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下一刻,欧俊的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他整个人噗通一声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彻底变成了一具尸体!
刹那间,整个现场便彻底炸开了锅。
楼太公竟然在自己的乔迁喜宴上,当着所有宾朋的面,决然地处死了跟了自己多年的义子!
大新闻!
这绝对是足以震惊整个淮城的超级大新闻啊!
可是,这毕竟是杀人啊!
而且还是当众杀人!
哪怕他是楼太公,哪怕他背景再深,当众做出如此残暴之事,未免也太过狂放了一些啊。
难道这楼太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王法这种东西吗!
有人甚至觉得,今天这场乔迁宴,该不会就要变成楼太公沦为阶下囚的送别宴吧
不过很快,这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在欧俊丧命的下一刻,背后那个持刀的楼府护卫便扔掉了手中血淋淋的匕首,朝着众人举起了双手。
“欧少是我杀的,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说罢,这名护卫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抱在头后,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这时,人群中的郭伟兆便直接摆了摆手,几名手下便直接冲了上去,将那名护卫直接铐上,带离了现场。
连同欧俊的尸体,也被他们一并带走,当做了杀人罪证。
转眼之间,遇害者与杀人凶手,便全都被带离了众人的视线。
一场原本性质恶劣,手段残忍的凶杀案,只用了短短一分钟,就彻底宣告结案!
处理完这一切的郭伟兆,便又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自顾自地喝起了茶,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此时的众人,则已经彻底愣在了当场,一个个心中都是说不出的震撼。
就这样……结束了!
他们本以为,楼太公会因为欧俊的死,而背上人命官司,甚至还有可能会因此而坐牢的,结果没想到,整个事情如此轻易就给了结了。
无声无息,易如反掌!
而且还是当着淮城治安一把郭伟兆的面!
手眼通天!
这才是真正的手眼通天啊!
在此之前,淮城的大部分人对于楼太公的能量背景,也就只是耳闻而已。
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真切地感受到,楼太公的能量,究竟是大到了何种程度!
此时,人群中的姚雨露也早已愣在那里,吓得脸色煞白。
活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当着她的面杀人!
眼前这一幕对于她心灵的震撼,可想而知,毫不夸张地说,欧俊被杀的一幕,已然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这一刻,姚雨露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原来,吃个饭而已,真的会死人啊……
相比起众人的震惊,楼太公就显得平静许多。
他甚至看都没有去看欧俊的尸体一眼,就好像,死在他脚下的并不是陪在他身边多年,哄他开心,口口声声喊他干爹的义子。
而不过只是,一条死狗罢了!
身旁的郁红颜,同样如此。
她那精致的嘴角,甚至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刚才她与楼太公三番了两次劝说,结果欧俊却依旧是任性而为。
落得如今这般境地,实属活该。
怪不得别人,要怪,也只能怪欧俊,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诚然,他是楼太公的义子没错。
可别忘了,他跟亲儿子之间,始终还隔着一个“义”字。
楼太公念及当年他父亲的救命之恩,跟他将义气的时候,还能对他百般纵容。
可一旦楼太公不想再跟他讲这些所谓的义气,那他欧俊还剩什么
也不过只是一个弃子而已!
此时,楼伯鞅看着陈冬,面色平静地缓缓开口道:“怎么样,陈冬,我让欧俊用这种方式给你道歉,你可还满意吗”
看着面前楼伯鞅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陈冬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当然已经看懂,楼伯鞅这是要用欧俊的命,向他施压啊!
陈冬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楼伯鞅了。
这个人,比他想的要更有手段!
只可惜,陈冬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屈从的人。
若是这楼伯鞅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倒也罢了,交不成朋友,陈冬也不会与他成为敌人。
可是如今,楼伯鞅竟是想要用这种伎俩来向陈冬示威
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只会引起陈冬的反感而已!
“满意!”陈冬点头,“我很满意!”
众人一阵愕然。
这个陈冬是看不清楚局势吗
楼太公敢问,你还真敢答啊!
楼伯鞅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面带笑意地道:“那这杯酒,我继续敬你”
郁红颜二话不说,再次拿出一个白玉酒杯,重新为陈冬满上,双手递上。
与之前,一般无二!
只可惜,陈冬的心态,却与刚才,早已不同!
陈冬接过郁红颜手中的酒杯。
楼伯鞅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以为陈冬是要屈从。
只是,他这边端起酒杯刚要与陈冬相碰,陈冬却是手腕一转,将杯中的酒,全部洒在了地上。
楼伯鞅的酒杯顿时停在半空,脸上的得意也是瞬间僵硬,化作了阴沉。
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是惊大了双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竟然连楼太公的敬酒都给倒掉
这个陈冬,怕不是真的活腻了吧!
而此时的陈冬,却是面色平静,淡淡说道:“还是算了,这杯酒你还是敬给欧俊吧。”
“太公这酒,血腥味儿太重,我,喝不惯!”
说罢,陈冬轻轻一丢,那白玉酒杯掉落在地,应声碎裂。
死寂!
整个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彻底是动都不敢动,气都不敢喘了。
疯了!
这个名叫陈冬的年轻人,彻底疯了!
楼伯鞅看着地上碎裂的酒杯,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眼神之中更是阴冷异常,寒芒闪烁。
整个空气中的温度,在这一刻仿佛都彻底陷入到了冰点。
而陈冬,则是懒得再跟楼伯鞅废话,转身便直接离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
既然这风止不住,那就再让它刮大些也无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