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府内,柴绍正在检查孙儿孙女的功课,眼下柴家繁荣兴盛,再加上自己年事已高,退休后,也打算在家里教育这些孩子,也算是最后为这个家,添一份力。
就在这时,柴府管家急忙走到柴绍身边说了一句,柴绍得知秦墨过来,急忙道:“快,快把陛下请进来,好生招待,我这就过去!”
随即,他又把孙儿孙女招到跟前说了一句,便要离开,就听到外面传来时声音,“岳父大人,小婿来了!”
闻言,柴绍叹了口气,急忙起身看了过去,“参见陛下!”
秦墨急忙搀住他,“岳父大人,不必多礼。”
这些毛孩子看到秦墨先是一愣,旋即纷纷围了过来,“姑父,您来啦!”
秦墨对孩子们很好,不单单是对自己孩子,如柴荣,窦遗爱他们的孩子,都是关爱有加。
平日里也没少教育他们,早一批的孩子,几乎都是听着秦墨的课长大的,这些稍小一些的,秦墨教育的小,但给的赏赐很多。
再加上柴思甜也隔三差五回娘家,时不时也会带几个孩子回宫玩耍,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捻了。
这些毛孩子家教都很好,家中都有长辈教育,有个别淘气的,但是礼节上都做的很到位。
“胡闹,叫陛下!”柴绍急忙道。
秦墨抬了抬手,“小孩子懂什么,再说了,他们叫我姑父也没错,就这么叫,一个称呼而已,不必刻意更改,等他们懂事的时候,就算不用你说,他们也会明白的。”
“陛下,可别他们惯坏了!”柴绍苦笑道,心里却是高兴的。
“岳父大人,你别一口一个陛下,这里又没外人!”
“那可不成!”柴绍不断得摇头,不管秦墨怎么说,就是不改口。
这时候,一个稍为小一点的孩子昂着头,“姑父,阿祖说,您要当皇帝了,以后我们就不能老缠着您了,是吗”
秦墨摸了摸他脑袋,“别听你阿祖的,不管姑父是太子还是皇帝,都始终是你们的姑父,你们要是有什么事,还可以进宫去找姑父,知道不”
“知道了!”
一众毛孩子们点点头,他们年纪都不大,窦梅最先生的几个孩子毕业的毕业,任官的任官。
最大的女儿也被许给了风哥儿,别看窦梅长得金刚芭比似的,但是女儿生的极为秀气,跟她娘是两回事,眼下就等着风哥儿从队伍里回来及冠结婚呢。
联姻是不可避免的,好在风哥儿跟柴家也没有血缘关系,倒是可以结亲。
是人都明白,这是恩宠。
又逗了几句毛孩子,柴绍这才将他们打发走,“陛下,请到书房一叙!”
秦墨点点头,来到了书房,“岳父大人,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劝你继续任职,很多地方还需要你把控.......”
柴绍苦笑道:“陛下,我今年七十有八了,倒不是不愿意为国效力,实在是害怕自己做不好,拖累了陛下。
我不是推诿,更不是拿乔,只是江山代有人才处,阁老这个位置位高权重,但他其实从某种层次上,是宰相的替代品。
从权利来说,他是制约皇权的,虽然陛下将宰相的权利一分为六,大大减弱了阁老的权力,但若是有朝一日,这些人抱团,那么将极大的阻碍大明的发展。
所以老臣以为,应该制约阁老,让他们日后行事不会那般肆无忌惮。
当然,有陛下在,这些人自然是不敢的,可再过个三五十年就不一定了。
那时候老臣不在了,但大明还在,大明必然比现在更加的繁荣昌盛。
所以老臣希望陛下能够提早做打算。”
秦墨如何不知道
他当初将六部职能升级,再尚书上设立六阁老,一来是为了再次集权,二来是为了再一次的区分六部的权利。
将左右宰相的权利一分为六,互相制约。
现在看,是挺好的,但是有朝一日,这个体系膨胀,那么六部将会互相拖累。
任何一个体系,出现都是为了更好的完成政务,或者更好的为皇帝做事。
一开始他必然是好的,是高效的。
但是过个两三代人,这种体系会逐渐的膨胀,然后逐渐拖累一部分人。
就好比部门里有人勤奋,有人摸鱼,当大部分人躺平摸鱼,勤奋的人就成了出头鸟,然后被针对时,又当如何
那自然是融合他们,成为他们!
所以体系是要不断的精简,革新,以适应不断的变化。
“我明白,眼下的大明人还不多,但是再过个三五十年,人数必然膨胀几十倍,到时候官员的数量还会继续增多。
这一块我会注意的,不过阁老眼下还不能限制,这世上不可能有万全的国策,也不可能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秦墨道:“岳父大人,我还是想请你多留两年,在帮帮我。”
柴绍叹了口气,“陛下,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征程,这是您说的,老臣现在还记得。
属于老臣的征程,已经走完了,走到现在,老臣已经难以为继了。
老臣觉得,是时候给年轻人让路了。
老臣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就不要让旧时代的人在影响新时代的人了。”
见柴绍质疑不肯,秦墨也不再强求,“罢了,既然岳父大人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也不强求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为了更好的维持朝政,完成新老职位的交替,柴绍,你将被返聘成为阁部的终生顾问,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向朕上奏,不用经过六部。”
柴绍松了口气,闻言,他急忙跪了下来,“谢陛下圣恩!”
他也知道,秦墨这是在给他们这些老臣准备一条更好的路,秦墨是念旧的,虽然他不再阁部,可依旧能够利用自己的影响来影响到朝政。
秦墨急忙将他搀扶起来,“岳父大人快起来,我要感谢这些年,您对大明的贡献!”
说着,秦墨向着柴绍鞠了一躬。
柴绍激动的道:“陛下,微臣受不住啊!”
秦墨拍了拍他的手,“不,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