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算是告一段落吧。”
张与筋疲力尽一般躺倒在了忒休斯的腿上,早就心累到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了。而忒休斯帮她按摩着头部放松一下,低声道:“辛苦了。”
“我厉害吧,我超厉害的对吧,老师总是说只要我想去做我的脑子就能做到,只是大部分时候懒懒地不愿意去做而已。”
“你很厉害,就算我说是要来帮忙,结果除了帮你开个头似乎什么都没做到啊。”忒休斯苦笑道,这样子总感觉朝苏晓晓要报酬也心里不安了,她只是一直陪着张与而已,并没有真正出什么力啊。
张与闷声道:
“对自己的评价有点低啊,先不说没有你我压根不敢上战场,其实除了最后的ss二阶段,你说的本来也不少吧。”
“谢谢夸奖,但我对你把这件事描述成游戏还是有点不适。”
“嗯嗯,抱歉。”
“敷衍。”
“这是回敬啊。”
张与在她膝盖上嗤嗤地笑着,没一会忒休斯发现了不对,张与笑的幅度太大了,就像是在哭一样。忒休斯感觉到膝盖上的衣物传来了一点温热后又迅速发凉的感觉,她伸手抚开张与的发帘。
果然在哭。
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张与眼角红红的,手拼命捂着眼睛声音发颤道:“别看啊,在别人面前哭很羞耻的,万一一会打个哭嗝什么的我的形象不就全毁了吗……”
忒休斯发现她很抗拒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真正的情绪,尤其是悲伤的情绪,她一下一下温柔地摸着张与的额头道:“你的眼泪都掉到我的裤子上了,还说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想哭就哭呗,没人会觉得哭是一件羞耻的事情的。”
“哭是很任性的事情,是不该去做的事情,”张与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眼泪,身体都有点发抖,“妈妈是这么说的,她说再哭就滚出去哭,诊所里只有我不哭的话他们也会夸我好久的。”
这话对小孩子来说也有点严厉了吧,忒休斯皱了皱眉挪开了张与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张与几乎从不表露出她真正的情绪,那一瞬间忒休斯想起了钟阳对苏晓晓说过的话,一个乖巧的孩子。
不哭是可以被夸奖的,乖巧着不提出过多情绪上的要求的是好孩子。在一个孩子还盲目信任家长的阶段,张与被灌输了这样的观念。
摔倒的时候会先被骂,受伤的时候会先被责怪为什么不小心一点。在一事结束之后,张与的心在放松下来的同时也不断翻上来过往的回忆。哭泣就像是一个引子,牵扯出了那些令人倍感委屈的回忆。
她已经从苏晓晓那里得知了后续的情况,昨天早上见面结束之后钟家夫妻俩相当有行动力,晚上就突袭了苏晓晓的病房。苏晓晓本来以为这边失败的可能性更大,就算成功也要花十天半个月,完全没想到连一星期都没到就被闯入了病房。
好处在于苏晓晓没有一点准备和客套,李晖进来的一瞬间看见她就开始掉眼泪,结果钟东初和苏晓晓安慰了她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