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耽搁下去,抢粮食的人说来就来。
这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有砍柴刀,有锄头,更有腰上别着菜刀,手里拿着棍子……
剩下的几个人也不敢耽搁,从村口开始一家一家的敲门,还要小声的敲,就怕动静大了,再把那伙人给吓走了。
村里人都抱着一种想法,既然来都来了,就想办法把他们给留下,不然天天提心吊胆的提防着,真他/娘的累死人。
只听说过千日做贼的,哪听说过千日防贼的。
第一家肯定是敲村长家的门,陈得寿岁数大了,觉比年轻人轻的多,门刚被敲响的时候他就醒了,披着衣服走在堂屋门口小声的问了一声,“谁?”
“爷,是我,有人进村了。”陈良才的声音不大不小的,确保他爷爷能听见就行了。
等抢粮食的四十多人进村,刚走到村口大槐树那,就听见敲铜锣的声音,差点没把他们给吓死。
半夜三更的,正准备做贼呢,走到人家门口了,突然传来急急的敲锣声,那声音还就在自己耳边响的,能不吓人不?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还有人燃起火把,做贼的这些人就看村里还有人不断的涌过来,看着陆续不绝的人,手里还都拿着武器,让他们很是心慌。
有人慌,有人不慌,领头的杨老大自认手上有两手功夫,提着手里的大刀就喊了起来,“兄弟们,别怕……”
没等他喊完,二虎就冲上前去,两招就卸下他手里的刀,转手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高声的喊道,“都别动,不然我一刀宰了他。”
这气势吓唬人不,被围着的人齐齐退了一步,只有两人退完了才似想起来,又齐齐的上前两步,似是想上前抢人似的,认为二虎肯定不敢杀人。
这年代敢杀人的很少,尤其是他们这些山沟沟里种田的,平时最多杀杀鸡杀杀兔子,让他们杀人,再借他们几个胆,看看他们敢不敢……
二虎惧都没惧,手里的刀动都没动,抬起脚向那两人踹去,一脚一个,那两人躺地上半天没动,要不是偶尔□□两声证明还活着,都以为被一脚给踹死了。
二虎踹人的时候没用蛮劲,他的力气大,要是实打实的挨上一脚,踹到不该踹的地方能把人生生的踹死,他专挑那疼的地方,还踹不死人的,一脚下去能让他们躺上半天。
把人踹完了他还把手里的刀往下压了压,疼的杨老大连声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不管是村里人还是抢粮食这些人都看了过去,只见那刀又往下压了压,杨老大的脖子上都见血了,把刀口都染红了。
二虎这两招把在场的人都吓唬住了,村里人这会儿是真高兴,看这样子有二虎在,这仗是打不起来了。
被围起来的人这会儿基本上都变成了鹌鹑,老实的不得了。就是有一个两个的刺头,这会儿想反抗又怕围着的这些人。
强子拿过绳子,把杨老大给捆起来扔边上去,怕起不到震慑作用,又用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可怜的杨老大,他刚好就是这伙人的头头,现在被五花大绑了不说,还要被用刀继续威胁着,强子刀放的位置正好是之前二虎放的位置,让本都不怎么流血的伤口又重新的开始流血,比刚刚还疼。看样子现场有人要是反抗,他就要再挨上一刀,他这会儿真想哭上两声。
二虎提着带血的刀站在那,那伙人都不敢看他,有想法的人这时候都老实了,低着头老老实实的站那。
低着头的人不由自主的又看向了躺着的那两个,那两人是杨老大的亲兄弟,杨老二和杨老三。他们三兄弟手上都有点功夫,在他们这群人里算是厉害角色,不然能领着他们抢了两个村的粮食嘛!
可现在呢,三兄弟一个被捆在那,就像捆大肥猪似的,这两个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快死了,反正这么长时间两人除了□□几声,动都没动地方。
陈得寿忙喊人去拿绳子,把这些人都给捆起来。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这些人连跑的勇气都没有,老老实实的被捆了起来。
连杨老二杨老三都未能幸免,一根绳子捆了起来,捆好了都扔那儿。
等陈二柱他们赶到的时候,正是杨老大疼的喊饶命的时候,在火光的照映下,杨老大脸上的恐惧是那么的真实,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陈二柱几人看着这么陌生的二虎,先是吓了一跳,后又满心的骄傲,这是自家的儿子(外甥,孙女婿)呢!
听方大山匆匆的讲完,他又小跑着回了村口,那里那么多的人捆在那,没人看着可不行。
二虎强子两人进城报信去了,他们这些人的任务就是看好这些抢粮食的人,别让他们给跑了。
家里人这时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没有人受伤就好,都跟着提心吊胆了一夜,这会儿的肚子饿的是咕咕叫,还是赶紧烧点吃的吧!
还要多烧点,不止是家里人,还有在外面忙活的那些人,能帮一点是一点。
陈青煮了一锅的肉粥,里面的肉一点也没少放,一锅粥放了那么大一块肉,方氏这时候也不觉得心疼了,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多放点肉庆祝一下也好。
陈青除了煮粥,又开始摊饼,没有鸡蛋也没事,面糊弄的稀一点,再用油摊出来的饼,那真是又香又软。
把粥和饼拿到村口,不止陈青家送了饭过来,还有好几家已经先送了过来。
在村口的人也没客气,有饭就吃,像陈二柱之前已经吃上了,现在家里的饭也到了,他又忙招呼别人来吃。
都吃点垫垫肚子,等会儿县衙来人把这些人带走,他们就能回家睡个安稳觉了。
这伙人抓到了,不止是陈家沟觉得安心,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觉得安心,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抢粮食了。
人带到县衙县太爷就开始审问,主要是想把抢的粮食追回来,被抢的两个村子都要活不下去了,再没有粮食送过去,只怕真要饿死人了。
原来这伙人都是靠着大山生活的山民,家里没多少地,平时靠采药打猎为生,就住在山外围的地方,零零落落的,三五家住在一起,既形成不了村落,互相之间又有联系。
这不,雪灾来了,缺吃少穿的,实在没办法,像他们这样连户籍都没有的人,找到衙门衙门也不会管的。
只能自己想办法,杨家兄弟一挑唆,都觉得心动。为了家里的媳妇孩子能吃的好一点,就一起出来干起这缺德的勾当。
他们也知道现在风声紧,想着再干一票就洗手不干了,之所以挑中陈家沟,主要的是陈家沟四面环山,要是有人追起来,他们就朝山里一钻。
靠山生活的人,进了大山那就是如鱼得水,他们想找都找不到。
谁知陈家沟的人这么厉害,他们还没进村呢,就被围在了村口,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人好审,粮食想全部追回来就难了,哪家不是拖家带口的,第一批抢回去的粮食都被糟践的差不多了,第二批的粮食倒是基本上都在。
可去拉粮食的捕快也不容易,那些老人孩子一看是去拉粮食的,都哭天喊地的,要死要活的,恨不得趴粮食上,直言只要把被抓的人放回来,他们不止把这些粮食给拉走,吃了的他们也想办法给凑齐。
嘿,还想讨价还价,这人能说放就放嘛,那石岩子村死的几个人该咋办?
让他们就白死了呗!
周亮气的把刀一抽,也学二虎似的,把刀抵在一个老头的脖子上。
他观察半天了,这老头在这里面应该很有威信,不拿他来用用拿谁来用,现场除了这老头,剩下的都是孩子和女人,对了,边上还有几个老头。
看来看去只能威胁这老头了,谁知刀架脖子上这老头还不急不躁的,要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周亮都想给他喝彩了。
老头无所谓,哭的最凶的那几个可不谈定了,要知道他们可是一家人,别人不担心,自己家人能不担心嘛!
威胁一老头虽然有点胜之不武,可看着顺顺利利拿到手的粮食,周亮还是很高兴的。
又一老头颤颤巍巍的上前,还不忘看了看周亮挂在腰上的刀,软声的问道,“官爷,县老爷说没说被抓的人啥时候能放回来?您看,我们就剩下老的小的,离了这些当家的男人也活不了呀!”
说着还眼巴巴的看着秦二郎,从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发现当家的是这两个少年郎,没想到笑嘻嘻的那个是个狠的,现在只能求求这个话少的了。
话少的秦二郎看了他一眼,又打量了围在一起的老弱妇孺,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说道,“县太爷已经判了,领头的几个判斩立决,过几天就在县衙门口斩首,剩下的那些人都去煤窑挖煤。”
来之前县太爷就有交代,把这个结果告诉他们,这些人既享受了抢来的粮食,就不是完全无辜之人,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别人受过的苦。
领头的几个就在县衙门口行刑,让那些有想法的人看看,这就是他们强取豪夺的下场,起个警示作用,看有没有人还敢干这勾当的。
一时间,哭声连天,女人哭小孩嚎,连几个老头都流泪了。
几个捕快可不觉得心软,就像县太爷说的,吃着抢来粮食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哭的。
这会儿哭也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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