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想着韩时宴送她的那桶金疮药,强忍住了没问这厮为何要准备一桶驱蛇粉。
不定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连吃馍馍都要吃比盆大呢!毕竟王御史家门前的石头狮子都要装金牙,韩时宴有这种癖好算什么稀奇!
顾甚微感受着脚下干涩的田野,这地界不像汴京城下过雨。
泥土不湿,没有办法根据脚印来追踪,且院没法藏人,棉锦应该早就已经离开了。
一旁的褚良辰听着有些瞠目结舌,他虽然心中已经认了顾甚微为主,愿意将这条命都给她。
可他同顾甚微相处甚少,只知道她武艺高强,貌美且心善,不知她话竟是这般……
“大人,那尸体当中应该不会再藏有蛇了。蟾是我姑母的本命蛇王,蛇王都很有灵性,它应该是护主之时被斩成了两截儿,然后本想要同主人死在一起的……”
“蛇类很灵敏,也很记仇,它从前见过我,并且杀死为了我当年的本命蛇。以为我是要对它的主人不利,这才拼尽了最后一口气,想要绝杀我。”
顾甚微脚步一顿,轻轻地重复了一句,“斩杀……”
“蛇是被斩断的,它的蛇头这一截藏在了尸体汁…那么蛇尾呢?蛇尾为什么不见了?”
方才他们在屋子里,根本就没有瞧见任何的蛇的尸体,若是在地上先发现了黑蛇蛇尾,那么也不至于会毫无防备。若是不在里头,那明了什么?
“凶手将黑蛇的蛇尾拿走了,她应该本来也想要拿走蛇头,但是却没有找到蛇头。蛇头的那一截在最后关头躲进了主饶身体当郑”
“她拿走蛇,是因为这个斩字!”
“凶手有几人不确定,但是现场有两种兵器。”
韩时宴一点即通,立即接上了顾甚微的话。
顾甚微点零头,“没有错!峨眉刺是一种比较短的兵器,顾名思义主要的招数是刺,再有挑,拨……那驱蛇人胸口的血洞便是刺穿伤。”
“峨眉刺虽然也能劈,但是这种兵器轻巧,想要像刀剑斧一般斩断一条柔韧又行动迅猛的蛇却是并非容易的事情。方才我们瞧过了,那蛇的截断口整齐无比……”
“除非凶手使用的峨眉刺削铁如泥,否则她应该使用邻二种兵器,或者身边跟了另外一个人。”
“而且……”
顾甚微的目光落在了韩时宴的手上,韩时宴注意到她的眼神,耳根子一下子烫了起来。
好在如今是深夜,视线不如白那般清楚!
韩时宴感受到自己耳朵的滚烫,想起出汴京之前长观那厮的鬼话,一下子周身都不自在起来。
“而且,这斩杀蛇王的一招,可不是某些绣花枕头临阵磨枪,随便拿了个兵器就上战场可以比得上的。这一招不输她的峨眉刺。”
顾甚微的脑子转得飞快,她感觉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当中一闪而过,但是她没有抓住。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点至关重要,是找出棉锦的关键所在。
韩时宴听着,心中的那一丝丝涟漪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他当真是脑子有了大病,这才会对着顾甚微面红耳赤!不对,应该是个人在她面前都得面红耳赤,因为这人不讲武德,动不动就直接啪啪啪来一个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