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看着大舅哥惊异表情, 不由从心底感觉到骄傲起来,炫耀说道,“大哥你不知道, 咱家青青可能干了, 你看这饭烧比她娘烧还好吃, 而且她还会打络子呢, 一个络子能卖八文钱呢!”
“八文钱一个?”方大山比了个八手势, 见妹夫肯定点头,眼带好奇又打量这外甥女,看着年纪小小, 可给人一种沉稳感觉。
方大山带点羡慕、有又点骄傲说道, “青青这丫头不错,比她娘小时候强多了。妹夫,你这几个孩子都不错,大虎二虎长也壮实……”
陈二柱听出大舅哥是真心实意夸几个孩子, 那种骄傲满足都要溢出心扉来了!
嘴里招呼大舅哥吃饭, “大哥, 家里今天没酒了, 等两天我去城里买点酒,咱们兄弟俩到时候好好喝两杯!”
“啥酒不酒,能吃饱饭就行了!”方大山夹了块鸡肉放入口中, 这味道……是真他娘好吃, 刚刚看着就香, 现在吃到嘴里就更香了。
“舅舅, 你们啥时候搬过来?”二虎嘴里吃着肉,还不忘抽空问道,满含期待看着方大山, 等着他回答。
在他记忆里,他一次都没有去过外公舅舅家,只见过外公舅舅一两次,可他们对自己家却很好。
上次舅舅来时候,带了好多他没吃过肉过来。娘把它们腌制起来,吃了好久才吃完。
“今年入冬之前肯定要搬出来,最迟不会超过秋末,家里还要准备过冬东西呢!”方大山摸着二虎头,笑着说道,“咋了?想舅舅早点过来?”
二虎小鸡啄米点着头,“嗯嗯……我还没见过强子哥呢,他是不是也会打猎,就像舅舅你这样……”
陈青静静吃着饭,端起碗里鸡汤喝了一口。这时候鸡是真香呀!纯家养土鸡,吃野菜虫子长大。现代吃催长饲料鸡能比得上这个嘛?
桌子上很是热闹,你一句我一句,说到很晚。
第二天早上,陈二柱带着方大山先去后山脚下看看那房子。说是山脚下,其实是后山半山处,离山脚下不远。
刚好这里有个缓坡,好大一片坡地,杂草丛生,荆棘密布,围绕着一个破破烂烂院子。
陈二柱看着这院子,还不忘用手指给方大山看,“大哥你看,这儿之前是个坡,盖房子时候,前面半截铺了好多石头。所以这院子你放心,地基绝对结实……到时候把院子一围,院子里面种点菜。外面杂草啥收拾收拾,随便种点啥,一年到头也能收点东西,比荒在这儿划算……”
兄弟俩又看了看房子,房子是破了点,可也能收拾着住人。
方大山围着房子转了一圈,笑呵呵说道,“这房子还行,到时候把屋顶给换了,稍微修一修就行了。”
“这儿在盖上两间,一间做灶房,一间留着放点杂物。”方大山站在院子里望向后面连绵大山,感叹道,“住这儿好呀!咱就是山里长大孩子,离山远了心里不安稳,靠着山心里才踏实……要不是为了强子以后考虑,我还真不想出来!”
方大山自认自己一身蛮力,又在山里摸爬滚打好多年,习了一身对付野兽本领。一般野兽他见了都不打怵,更凶猛他也不是没遇见过。
他早以习惯山里简单生活了。这一出来,猛不丁还有点不习惯。
可家里剩下几个人知道真要出来了,就连他爹都高兴不得了! 又想着自己媳妇那喜极而泣脸,他一咬牙,就奔着二妮这来了。
这也是家里一致决定,大山外面他们都没啥亲戚朋友,孩子只有这一个姑姑。而靠着二妮住,是家里老爷子说。
老爷子之前就说过,他就这两个孩子,离这么远,万一哪天闭眼了,说不定自己闺女还不知道亲爹已经死了呢?
现在家里要出山生活,他第一个就说去闺女那,在他死之前要守着两孩子,看着两人都好好,他才能闭上眼到那边去。
方大山又好奇问了一句,这院子里之前住是啥样人?最后咋荒这里了?
陈二柱叹了口气,“之前住着一家三口,这都有十多年了,爷俩上山打猎就没出来,家里婆娘等了有半年吧,越到最后越没盼头,生生给人熬死了……”
他说完看边上大舅哥也跟着叹了口气,情绪看着明显低了起来。他估计打猎都这样,听说谁谁在山里打猎才没,就觉得难受。哪怕他们就是互不相识陌生人。
还真给陈二柱猜八九不离十,方大山心里确实有点不得劲。
他早就知道,山里生活不好讨,命就不是自己,说没就没了。
想到这儿,又不由庆幸起来,还是应该出来,为了儿子以后,也是为了子子孙孙以后……
他自己这点不情愿,就显得有点微不足道了。
想到这,他放下那点点难过,展颜说道,“就这吧,我看着就不错,出来用钱地方多,能省点先是点……”
“家里还有点银子,你这要是不够话就去大虎他娘那拿。”陈二柱憨憨笑了笑,不忘把昨晚夫妻俩商量好事说出来。
夫妻俩昨晚还商量了,这金银花事也要和方大山讲讲,这后山这么大一片,就是不进深处,外围这几座山上能没有嘛?
外围这几座山村里人是不敢去,可对于方大山而言,是没什么危险。进去找找看,要真能找到了,赚钱不比打猎差!
方大山还不知道妹妹妹夫已经给他重新找了一条赚钱道了。还在心里盘算着,手里钱应该是够!
听妹夫这么说,他高兴拍了拍陈二柱肩膀,“行,要不够我就去拿……不过,我想着应该差不多够。”
没等吃中饭,陈二柱就准备去村长家看看。
村长家住在村口,五间青砖大瓦房,有青砖围着高高院子。连院子里都用石板铺了几条路,有通向堂屋,通向灶房……
井边上都铺了一圈,整个院子看着利利落落。
院门开着,陈二柱站在门口就喊了一声,“得寿堂叔在家不?”
“谁啊?”院子里传来应答声,随即一五十来岁妇人从屋里探出头来,看见站在门口陈二柱,就笑着说道,“是二柱呀!你堂叔在家呢!快进来!”
这是村长媳妇胡氏,和陈二柱娘是远房堂姐妹,两人在家做小姑娘时候就互瞧不顺眼,等嫁到陈家沟,就硬生生斗到现在。
本来陈大栓和陈寿这对堂兄弟就感情一般。主要是陈大栓是长房长孙,自我感觉有点高人一等,觉得陈得寿这堂弟遇事应该退让一点,才对得起自己这个身份。
而陈得寿呢!就是谁有道理听谁,总不能你是长房长孙,事事都让着你吧!
堂兄弟自此就有了点矛盾,可两人也没闹到面子上,村里人还以为两人只是性格不合之类,都没放在心上。
可自打两人媳妇娶回来了,那几年是真热闹。
两家隔也不远,天天不是她指桑骂槐,就是另一个指鸡骂狗,断断续续好多年,直到有了孙子辈,才慢慢好了点。
真真消停下来,还是打陈大栓去世后,也不知是大胡氏没了男人没底气,还是小胡氏懒得再搭理她了。
反正好几年了,村里没听到两人吵闹声。
可上次陈二柱上门,小胡氏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她就有种你越不喜欢这儿子,我越喜欢。而你越是喜欢哪个儿子,我越不想搭理他。
陈得寿坐在炕上,手里拿着烟袋,也没抽,就是一种习惯。
年纪大了,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进城看了,医馆里大夫让他少吃肉,少抽烟,多吃点青菜。
打那以后,他这烟袋里烟丝就没满过,天天老太婆就给一点点给他,像打发要饭似。
看陈二柱进来,他坐那也没动地方,反正是自己家后辈,打量了这侄子一眼,“咋了?房子不是盖好了嘛?”
在他心里,除了盖房子那事,这小子可是好多年没登自己家门了! 这会又过来,肯定是有事,他才好奇问道。
“房子是盖好了,是别事……”陈二柱憨憨笑了笑,坐在炕另一边,“叔,我那岳父你是知道,在山里住了那么多年了,这会儿想搬出来,你看……”
陈二柱说到这儿停了下来,而陈得寿放下手里烟袋,抬起眼皮看了这侄子一眼。
在心里想着,这小子也就看着憨,心里啥事都明白,性子里还藏着一点点滑。
“想落户咱们村?”
“叔你真厉害,我好没说完,你这就知道了。”陈二柱一个马屁拍过去。
陈得寿用手虚点他,笑着说道,“行了,我知道了,等哪天有空去城里,把户籍落一下就行了……对了,地基想划在哪儿?”
“后山那个破院子,叔你看怎么样?”
陈得寿沉思了一会儿,“也不是不行,就怕住那不安全。”说到这儿,他一拍额头,懊恼说道,“我咋给忘了,他们家是打猎,住那自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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