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在院子里站了半个多小时，然后转身离开了老宅，没有在这边过夜。
明悦对于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并不知情，也不晓得周仁进行了这些自我批判，她回去之后洗澡换好衣服，看了一会儿新闻就睡下了，隔天早晨醒来，她跟周仁恩爱的照片又冲上了各路社媒的热搜，因为两个人刚秀恩爱，网友们还没看烦，评论区基本上也都是正向反馈。
不过，再多来几次，估计就要有人逆反了——
明悦也没打算一直用这一招，慈善晚宴之后，她暂时不会和周仁一起公开出席活动了，不过新项目启动，工作场合还是免不了要见面的。
明悦看完新闻之后，打开孕期记录app看了一下，她明天又要去产检了。
明悦放下手机摸了摸肚子，肚子里的两个小东西仿佛感应到她的动作似的，连着动了两三下，明悦看着肚皮突突地跳，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来。
起床之后，明悦去主宅吃早餐，彼时，周老爷子已经入座了，周礼坐在他旁边的位置，祖孙两个人各吃各的，也没怎么说话，直到明悦过来，气氛才活泛了一些。
周老爷子招呼阿姨把明悦的孕妇餐送上来，周礼也叫了一声“大嫂”跟她打招呼，明悦随和地应了一声，坐下来喝起了牛奶。
周老爷子则是顺势跟明悦聊了起来：“昨天晚上活动的照片和视频我看了，你表现很不错啊，非常逼真，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你。”
明悦被周老爷子夸得笑了起来，“那我这逢场作戏的演技还是不错的。”
周老爷子：“周仁那臭小子怎么说？被刺激到了没？”
明悦还是在笑，她想了想周仁昨天那个反应，“他可能也不敢相信那是我，所以他跟我说，感觉好像从来没认识过我。”
“活该，早该这么对他了。”周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他就是操控人习惯了，以为谁都能任他拿捏，这次好好给他长个记性。”
明悦点点头。
周礼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面条，看似没有注意，但是耳朵却一句都没错过周老爷子和明悦的对话——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但仅凭听见的这些内容，完全可以确定，明悦逢场作戏是为了“给周仁长记性”。
她似乎是没想过和周仁离婚？
那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吵得这么严重？
周礼正好奇的时候，又听见周老爷子问明悦：“跟陈博远道歉的事情，他还没给你答复？”
明悦“嗯”了一声。
周老爷子呵呵一笑，“他倒架子大，欺负完别人道个歉都得忸怩这么久，当初做那些缺德的事情倒是效率高。”
缺德的事儿？欺负别人？
周礼听得一头雾水——还有，陈博远是谁？为什么明悦和周老爷子一致要周仁和他道歉？
听名字是个男的。
“他可能还需要时间去认识到他的行为是错的吧。”明悦倒是不怎么着急，周仁二十多年来都是这个思路，就算是她刺激他，也不可能立竿见影就改变他的想法，“他那天还说他从来没后悔过这么做，就算我跟他闹翻他也不会后悔。”
“嘴硬！”周老爷子冷笑。
“他应该是真的不后悔吧。”明悦说，“其实他分析得也对，就算当初他没有逼陈博远走，我真跟陈博远在一起了，也不一定能走到结婚生子。”
“一码归一码，这不是他仗势欺人的理由。”周老爷子很明事理，“该道歉还是要道歉。”
周礼听着明悦跟老爷子的这番对话，cpu高速运转，大概猜到了一部分真相——这个陈博远似乎是明悦喜欢的人，但周仁逼着他们分开了，然后真相败露了，明悦在生他的气，还要求他去跟那个陈博远道歉。
周礼一听就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周仁那脾气怎么可能跟人低头道歉，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明悦喜欢过的，他只会觉得明悦为了别人针对他，不继续搞死那个男人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明悦跟周老爷子聊了几句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明天产检，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吧？”周老爷子想起了产检的事儿，多叮嘱了几句，“不久就要生了，这两三个月工作还是悠着点，别把自己累坏了。”
明悦耐心地听完了周老爷子的叮嘱，乖巧地点点头：“好的，爷爷，您放心就是了，我一定照顾好您的两个曾孙。”
“曾孙是次要的，你的身体排第一。”周老爷子纠正了明悦的话。
明悦听见老爷子特意纠正一句，心里头还挺感动的，她当然知道老爷子肯定是重视两个孩子的，说这些话主要是为了照顾她的感受，但明悦觉得这样就很好了，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明天谁陪你去产检？”周老爷子问。
明悦：“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做完检查直接去公司。”
“一个人可以么？”周老爷子不太放心，“要不让舒欣跟你一起去。”
“不用啦，产检很快的。”明悦拒绝了。
之前产检虽然都是周仁陪着的，但明悦一个人是完全可以走完那些流程的，她十六七就去国外读书了，独立能力没得说，她也不会矫情地觉得一个人做产检是什么凄惨的事儿。
周礼听完这段话之后，默默地拿起了手机，找到周仁的聊天框，发了条消息。
【明天早上大嫂去产检，你知道么】
周仁的回复来得很快：【几点？】
周礼：【她说产检完去上班，应该九点前吧】
周仁：【那你明早帮我留意一下，她出门前告诉我。】
这条消息之后，是一笔十万的转账信息。
附言：【辛苦了】
周礼把转账收了，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
“你这出手够阔绰的。”程最坐在周仁身边，瞄了一眼他转给周礼的那笔钱，啧啧感慨：“周四这钱赚得容易，通风报信就有了。”
周仁没接他这一茬，反问：“陈博远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哦，我看了下，他最近那个项目是遇到点儿问题，好像是没拿下那个客户，指标差得挺多的，正到处拉人呢。”程最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给了周仁。
周仁：“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程最愣了一下，猛地想到了什么：“不是吧，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出手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