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若有所思。
这样一来,便对得上了。
之前她在大狱当中见祖父最后一面时,便问了他这个问题。
她问父亲顾右年进宫去做御带,是不是顾家背后站着的那个人安排的?借着断械案的契机将他安排进宫,然后为之后的飞雀案提前埋好钉子。
当时顾言之为了迷惑她,故意表现得模棱两可的。
但是他当时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却是被她给捕捉到了。
当时她便确定,顾右年进宫当御带不是幕后人安排的,他也的确是同飞雀案没有什么干系。只是她不知晓,顾右年是走了哪个登云梯,方才有了后来之事。
到这里便一切清晰明朗了。
不管他是去求了太子,还是想了什么办法直接寻到了官家。
他的确是拿自由做了交易,换取了出云剑庄的生机,这个交易之所以能够达成,前提是有长青谷救饶恩情。
“皇城司应该调查过出现在太子殿下身边的每一个人。在飞云观应该的确是有一个名叫景姑的道姑上了汴京,不过被驱蛇人取而代之了。”
顾甚微想起皇城司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出了自己判断。
别这么大一个道姑了,便是有一只蟑螂爬进了东宫,想要去嗅官家独儿子的脚丫子,皇城司怕不是都要将那蟑螂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问问它有何目的。
那么驱蛇人一定伪装得极好。
韩时宴听到这里,认真的补充道,“也有可能当时去调查她的皇城司的人大有问题。”
“不管怎么,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是,驱蛇人假扮成道姑出现在长青谷救人绝对不是偶然的。至于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东宫,如今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何止是驱蛇人死了,东宫太子赵惟也已经死了。
“所以傅老大人你想要离开队伍回到汴京城去,你从一个软蛋又变回了石头,是因为你发现驱蛇人是景姑。你着急回去汴京,想要找到证据,来证明太子并没有谋逆。”
“而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隐瞒身份接近太子的景姑便是一个证据。”
韩时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傅老大人,“先前得那般大义凌然做什么?担心你去汴京送死,韩某写悼文的时候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可写么?”
傅老大人一脸急色,他捂住了心口,指着韩时宴的手都发抖!
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嘴啊!
他从前还只当官家身体虚弱是个病秧子,现在看来,他分明就是心如铁气如虹,要不然的话他从前是怎么在关御史同韩时宴的夹击之下,活到现在的啊!
他真是个瞎子,上看皇帝看不清,下辨道姑辨不明!
傅老大人正生着闷气,就听得韩时宴话锋一转,又道,“老大人莫要弄巧成拙,不光不能实现你所想,反倒让人认为这次袭击乃是前太子余党所为……”
“到时候可不光是萝卜坑都没有得蹲了,直接领着全家老黄泉路上排队去。”
傅老大人看向韩时宴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他轻轻地低语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