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阵阵吹过,虽然还没真正到冬季,但北方干冷的风已经让人多裹了几件厚衣服。纵然是忒休斯也不例外,她是身体好还经常锻炼,但玩归玩闹归闹不可能拿北方的冬天开玩笑。
冬天不穿好,是真的能把身体冻截肢的。
不过眼下忒休斯不需要担心这个,因为她正坐在熟悉的咖啡厅里,薄款的羽绒服脱下来后搁在了一旁的座位上。对此她颇有怨言,为什么这个咖啡厅全是没有椅背的高脚凳,就算是薄款的羽绒服叠好了放在上面也晃晃悠悠的要掉下去,如果有椅背她就可以直接搭在上面。
现在连立冬都没到,自然也不是供暖的季节,但这种招待客人的服务行业自然不可能在这方面怠慢。好吧,一时的寒冷确实可能让第一次来的客人赶快点一杯热可可取暖,但之后谁还会再来一个连暖风都舍不得开的餐厅呢?
比对之后,绝大多数餐厅都会选择先自己把空调的暖风开开,都出来开餐厅了,还差这点电费吗?也不是没有不开的,这种一般活不过冬天。
忒休斯享受着眼前热可可蒸腾的热气,顺便看了看对面正在大吃特吃的人。
“就算要补体重,我建议你也别吃这么猛,”忒休斯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又点了一份甜度极高的蛋糕来,“一次性摄入超过人体适度的东西,哪怕是水也会产生危害,不是有个说法是单论毒性不论量都是唬人吗?”
苏晓晓将自己身边那份蛋糕吃完后回道:“一次性吃一百斤蛋糕,我觉得那不是毒死的,而是撑死的。”
“好吧,但你也应该注意一下。”
“放心吧,从六医院出来之后我就去市医院找医生了,”苏晓晓吃完蛋糕又开始吃烤面包,“有问过一天吃多少又能增重又不会伤身体,你看我这半个月是不是好了很多?”
确实,苏晓晓在缠绕的梦魇逐渐消散的当下,正常的食欲也逐渐回来了。不过那两年消瘦的身体和落下的胃病不会轻易放过她,补了半个月之后也只是终于不再是接近骷髅的模样了。
现在不光她自己在补身体,钟家父母也时不时带她去自家做些营养餐什么的。
李晖在那次之后像是从一个极端跑到了另一个极端,就像是许多灾难中受害者的家属,或者平静接受现实,或者将情绪宣泄在幸存者身上。这个情绪可能是悲痛和愤恨,也可能是将欠缺了后半生的爱补在另一个人身上。
呃,听起来有点像替身?忒休斯皱着眉头想到张与这段时间看的什么追妻火葬场小说,那里头的结局似乎都是分道扬镳啊,张与似乎不喜欢看那种被虐身虐心还要原谅大团圆的,基本上结局都是暴踩渣男后独自美丽。
……想什么呢,忒休斯,这两者肯定不可能混为一谈啊,差远了好吗?
总之无论是看着这个眼睛和自己女儿相似的幸存者时出现的怜爱,还是因为自己情绪激动时口不择言间接推动这些的歉意,李晖都在这段时间拼命学习各种补充营养的饭食给苏晓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