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晚晚刚给祁德龙把了脉,神情自如,动作不紧不慢。祁德龙长相威严,个子比祁大圣矮一点,但身板比祁大圣厚实许多,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身上刀疤挺多。左眼眉尾处还有一道疤。只是此刻穿着唐装在外面,掩盖住了不少戾气。但沈晚晚依然记得,据拓海和小风所说,祁家最吓人的是祁大圣妈妈,还不是爸爸。祁德龙看不出沈晚晚有什么特别之处,把脉速度很快,甚至感觉还没有他以前看的那些中医专业。但既然是儿子的朋友,他态度还是挺随和的。他儿子还是第一次带女孩子回来,难得有愿意跟他儿子玩在一起的小姑娘,别再给人家吓跑了。沈晚晚收回手,在本子上记了些字,都是药名,外行人看不懂。“小姑娘,完事了吗”祁德龙挺贴心地问,像在陪她玩扮家家酒。沈晚晚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祁德龙收回手,下意识地揉了揉肘关节,京都的秋天,不下雨也不下雪,却阴湿得厉害。正揉着,就听沈晚晚挺随意地道,“痛风的药,我也给您一起配了吧。”祁德龙闻言惊了惊。沈晚晚的视线刚刚一直落在本子上,压根没抬眼看他,更不会注意到他揉肘关节的动作。可他请他们来只是治疗自己癫痫的病症,并未提及痛风啊,哪怕是刚刚的肖老专家,也没注意到这点……**谷玉芬吩咐佣人送走了肖老专家一行人,急匆匆地回到院子里,就撞见了并肩从房内走出来的她好大儿和那个小妖女!祁大圣平时在学校就习惯走路跟他老大勾肩搭背,但此刻的画面落在他老妈眼睛里,就像被十几根针扎到了似的刺眼。沈晚晚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瓶急救药先交给祁大圣,以备他跟他老爸晕倒时使用,然后收起本子,回去准备做药。谷玉芬气冲冲地快走了两步,伸手就要将自己儿子从沈晚晚身边拽开。无奈祁大圣身子太结实,谷玉芬没拽动。祁大圣情绪不佳,老妈刚刚对他老大态度冷淡也就算了,这会儿又发什么疯祁大圣也是个暴脾气,直接甩开他老妈的手,“老妈,您干什么”谷玉芬见儿子这样守护着这个小妖精,就更信坊间那些传言了。看看!这么快就被那小妖精给迷了心窍!!谷玉芬现在更担心她病床上的老公了!!谷玉芬气不打一处来,她直指沈晚晚的鼻子,对向自己儿子,“你赶紧给我离她远点,这种人别以后再往家里带了,咱家不欢迎!”“妈!人家刚给老爸看完病,你怎么这样啊”祁大圣极没面子。平时他带两个小弟回来,他老妈阴阳怪气的也就算了。这会儿人家沈晚晚是来给他老爸看病的,他老妈怎么也这么不懂事“看病”谷玉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的傻儿子,你被她骗了!”沈晚晚看着外面车灯亮起,爱莲从车窗那儿抻出头来,八卦地朝她打量。沈晚晚对这种七大姑八大姨的气质并不陌生,别管是哪个阶级,都少不了这种人。她心底了然,偏过头,睨着谷玉芬,“看来祁夫人不信我懂医术”谷玉芬听她理直气壮的,瞬间火冒三丈。“我凭什么信你你才多大啊懂什么医术别以为我们祁家不如你们沈家你就能欺负我们!我不会让你动我儿子的!!”沈晚晚漫不经心地看着谷玉芬,眼底的笑意是越来越冷。“这样。”谷玉芬被她看得有些怵,“你觉得我冤枉你那好,你看看我有什么病要能说对了,我就信你!”谷玉芬定期就会体检,上午刚取回来最近一次的体检结果,浑身上下一点毛病都没有。所以沈晚晚不管说她有什么病,那都是在撒谎!沈晚晚还没来得及回复,祁大圣先忍不住开口了。“妈,根本不用我老大看,我就能给你看!”祁大圣气到一头红毛都竖起来了,“你最大的病,就是脑子有病!”谷玉芬眼睛都瞪圆了,“!”祁大圣平时也不这样,今天真是被他老妈气得不行。谷玉芬嚎着嗓子,“你再说一遍!”沈晚晚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大圣,你妈妈的病不在脑子上。”她正了正色,趁这个时间,从上到下打量起谷玉芬的面色。谷玉芬被自己儿子气到瞠目结舌,沈晚晚连她舌苔都看见了。片刻后,沈晚晚扫视四周,淡淡开口,“你确定……要我现在说出来,当着你儿子和家里佣人的面”谷玉芬抱着胳膊,高傲地斜睨着她,“说不出来就赶紧滚,别在这装模作样!”沈晚晚眸底染一抹邪笑,“你应该最少有连续半年的月经不调,经期紊乱,经量减少,经前脾气暴躁,这个月更是直接迟迟没来……”她要么不说,一说就停不下来。沈晚晚看着院子里正在打扫的佣人,脸顿时红成了猪肝色。这个年纪的人,对妇科病都是讳疾忌医的。祁大圣不懂这些,但光是听他老大说,就觉得他老妈好像病得不轻啊!谷玉芬脸上立刻挂不住了,她低吼道,“别说了!”沈晚晚一哂,“可有一个字说错”谷玉芬咬了咬牙,不得不说,真被这小妖精蒙对了!谷玉芬身体各方面都很健康,最近就在为这一件事烦恼,但又抹不开面,没跟私人医生说。但谷玉芬怎么也没想到,沈晚晚一个豪门千金,既然能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堂而皇之地提什么经期的事。真是个疯子!但到底是说对了,谷玉芬看了眼沈晚晚,突然有点犹豫,“难不成……这个你也能治”沈晚晚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微微一笑,想都没想就回,“不好意思,这个我真治不了,不仅我,祁夫人这毛病,谁都治不了。”没想到被拒绝得如此之快,谷玉芬噎了噎,随即冷笑,“沈小姐,你可真够嚣张的,你治不了,就以为别人也治不了”沈晚晚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因为祁夫人,更年期了。”更年期总所周知,更年期是不可逆的,它意味着经期彻底结束了,也意味着女人从生理角度上开始衰老了。谷玉芬竟然不是普通的经期紊乱,而是更年期了谷玉芬嘴角狠狠抽动,如同被天雷直劈头顶。她生孩子早,今天才刚刚四十啊!……竟然更年期了肯定是瞎说的!可等谷玉芬再回过神来,沈晚晚已经扬长而去,只剩下四合院的大门来回开合着。祁大圣想送他老大回家,一把被谷玉芬拦住了。其实祁大圣之前就跟他老爸老妈提过,说自己那天在学校犯病,就是老大救的他。但也可能是他平时谎话说得太多,再加上他当晚回到家后就像好人一模一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刚犯过病的状态。所以祁家全家上下,根本没人相信他的话。谷玉芬还在为刚刚的事气得浑身发抖。祁大圣看了眼自己老妈,“更年期就更年期呗,我们班主任也更年期了,这有啥”“谁说我更年期了女人的事你个傻小子懂什么”要不是打不过,谷玉芬真想给她的好大儿一锤子。不过很快,当谷玉芬看到儿子手中的药瓶,她眸光一凛,作势就要抢。祁大圣眼疾手快,忙把手举得老高,“又干什么啊”谷玉芬狠狠地道,“这是她给的她骗了你多少钱”祁大圣十分不削地‘嗤’了一声,“老大这药,根本没收我的钱!”“没收钱”谷玉芬怔了怔。不应该啊。不知想到了什么,谷玉芬表情更惊恐了,“没收钱更不行!她没收你钱,到时候你爸要是吃她的药吃坏了,连告她都没有证据!”祁大圣懒得跟他老妈废话,将药瓶小心地珍藏好,转身回屋。边走,嘴里的话也没闲着,“明明就是更年期了,还嘴硬!!”“你赶紧把那瓶药给我扔了!”谷玉芬超大声地咆哮!!**自从凌尹栀来了校医务室后,学校的医务室门槛儿都快被学生们踏破了。就连江亨都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缺勤了。这天中午,学习气氛向来浓烈的一班也忍不住讨论起来。组成朱妙涵被停课处分后,杨玉环为了挣回面子,对一班学生管理得特别严。学生们想凑在一起聊八卦的时间十分有限。“你们知道凌医生的家庭背景吧”“我刚听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绝了,凌家的千金大小姐到底为什么要来咱们学校医务室打工啊难道是为了体验平民生活”“我之前看到一个爆料帖子,说凌家跟江家的关系不错,还说凌医生才是江总真正的白月光,沈晚晚是三……”“什么什么”“难道凌医生来咱们学校是为了抓小三”“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学生们议论纷纷,时不时还会看一下沈晴溪的方向。毕竟那天在心理学讲座上,沈晴溪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维护了她姐姐,这会儿如果确定了沈晚晚真的是小三,沈晴溪也得跟着丢脸。沈晴溪从始至终,就像被掐死了一样,一声未吭。就在这时,秦朗川那让人极有安全感的声音从旁边响起,“都别聊了!身为重点班的学生还造谣传谣,这样你们跟朱妙涵有什么区别”校草正义凛然地发话,学生们瞬间羞愧地低下了头。沈晴溪冲着晴朗川抿唇笑笑,很是欣慰地小声跟他道谢,“朗川,谢谢你帮我解围。”秦朗川有些疑惑地盯着她。他只是不想听那些人总是把沈晚晚的名字跟江家三爷的放在一起。沈晴溪为什么要谢他**医务室这边,有男生们被挡在了门外。“什么情况为什么不进去”“九班江少好像在里面看病,不是真有病就别进去捣乱了,小心被揍!”然而医务室里面,江亨其实也没病。他大大咧咧地坐在医务室的床上横着手机玩游戏,凌尹栀就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做病理笔记。江亨是来帮他凌姐姐,清理门口那些毛都没长齐的混小子的。凌尹栀刚刚完成工作,江亨手机震动起来,是他定的闹钟,提示他该吃药了。凌尹栀打了两下圆珠笔的笔芯,病历本合上放到一旁,挺好奇地看向江亨。“你最近在吃药吗哪里不舒服”凌尹栀问。江亨挺随意地先“啊”了一声,然后在她的注视下,拧开一瓶矿泉水,从药瓶里倒出一粒,直接咽下。“没生病,凌姐姐放心,这个是补脑药。”凌尹栀微皱了下眉,视线落在他放回桌上的那瓶补脑药上。“我能看一下吗”凌尹栀问。最近国不少卖保健品的药厂都被爆出了事,特别是像补脑药这种,听着名字就很玄幻的。“当然了!”江亨应了一声,立刻就把药瓶子扔给他林姐姐。玲姐姐的要求,他没理由拒绝。凌尹栀捏起瓶子,指尖转动着看了看,果不其然,瓶子上没有任何符合国家售卖标准的生产批号或者成分标注等等……甚至连使用说明都没有。显然是私人作坊的产物。想到江家大哥最近刚喂老爷子重金买来中药配方,不知这副药是不是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见凌姐姐拧开瓶盖,江亨主动介绍,“这里面还有艾神子呢,就是曾爷爷也在吃的那种很贵的药材,我吃了三天了,目前感觉良好。”凌尹栀嗅了嗅药瓶里面的药,意味不明的浅笑了笑。她可以确定了,这跟给江老爷子的药方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小亨,这药是谁给你的”江亨正要回答,可下一秒,又听他凌姐姐很确定地说,“这里面没有艾神子的成分,就是普通的维生素而已……”..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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