夜长谈,就是担心我等看到北伐军节节胜利,头脑发热要大肆募兵北上,那就违背了当初我们蛙跳蜀地的初衷。
眼下升龙初定,百废待兴,若是强行募兵,必至百姓反抗,民心不稳如何北伐?若要再从海南募兵,那里已在招募娘子军了,还如何抽丁?
张世杰是军人,自然希望手下军将多多益善,他本来是支持陈宜中这个提议的,陆秀夫陈述过后立马清醒了。
他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臣立功心切了,请国主降罪。王师才在广南西路连续征战,应当休养整军,如何能再度北伐。”
如此,众人清醒了。
杨淑妃歉意的说是她思虑不周,饭还要一口一口的吃,复国大计需要徐徐图之啊。
一个不小的政治风险终于化解。
真武山,赵炳炎却接到了潼川府大军征战合江县失利的军报。
合江过去是大元江安州的治所,城池建设完备,近卫军火力再猛,没有攻城器械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文天祥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长宁军的易旅长不守军纪,孙主帅本是不同意攻打合江的,她执意要打,还拖着岳挺的守备军上,东征军陷在合江啦。”
此时放弃合江不打,敌人会觉得北伐军不过如此而已。
要打,肯定会出现重大伤亡。
“如何做?请汉王示下。”
赵炳炎晓得,这是自己欠下的债,只能自己背。
他说“交给虎臣兄处置吧,让士兵来决定。”
文天祥当即愣住。
这么大的军务咋随便让士兵来决定?
第七旅不顾主帅决定执意要打合江县,违抗军令就不处罚啦?
他让文天祥找机会单独给易幺妹谈话,警告她下不为例。
赵炳炎叹息一声说长宁军坚守凌霄山二十多年,对元军可谓是苦大仇深,从将领到士兵形成了一套独立的风格行事风格,咱们不能一概而论。
文天祥默不作声,认为赵炳炎治军不严,在袒护易幺妹。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第七旅凭啥就要独立特行?
合江南门外的余家村,近卫军中军大帐正在讨论战况,他们包围合江五天了,急攻三天毫无所获,伤亡三千多人。
孙虎臣、岳挺和易幺妹都是一脸的不服,特别是易幺妹。
她愧疚的给大家检讨,是她自己固执己见造成的如此窘境,大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们第七旅应当承担责任,向丞相请罪。
孙虎臣通过对第七旅部下的了解,晓得易幺妹钟情于赵炳炎,看到他结婚心情大乱,逼着一股劲儿要攻打合江,逮住逃进去的汪惟正出气,心中连连叹息。
他说东征军他才是主帅,要罚当罚他,轮不到下边的兄弟姐妹。
两人还在争相担责,电报来了。
孙虎臣看过之后眼睛立马闪精光,欢喜的说是汉王的军令,要打,让我们开诸葛亮会想办法,多多听取士兵的意见。
众人接鼓传花,看完电报后易幺妹无精打采的说哪是汉王来电,分明是丞相嘛。
孙虎臣笑呵呵的说“大妹子不晓得,这样的语气只有汉王才发得出,”左右的将领跟着附和,让她仔细看,丞相的电报里少不了“之乎者也”,汉王的电报最简单,诸葛亮会这个词儿还是汉王讲出来的,一定是汉王请丞相发的。
易幺妹晓得赵炳炎没有责怪她,心中欢喜,众人各自回去备战。
第七旅上下铆足劲儿要打开合江城门,不料伤亡不小,就是啃不动面前的城墙。
易幺妹来到第八团参加士兵会,一个叫张毛竹的士兵讲到大军缺乏攻城器械是最大的难题,周围百姓家的梯子都借来报销了,咱们可以砍下粗壮的竹子做撑杆,挑选敢死队抱着竹子上城头。
易幺妹觉得是个主意,仔细听起来。
边上的连长说咱们有那么多迫击炮,虽然炸不开城墙,可以集中炮火做掩护,阻断敌人增援,敢死队爬上城墙打开城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易幺妹一边听一边思索,慢慢有了主意。回去和几个主将商议,决定建立敢死队夺取城墙。
她把这个方案报给孙虎臣,虎臣却犹豫了,易幺妹主动承担的南门城墙有两丈高,要用单兵撑杆上城,能上去几个,能守住多久?
还有城墙下的护城河如何通过?
这时,岳挺和岳婷两兄妹进去说从他们那边的北门进攻,那里城墙相对低矮,突击部队带上泥土填河,用死去的兄弟填河。
孙虎臣带着部下围绕合江城转了一圈,确认北门是最佳的进攻地点,决定放开西门,集全军之力围三缺一,集中力量进攻北门。
东征军迅速调整部署,紧张备战。
次日黎明,孙虎臣亲自指挥佯攻东门,士兵打起密密匝匝的火把在阵前穿插运动,叫守城的汪家老将汪忠臣看得眼花缭乱,炮火却是稀稀拉拉。
他不屑的说“小南蛮打了几天就这两招,也不过如此而已,上城。”随即吆喝元军都上去守城。
天亮以后,三个旅抽调的敢死队齐集北门,所有的迫击炮对着北门的城门和城墙密集开炮,重点在北城门右边一百米轰,炸了一炷香的功夫向城里齐齐推进,左右还有炮弹不停的落在城墙之上。
不等炮兵延伸射击,下面的攻城部队就出动了,扛着沙袋拼命冲向城墙,将沙袋丢进河里,转身扛起这几天战死的兄弟遗体就往河里丢。
一场悲壮的攻城战就此打响。
三路突击大军踩着牺牲战友的尸体冲到城墙下边,穿着防弹衣,身上只背着大刀和两颗手榴弹的勇士抱着竹竿,在两名壮汉的强力支撑下凭借一双脚板往城墙上飞奔。
还没炸死的守城敌兵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傻啦。
张毛竹是第一个跑上城墙的,他拉响手榴弹炸死一群来不及反应的敌人,立马就拔出大刀和敌人近身搏斗,冲上城墙的敢死队队员越来越多,终于稳稳的控制住这段城墙,抛下大量绳索。
易幺妹见敢死队占领城墙后大喜,令炮兵送两门迫击炮上去。只要有两门炮在城墙上干活,鞑子就死定了。
实施果真如此。
汪忠臣料定宋军不会真的进攻东门,在城中心留下五千预备队,当北门一阵紧一阵的炮火炸响后他准确判定宋军主攻北门,立即放出预备队增援。
这支队伍来到城墙脚下时正是宋军爬墙攻城的时候,一个个挤在城墙的梯坎下面,瞅准炮弹爆炸的间隙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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